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李砾一脸羡慕的看着刘君昊:“哇!你又来啦,做你女朋友真幸福。”
刘君昊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你也喜欢吃这个?”
李砾一愣:“恩?不喜欢。”
刘君昊又笑了笑,那笑容格外的明媚:“喜欢就是喜欢,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你,阿砾?”
回忆起那一年,李砾还是不愿多去想。后来会发生那些事,也许就是因为那个明媚的笑容,也许只是单纯的因为一个简单的称呼。
阿砾,这个称呼好久远了……
第二天,李砾还沉浸在梦中,就被一通急切的电话铃吵醒。
她极其不情愿的拿起手机,迷迷糊糊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看来收到我送的礼物心情很愉悦嘛,睡得这么香甜,有没有很感动呀,前女友!”
“刘捡!”李砾被“前女友”三个字刺激得一下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的叫道。
电话那头顿了顿,迟疑的问道:“那个,我能理解你接到我电话的激动心情,但是,刘捡是谁?”
“啊?哦,恩……”
“……前女友,不,前前女友,还是不对,前前前,反正就是很多任以前的前女友。”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需要你大清早的来和她强调一遍关系。
“请问,你还会说人话吗?除了啊,哦,恩,你还会其他的吗?”
“恩?哦。”
“……”
对方突然沉默了,李砾准备挂掉,又传来刘君昊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叫我刘捡?”
李砾立刻否认道:“没有,我不是叫的你。”
刘君昊笑了笑:“李砾,除了我会叫你前女友,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这话什么意思?听着怎么这么不中听呢?难道说除了你这么棵歪脖子树,她就不能勾/搭上别人吗?
李砾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多得去了,姐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只不过是个无意间落下来的烂菜叶子,别太看得起自己,不然你会失望的。”她以前就是太看重自己了,原来有很多时候,你并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
刘君昊怒极反笑:“呵呵呵,李砾,你个死女人,说实话会死吗?”
“会。”
“……你夸我一句会死呀!”
“会。”
“你顺应我一次,总不会死了吧!”
“会。”
“……”
“没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快说,为什么叫我刘捡?”
李砾迟疑了一下,语气极其诚恳的说道:“特别称呼,只有你一个独享的哟,只此一人,别无他人。”她怎么会告诉你,捡j-i-an“捡”。
“真的?”刘君昊很怀疑的问道,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说的话,没一句话可信。
“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还差不多。”可是,明知道她谎话连篇,还是不经意间相信了她。
“嗯嗯,差不多,差不多。”
刘君昊轻笑了一声:“你还是继续去睡吧,你个猪。”
怎么都说她是猪?算了,她懒得计较,还是继续睡觉要紧。
刚睡得迷迷糊糊,又被一阵电话铃声弄醒。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还真是个猪,怎么都不调静音!
“喂!”李砾有些气闷的说道。
“砾儿,你是不是太高兴了,兴奋得都睡不着觉了。”语气轻松愉悦,似乎很高兴。
“……”一定是没睡醒,都出现幻觉了,谁是砾儿?他叫的砾儿是谁?
“砾儿,是不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没听错,还是我,我就知道,你会兴奋得睡不着觉,果然不出我所料。”语气得意洋洋,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谁说我睡不着觉的?”她有什么好兴奋的。
刘君昊理所当然道:“你这不就没睡着吗?”
“……”她现在是没睡着,但是那是因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你吵醒了她!
一直没有听到李砾说话,刘君昊疑惑的问道:“砾儿,说话呀!怎么,哥的声音太好听,一听都入眠了吗?”
李砾嘴角抽了抽,很无语的说道:“刘捡,你太能捡了。”
刘君昊默了默,笑着说道:“砾儿,就算你是在骂我,我也会当你在夸我。”
李砾无语了,还真是“捡”!
刘君昊继续幽幽的说道:“毕竟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我们怎么相爱呢?”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李砾是不会再怀疑他有没有脸皮了,那种东西他怎么可能有?
她严肃的说道:“不要叫我砾儿。”
刘君昊疑惑的问道:“那该叫什么?小石头?阿砾?”
“……”她还能说什么呢?
“要不然叫你小心肝,小宝贝?合适吗?”
“……”这段话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
“总不能叫你同学吧!那和同志多像。”
李砾愣了愣,这下她知道在哪里听过了。
“那叫小砾?还是砾儿?不然连阿砾也行?”
“难道要叫小心肝,小宝贝,亲爱的?这也不合适呀?”
