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应惜家的门在这个双休日就换好了,顾天伦为她换了一个密码锁,密码是世应惜的生日。
而门修好后,就预示着世应惜一直用考虑来躲避回答的日子还是来临了,世应惜不可能再逃避,也不会再逃避,她必须说出自己的想法。
只是没等她说出来,顾天伦就央求她:“你能不能再多住几天,如若真的不适应这儿觉得住着不舒服,再离开也不迟,不是吗?”
世应惜思忖,他都退了一步,她又怎能不退一步呢。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对她软,她自然也会软下来,对于他,她本就不想再固执下去了。
所以,世应惜答应了顾天伦的提议,没有再离开,安然地住下。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他们依旧一样的生活,丝毫不变。
顾天伦想,这是个好兆头。
世应惜知道,她若住下了,再搬离那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以顾天伦的耍赖技术,她可能会一直住下去。
可若一直同居下去,这又算个什么事呢?陈阿姨那天的话引她深思,如果确定了关系,住下去自然不是大问题,可现在顾天伦什么都没有表示,甚至才说过一次喜欢她……
虽然也见过他的父母了,可他没有说要见她的家长,是没有这个打算还是在等她开口?
虽然他说要和她有一个孩子,可他却没有向她求婚,甚至没说起过结婚这回事。
世应惜耸耸肩后叹了口大气。
罢了罢了,何必自寻烦恼,若真心相爱是不是也不在乎那一纸婚约?
可事实证明并不是,没有婚约的同居,就是没有坟墓的爱情,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意味着她随时可能失去他……
一天晚上,世应惜给顾天伦围上她给他做的围裙,打发他去洗碗。
顾天伦也还是美滋滋地,屁颠屁颠地围着花围裙去洗碗。
世应惜看着他兴奋还得瑟的背影,索性就坐在厨房前的小吧台前托着腮看着他的背影,她只觉得是一种享受,他微微弯着腰,收拾她刚刚做饭留下的痕迹,把一切都整理干净,就像他总是能让她的世界变得干净一样。
顾天伦感受到她丝毫不矜持的眼神,便速速洗好碗,连围裙都未脱下,就过去调戏她说:“怎么样?我洗碗时的样子还算不错吧?”
世应惜大方的承认:“还算不赖。”
“可我看你的眼神像是爱惨了我。”顾天伦说。
爱惨了他?可不是爱惨了他。世应惜笑着,要不然又怎么会想到和他结婚,又怎么会埋怨他到现在了还没有一点表现。
明明在一起时间不长,却觉得认识他已经许久许久了,久到可以谈婚论嫁了。
世应惜低头不语,顾天伦就屈起食指把她的下巴勾起,在暧昧的灯光下,顾天伦慢慢地靠近她,低头亲吻她。
世应惜扬起头配合他轻如羽翼般地亲吻,也慢慢动情起来,昏黄的灯光下一种情愫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
世应惜慢慢地靠着吧台,顾天伦开始伸手解开她衣服的扣子,她总是喜欢把扣子全都扣起来,这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方便。
他解开第一颗口子之后,世应惜没有反抗,顾天伦也感受到了她的动情,她攀上他脖颈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原以为今晚终于可以开荤了,刚准备伸手解去第二颗扣子时却被一阵急促的门铃给打碎了他美好的梦。
世应惜皱了皱眉,有些不爽地推搡着顾天伦,而后者却极其不满的把她抱进,根本没有想停止他之后的动作的意思。
“快去开门。”世应惜唔唔出声。
顾天伦极其幽怨地松开她,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只见他愤愤地走向玄关处,他倒是想看看哪个这么没有眼力劲的人敢坏了他的好事。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红颜祸水——何冬暖。
他开了门之后,看到的是她这张脸,就仿佛看到了瘟神,吓得他立马就想把门给关了,因为他还没有准备让世应惜遇见这个女人……
可偏偏什么事情都不如他所愿,他们都冲破他的规划,半路杀出来吓得他个措手不及。
“怎么看到我一点惊喜都没有。”何冬暖撑着一只手靠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拨开她那一侧长而黑的卷发,露出她性感的香肩。
她上身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一字领短款上衣,下身是一条灰色的阔腿裤。作为时尚界不可或缺的顾大设计师,看到她这一身莫名其妙的打扮,竟认同了,只因穿着它们的人是何冬暖,倒也有说不上来的时尚感。只是他更佩服她能只穿着些衣服而在秋日的晚上走动。
今天的她跟那天晚上的她完全不同,那天晚上她寂寞的可以洒下一片月光,而今天晚上的她却性感妖娆恨不得放出阳光把每个男人都灼伤。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不少。”
顾天伦的好事被她打扰,自然是没好气的说。
何冬暖也不恼,“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吧。”顾天伦说,“打哪儿来,就回去哪儿吧。”
他的如此拒绝,让何冬暖瞬间就明白了,她抬头看向一边,看到他玄关处脱着的一双高跟鞋,就再了然不过了,“原来是软香在怀啊,所以对我这么冷漠。”
“知道了还不快识趣的离开?”
