但天政殿里的片刻相处,却让他骤然发现,那样神采飞扬古灵精怪的奇女子,估计穷凡人一生,都是无法驾驭的。
与其冷着脸待她,把一切交给命运,倒不如给她盛宠,把她的脾气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除了他,谁都不能接受她才好。
而且,跟她那人相处想必是一辈子都不会闷的,而自己,既然答应娶了秦凰女,那么不管初衷为何,他都希望可以把她当成自己真正的妻子。
有些缘,可以不结,但有些缘,若是要结,就必须是善缘。
陆倾华那段缘,说不上是善缘还是恶缘,但是时过境迁,总会随风而散。
有些话,他还是要找时间跟她说清楚。
他愿意给她自由了,是要出去游历,悬壶济世,还是要回陆太医府,都在她。
毕竟曾经在乎过,既然爱无缘,那就放手吧。
让逍遥随风而去,也让逍遥与陆倾华的回忆随风而去。
如今,他只是楚望陵,是大周朝的闲王爷,是秦凰女的王爷夫君。
“情之一字,于我已是今生无望,王爷若真是怜惜我,就保秦家一世安稳吧。”许久后,秦凰女才笑着说道。
“王妃娘子还真是爱家人如命啊!”楚望陵一眨桃花眼,将自己方才心底流过的万千思绪统统收拢起来,笑的有些促狭:“今晚本王就先伺候的王妃娘子你欢愉了,秦家的事,往后再说。”
秦凰女一时之间也有些懵了,只能继续逞着嘴皮子:“王爷夫君可真会开玩笑,方才的失算,不过是白鲤珠的提醒,我的内力并没有被封。”说这话的时候,秦凰女的鼻翼已经冒起了细汗,有几分狼狈的感觉。
“是吗?不过据我所知,那白鲤珠是防百毒的,是百毒啊,至于这软筋散,应该不在百毒之列吧 ?”楚望陵径自笑得欢快,像是偷到东西吃的小耗子一般。这事儿也确实不能怪他,那******是他深宫里的母后操作出来的,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至于软筋散,才是他的杰作。
他要的,只是她使不出内力,不会打断她的调教,也不会突飞一脚,让他断子绝孙,而不是一个为药性所驱使。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刚一开始的慌乱,难道不是因为你嗅到了******之外软筋散的味道?难道不是突然发觉自己内力全失?可能会被你的王妃夫君我吃干抹净在床榻之上?”楚望陵笑的依旧欢快。
期间,楚望陵又顺便点了秦凰女的哑穴, 这样,秦凰女便真的成了一具只会眨眼的木偶了,也只能用瞪眼睛来表示自己的愤怒情绪!
原本被折腾的已经浑身瘫软的秦凰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张口就是中气十足的一句: 他大爷的,破身原来这么疼!疼死本小姐了!楚望陵,我一辈子都跟你没完!
“我不介意!”欢情过后的楚望陵倒是温柔的厉害,眼看着秦凰女这般粗鲁,也只是包容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就硬搂着她睡了。
中途秦凰女倒是想挣扎开,只是无奈楚望陵这人实在是死心眼,好说歹说,胡拉乱扯,就是不肯放了秦凰女,实在被她逼得急了,也只是点了她的哑穴,只权当自己抱了一枚巨型枕。
这被点了哑穴之后,秦凰女果然是消停了,至少没再开口说话,当然,前提是她要能喊得出来 !
于是,这一夜,红蜡泪积缠,很安静的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凰女顶着一双黑眼圈,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望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解药呢?”
“什么解药?”楚望陵很潇洒的将一头青丝往背后一甩,睡眼朦胧的瞅着秦凰女:“昨儿个夜里喝的有点儿多,现在委实是想不起,王妃娘子说的究竟是哪一桩?”
看着楚望陵那一副惺惺忪忪,半醒半睡的欠扁模样,秦凰女实在是懒得跟他废话,便只是摊开了手掌,朝他面前一递,言简意赅道:“ 软筋散的解药。”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楚望陵故作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随后有些惊疑的问道:“王妃娘子要那软筋散的解药作甚?”
“你说呢?”秦凰女被他气得牙痒痒,却又苦于内力全失,斗也斗不过他,只能狠狠的干瞪着他。
“要解药的是你,怎么能让我说呢,不过看在王妃娘子这么可爱的份上,我也不妨告诉你,因为温阳郡遭遇洪灾,致只长于河岸边上的赤红菱大面积死亡,所以,软筋散的药引暂时处于全国断货状态,王妃娘子若是想要,估计得等上个一年半载吧!”
楚望陵眨着一双流光妙眼,乐呵呵的看着秦凰女,好脾气的解释着,不过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至于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那就只能问他自己了。
“一年半载!”秦凰女重复着这四个字,险些能喷出一口老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