“不会一直同学同学的叫吧?那样多见外,和同志差不多……”
和雷雨帆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李砾沉声道:“我说刘君昊,你玩够了吗?一直模仿他有意思吗?”
刘君昊默了默,不再以刚才的口气说话,讥讽一笑道:“你不就喜欢那种调调吗?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恩,是很心动,更想行动。请问我可以打你吗?”
电话那头默了默,突然语气充满了愤恨:“我就知道你个没良心的死女人,就只知道惦记他,还要为他打我是吧?你太狠心了,我才是你前男友好不好?”
等等,是她哪里没理解到,还是他们沟通有问题吗?什么时候她要为了雷雨帆打他了?
而且,李砾抱着不耻下问的心态,疑惑的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对前男友狠心?这和前男友有什么关联吗?前男友是个很值得骄傲的身份吗?还是你没睡醒,在说梦话?”
谁会顾及一个不相干的“捡”前男友的感受!而且,那语气有一种不是“我才是你前男友”,而是“我才是你男人”的既视感。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后只听见刘君昊嘀咕着:“恩,我一定是没睡醒,这种话不会是我说的。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现在好像是早上。
算了,终于能睡了,她还计较什么呢?放宽心,睡觉觉。
正准备继续睡觉,爱凑热闹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李砾抱着被子哀嚎了一遍,然后默默的拿起手机。
“……”
“喂,李砾,你在吗?”电话接通了,却迟迟没有声音,刘君昊忍不住问了起来。
“不在。”李砾想也没想,面无表情的回答到。
“……我有要紧事问你,别装死。”
“不在。”
刘君昊忍不住吼道:“不在,那现在是什么鬼在说话!”
李砾不假思索道:“缺睡鬼。”你是缺德鬼。
“……别闹了,哥问你正经的,我刚才没给你打电话吧?”刘君昊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很怕说错一个字,得到不想要的答案。
李砾想也没想立刻就回答道:“没有。”鬼知道你又在玩什么。
刘君昊舒了口气,又不放心的问道:“真的?”
“恩,真的。你刚刚做梦呢。”
“那就好。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哦,我刚刚也做梦了,和你的应该差不多,真是个噩梦,梦中竟然有你。”
“……”刘君昊沉默了片刻,然后咬牙切齿道:“李砾,你个死女人,对我好点你会死呀!”
“会。”对你好,就是对自己残忍,会虐死自己的。而且,是她记错了吗?怎么感觉他好像问过这个问题……
“哼,睡你的觉去。”说完,毫不留情的挂掉了电话。
“……”只要你不再打扰她,她保证会好好的睡她的觉去。
想了想,还是继续睡,谁再打扰她,她跟他拼命!
好巧不巧,刚睡一会儿,熟悉的铃声又想起了。叔可忍,婶不可忍,婶可忍,她不可忍!
李砾看也没看,拿起手机就吼道:“刘君昊你有完没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响起了一个沉静好听的声音:“我不是刘君昊。”
李砾愣了愣,顿时一丝睡意也没了,不可置信道:“雷雨帆?”
雷雨帆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嗯,是我。”
李砾干笑了两声:“嘿嘿,早呀!”既然是雷雨帆,她也不好打他了。没办法,她大度。
“不早了,都该上一节课了。”
“……”不要这么斤斤计较,那样多不可爱。
面对李砾的沉默,雷雨帆丝毫不受影响,语气仍旧淡淡的说道:“换身运动装,到学校运动场来。”
“恩?哦,好。”转移话题依旧很快。
“恩,那就这样了。”
“等等等……”李砾急声叫道,生怕满了一点就被挂断了。
“怎么了?”雷雨帆语气依旧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李砾笑了笑:“那个,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雷雨帆也笑了笑:“李砾,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迷糊,我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不是吗?”
“嘿嘿嘿,是,是,你说得对。”能不能别这么自恋。
“李砾,你真的越来越笨了。”
“……”今天运势不佳,怎么都打电话来骂她。
“你对事迷糊,我可是认真的,请你记好你的承诺。”
李砾默了默,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会尽职尽力的为你弥补遗憾的,早死早投胎嘛。”
雷雨帆沉默了,然后淡淡的说道:“李砾,你重承诺很好,可是这话听着可真让我高兴不起来。”什么叫做早死早投胎,和他相处有那么痛苦吗?