何冬暖扁扁嘴,正想开口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里面说话:“是谁啊,怎么去那么久?”
世应惜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之后,发现顾天伦还没有进来,她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没什么。”顾天伦朝里面说完之后,又对何冬暖说,“你到底有何贵干,我女朋友可在里面等我。”
“啧啧啧。”何冬暖啧嘴,“现在还变成十三孝男友了啊,随叫随到哦。”
“不是我说这围裙倒挺独特啊。”她还嬉皮笑脸的打量着顾天伦身前的围裙。
顾天伦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围裙跟她说了那么多话……
他不搭理她,她就自顾自的说:“既然嫂子也在,就让我进去看看嘛,让我拜访拜访这个厉害的女人怎么样。”
顾天伦刚想说“不怎么样”,可他话还没说出口,何冬暖就飞一样地甩掉鞋子,冲进家里。
顾天伦扶额,该死的,早知道就住回世应惜的家里,至少那里她不至于找到。
世应惜被突然冲进来的“花蝴蝶”给吓了一跳。
“花蝴蝶”冲进来之后,世应惜只闻到一阵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像是……在哪里闻到过一样的香水味。
世应惜转着眼睛想,后看到此刻进来的顾天伦,顿时就反应过来了!在哪里闻过的,不就是在顾天伦那天换下来的衣服上闻到的吗!
那天晚上他以工作为由,到底去了哪里……
世应惜有些恍惚,不知真假。
她定下神来看了“花蝴蝶”一眼后,只觉得她美得妖冶,是任何男人都躲不过的劫数。
对于这个陌生的女人,世应惜自然是充满无数好奇的,她用她充满疑问和带着一丝质问的眼神看着顾天伦。
顾天伦却自动屏蔽了她的眼神,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用怎样的眼神去回应她。
何冬暖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忽略掉自己,就率先开口来吸引他们的注意,乖巧地说:“嫂子好,我是何冬暖,你可以和小天哥一样喊我暖暖。”
何冬暖……这三个字像是魔咒似的盘踞在世应惜的耳朵里,一直在她脑海里嗡嗡作响,她想起乔静妍说的他俩的关系,青梅竹马……本来就足够暧昧了,现在青梅又在晚上来找竹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可既然人家这么乖巧的打招呼,她也不能做妒妇似的对她不友善。
“不知道你要过来,也没有准备什么,需要喝点什么吗?”世应惜温和有礼地说,这些话虽然看上去都只是客套体面的话,却很好的体现了她作为女主人的一面。
她的表现让顾天伦满意的扬起笑容,或许何冬暖的出现不算太差,没准还能激起世应惜作为女主人的自觉呢。
他过去想搂住世应惜,世应惜却悄无声息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不让顾天伦可以得逞,做了坏事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也就他了吧。
她气愤,却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但不代表可以允许顾天伦的搂搂抱抱。
顾天伦一愣,感受到了世应惜的生气,但此刻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她介绍何冬暖:“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不过她好像比你要大几岁。”
不知道是哪个专家说过,男女之间若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关系,绝对不会纯洁。
世应惜也有些怀疑他俩,却又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怀疑,而是借着顾天伦的话说:“是嘛?可看不出来。”世应惜打量着何冬暖。
随后又像个妻子一样对顾天伦说:“你倒是把围裙解了。”
顾天伦幽默道:“这可是我的新潮流。”
何冬暖抖抖身子,受不了地说:“你们俩可别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什么恩爱。”
“我以为你跟他和好了。”顾天伦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再一次伸手想去搂着世应惜。
世应惜又巧妙地躲过,她笑着对何冬暖说:“净说话去了,倒也忘了还站着了,过来这边坐吧。”她说着,往沙发那处走去。
何冬暖感受得到世应惜的危机感很强,立马做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给她看。她笑着跟着她走过去,世应惜坐在住沙发上,她本也想挨着她坐的,却被顾天伦一把推开。
何冬暖撇了撇嘴,坐到两个人旁边的沙发上,不羁地把两条修长的腿翘在茶几上,冷笑着说:“从来就没有好过,哪里来的和好。”
“切。”顾天伦不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世应惜听着两个人的谈话,虽然完全把自己隔离在外了,却知道何冬暖有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就暂且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