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宇抿唇:“不是你说过,若是挨过这一劫,你就认了少宇作干儿子吗?我这般唤你,自然可以。”
宁朵无语:“你这是要坏我名节啊,真拖着你这么个大儿子,以后谁还敢要我。”
而那边众人回头瞪大眼睛一瞅,再一瞅,使劲瞅——那屋檐上连根鸟毛都没有,更别说所谓的司陵少君了!
竟然,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丫头片子戏耍了……人们愤怒的想。
锦衣公子发觉上当,一股子荒诞之感充斥心头,怒气冲冲回头就要喝骂,一看,咦?人呢!?
再一看,前方烟尘滚滚,那二人已经飞快地逃窜至那一头街角,马上就要拐弯了。戈阳城巷道纵横,若给她们跑进巷子,再要抓人难度直线上升。
“给我追!敢欺骗爷敢抢爷的宝贝,抓住了往死里打!”锦衣公子大手一挥,身后侍从立刻闪身而出追去。
吩咐完,他回头望向那屋檐,目光暗沉,方才暗中说话之人究竟是谁?
这厢宁朵占了先机,拉着肖少宇拐过街角,专挑不引人注意的小巷子钻,七拐八拐的倒是一时避开了乐庆门的人。
估摸着乐庆门的人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宁朵背靠墙歇了一会儿气,歇着忽而问道:“少宇,那日情况紧急你忽然失踪,后来是怎么逃出去的?”
肖少宇目光一闪,垂下眸子,抿了抿嘴道:“这事说来话长。”
宁朵眼角瞥见他细微动作,心头疑虑渐生,随口道:“你可以长话短说。”
肖宇握了握拳,抬头看向宁朵,眼瞳清澈似一汪澄清碧湖,能照间人的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宁朵微微一怔,便听他声音软糯道:“这事确实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等安全了我细细说与你听,现在逃命要紧啊,娘亲。”
宁朵侧头看他一眼,依旧小小个人,已经换了粗葛布衣,那衣服约莫是从哪户人家借来的,比他身形还大一号,松松垮垮穿在身上好不可怜。再看他满脸灰尘,一身狼狈,显然这几日过得不是很好。
宁朵心软了软,道:“你做的很好。绝境之下,刀剑无眼,你小小年纪能护佑自己不受伤,已经很不容易了。”
歇息不过一小会儿,便听到喧哗声由远而近,宁朵只好拉起肖少宇再次飞奔。
两人都跑的气喘吁吁,只感觉心肝脾肺都快移形换位了,仍然没有摆脱乐庆门的人。
她俩一个没有武功,另一个有点武功却因练武时日尚短也不甚高明,而身后那些紧追不舍的乐庆门人又是常年练武之人,双方之间距离渐渐被拉近。
宁朵一边跑一边心里大骂:“混蛋源生!混蛋!刚刚买东西时怎么就监视的好好的一步也差不离!现在姐真被人追杀了你丫就不出现了!话说你不是号称凌云天门追踪嗅觉最敏锐吗!人呢!?啊啊啊人呢!”
她在心里大骂,源生也在街的那一头破口大骂,他只不过刚把这新得的剑穗系上剑柄,低头,再一抬头,这女人吱溜一下就不见了!
追上去半条街,见一些人面露唏嘘四下散开,似在感叹见不到某个风华绝代的人物有些可惜,显示方才这里有一场热闹可看。
凑热闹是宁朵的天性,他上前四下一看没见人,正欲离开再找,忽而余光一瞥,某扇窗上一个浅浅的可疑痕迹。
掠上前一看,旧木新茬,浅薄一点,这是袖箭的射击痕迹!
源生神色一凝,伸手拂过那浅痕,鼻端一闻,淡淡刺鼻味儿,脑中掠过宁朵贼兮兮往箭头抹痒痒药的画面。
痕迹犹在,箭呢!?
他目光锐利激光般扫过,没有箭!
出事了!
源生立刻发出紧急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