“有吗?我不觉得呀,我也是为你着想。唉,越想我越觉得自己善解人意,你说我这么优秀,你怎么舍得骂我呢?嫉妒吗?也不要嫉妒我,毕竟人与人是不同的……”
面对她的唠唠叨叨,雷雨帆再次沉默了,却突然厉声道:“叫你来你就来,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说完就挂了,李砾撇了撇嘴,这也太不懂礼貌了,还没说再见呢。而且她哪里说废话了?她话多吗?不多呀,她说的话多有道理,多有营养,真是不懂欣赏。一边想着,一边极不情愿的开始起床。
心深深的不愿意,但是李砾还是乖乖的到了运动场。
她到运动场时,雷雨帆正倚靠在树下,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嬉闹的几个小孩。树的阴影映在他的身上,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是,李砾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向往。
没错,就是向往、憧憬之情。
她不禁想到,要是他的遗憾是从回少年时代,那她可无能无力。难不成,他们要穿着小学生的校服,一起去扮嫩?她自己倒没什么问题,毕竟她气质在,穿什么像什么。
可是,雷雨帆穿一身小学生的校服……不得不说,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卧槽,多年不见,这少年的爱好这么独特了?风格那么重口了?
雷雨帆回过神来,就看见李砾站在不远处,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时而很认同的点点头,时而又很纠结,似乎很难接受的样子。
他眉头微微一皱,不用问,他敢确定,她又开始神游物外了……
“怎么才来?动作太慢了,你是属乌龟的吗?”
李砾的思维被雷雨帆淡淡的话语声拉了回来,她想了想,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不是,我是属猪的。”
雷雨帆别扭的将眼光从她脸上撇开,看向一边,小声的嘀咕道:“真是个猪。”
“嗯?你说什么?”李砾偏着头,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极其的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雷雨帆脸色一沉,语气依旧淡淡的:“你平时也是这样和其他人说话的?”难道和那个刘什么的也是这个样子?此刻他脑海中只蹦出一句话:卖萌可耻!
李砾想也没想,点了点头:“是呀。”
闻言,雷雨帆神色凛冽的看了她一眼,让李砾不禁打了个冷颤。
难道她不该这样和他说话?难不成要礼貌的对他用敬语?
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能屈能伸,能文能武,诶,这个词似乎用得不对。反正就是,脸都没有了,还在乎有没有皮吗?
于是,李砾露出了一个很讨好的微笑,礼貌的问道:“请问您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雷雨帆微微一顿,这又是在抽什么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会说人话了吗?”
“……”她说的不是人话吗?难道是她理解错了?
李砾很谦虚,李砾很大度,李砾很会不耻下问:“难道你的意思不是要我对你用敬语?”
“……”雷雨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要你用敬语了?还有,你那半古半今的调调是怎么回事?
李砾没有注意到他的别样,看着略显空荡的运动场,疑惑的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要跑步?”
雷雨帆看向她,微微勾起唇角,淡淡的说道:“是要跑步,不过,不是我们,而是你。”
李砾本来明媚的笑容顿时僵了,一时气急的手舞足蹈:“凭什么是我,凭什么就只有我,我凭什么要跑步?我最讨厌运动了!”
雷雨帆走上前,将她手舞足蹈的手拉住,无奈道:“你冷静点。”这么点事,总是会让她抓狂。
李砾很听话的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他:“我冷静了。”
雷雨帆放开她的手:“恩。”
恩什么?这是什么反应?李砾抬头疑惑的看着他:“然后呢?”
雷雨帆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道:“然后你就可以开始跑步了。”
“……”李砾呆了,这是几个意思?叫她冷静下来,就是要她平静的接受这个现实!
见李砾似乎还想反驳,雷雨帆突然垂下头,神情有些落寞的说道:“你知道的,我那时经常在这里跑步。”
李砾果然一改刚才无语又愤然的状态,顿时变成一幅回想的神情,然后乖乖的点了点头:“恩,我知道,所以呢?”
雷雨帆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神情落寞,语气略带忧伤:“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遗憾……”
见状,李砾先是一愣,然后在他还没说完之前,连连摆手,急忙说道:“好了好了,我跑就是,我跑还不行吗?”你这落寞又忧伤的的样子,谁忍心拒绝?
雷雨帆似乎不相信她说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表情略带可怜的试探性问道:“真的吗?”
李砾连连点头:“真的真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可怜劲儿,她敢拒绝吗?
转而一想,又讨好的问道:“您老看我跑多少比较满意呢?”
雷雨帆抬眼看向他,变脸似的,丝毫不见先前的落寞与可怜,淡淡的说道:“800米吧,多了我也觉得挺残忍的。哦,要在四分钟之内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