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侍候惯了的人,少了飞雪和独醉,竟是连一个简单的发髻都梳不出来。
轻轻的叹息一声,古瑾言只得拿出一颗乳白色的珍珠,随意的垂在额角,虽披散着秀发,却也别有一般滋味。
“如此看来,我来的刚刚好。”
男声从身后传来,对着镜子,古瑾言看到了那个倾世男子,他今日换了同瑾言一般的白衣,看上去温和如玉倾世无双。
“王爷怎么进来的?”拨弄了下头发,瑾言起身对上了喻容的眸子。
“你开着窗子可不就是让我进来的?”喻容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
古瑾言不置可否的看着喻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去哪?”喻容负手而站。
而那一刻的相望,古瑾言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有些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无论多么刻意隐藏,那些身影总会让人过目不忘。
“容王现在是在明知故问?”
喻容勾起嘴勾起,长臂一伸,轻轻带过身旁的女子,足间轻点,消失在房间中。
身影几个闪避,竟是轻松的避开了古家的所有暗卫。
“看来容王对古家,竟了解到如斯地步。”
轻轻的叹息从怀中传来,喻容一笑,“难道你对皇宫,不也熟悉到如此地步?”
否则那日,她又是怎么避开宫中如此多的眼线,见到了他。
喻容一个轻跃,落在了离古府不远的一辆马车旁,像是有些不舍的放开女子过于纤细的腰身。
“我倒是很好奇你要去哪里向我表示忠心?”喻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古瑾言。
“江边。”两个字,是说给马夫听的,说完后古瑾言便上了马车。
“好,就去江边。”喻容说罢,尾随瑾言上了马车。
马车从外面看很一般,里面却极为舒适。不错,不是奢华,只是舒适而已。
“昨日崇神谷的人来,是为了何事?”马车里,瑾言看着喻容。
“我怎么知道?”喻容挑眉反问。
瑾言轻笑,“崇神谷的少主百里容,会不知道?”
是的,没错,崇神谷的少主,崇神谷谷主百里毅行的亲侄子百里容!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才会使得喻皇对自己的儿子纵容忌惮到如斯地步。
崇神谷谷主一生未娶,而与之有着唯一的血缘关系的,自家妹妹的儿子,从一出生便有了至高无上的身份。
“呵……我还真的好奇,你有不知道的事吗?”喻容,也叫做百里容的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啊,比如,昨日崇神谷的人来,是为了何事?”微微一笑,瑾言又问了一遍。
“呵!”百里容轻笑,“还好我选择了和你合作。”
瑾言不置可否,只是看着百里容,等待着他的答案。
“诛魔山的封印有些松动了,那群老头打算找到卷轴中记载的神玉加固封印。真是可笑,找了三千年都没找到的东西,他们现在说找就能找到?”百里容有些嘲讽的说着。
“诛魔山啊……传说中封印了最后一个魔的地方?”
“封印了最后一个魔?”百里容不以为然,“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又知道被封印的是个什么东西。”
“倒也是。”瑾言也是一笑,“花开两生面,人生神魔间。人还暂且有两面,谁又知道那诛魔山下的,就是魔呢?”
两个人相视一笑,这种古怪的想法,怕是只有这两人才会有,诛魔山下的不是魔?难道还是神不成?
“主子,江边到了。”马车外传来马夫有些沙哑的声音。
百里容第一个跳下马车,然后君子如玉般的伸出手牵着瑾言下了马车。
“如果你没有好好的证明忠诚的话,我可能不会给你有机会半醉半醒半浮生了。”小声的在瑾言耳边说着,百里容又把视线放在了江边的艘艘画舫上。“是哪艘?”
秋日的闷热里,最适合不过就是在画舫上摆上酒席,纳凉饮酒。所以哪怕是早晨,江边也已有很多青年才子吟诗作对,还有那一艘艘仿佛望不到边际的画舫……
“那个。”纤纤玉指随手一指,竟是大名鼎鼎暗香阁的花船!
暗香阁是四国里最为出名的青楼,遍布四国的同时也成为了四国最大的青楼和信息交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