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阳春三月,赵复起的颇早,在温和的阳光下练起了冷艳锯,比起前段时间确实精进不少,看来是最近受了父亲话语的影响,在自己的刀法上下了不少功夫,赵索看到赵复如此努力,心里颇为高兴。
赵索走到赵复面前,说道:“学刀法不只学招式,更得学刀法的心法,不能一味的去追求快,追求力道,更得注重自己内力的控制,你内力尚浅,空有蛮力而已,如若在练刀上太急于求成,只怕会伤了自己,事倍功半,所以你每一刀每一式都得使用得当,你不能认为自己是在练刀,而是真正的在厮杀,而真正在厮杀时又要忘掉自己在厮杀,犹如自己在手握长刀舞于庭中,就像你这样,随心所欲,无人能干扰到你的表演”。赵复摸着脑门,似有所悟。
早饭过后,赵索收拾起了弓箭,短刀,貌似准备去后山狩猎。只留得赵复在家,嘱咐道:“我去后山看看有无肥点的兽类,打点回来吃点好的,顺便给你补点身子,你现在正是要长成之时,不能委屈了你,你在家好好练功,不要偷懒。”说罢就往后山去了。后山离家有十里路,山又大,想打点兽类也不是一样快事。赵复心里有点鬼点子。
“好久没有去看王悦妹妹了,今日父亲出门,一时半会回不了家,我正好去见见”便立即动身,朝着河西去了,路过街头,捎上两个包子便去了王悦家,王悦是赵复的儿时玩伴,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曾经也住在河东。
当年幼时的赵复随赵索逃到这里,多亏了这王家的接济,才慢慢安顿了下来,只是当时年幼,那些往事已经记不得了,王悦家前两年房子塌了,经当读术士叮嘱,不可再住河东,于是随家人搬到了河西,便与这赵复家有上了一段距离,而此时正当二人成年之际,难免交往的不自如。
赵复来看王悦也是硬着头皮,为了看看自己的王悦妹妹是否过的安好。
“王悦,王悦~“还没敲院门,这赵复便嚷嚷了起来。
不多时,便冲出了一个少女,正是王悦,这姑娘柳叶弯眉,脸色红润,朱唇大眼,看似只有二八年纪,正是闺中待嫁的妙龄女子。
”复哥哥,你终于知道来看我了,我都想死你了“话还没说完就盯上了赵复手里的包子,蹭上去闻了闻,还没等赵复反应,便直接拿去吃了起来,逗得这赵复哈哈大笑:”就知道你爱吃这个,咱小时候没带你少吃,瞧你这吃像,跟没吃过一样。“
气得的这王悦脸色一阵红润,一脸娇羞。
”你知道我爱吃还不多来看我,给我带点,我娘整天都不让我出门,别说去吃这好吃的包子了。“
”好好好,今后我会多来看你,只是咱们都这么大了,再向小时候那么勾肩搭背恐不合适,对你名声不好“赵复委屈的辩解。
”那又何妨,我才不管些什么闲言碎语,实在不行我就嫁给你罗,难道复哥哥看不上悦儿么?”这王悦倒是心直口快,不怕这世间的俗礼。
“这些事咱们日后再说,如家父与令堂都同意,我定会来娶你,只是我如今刀法一无所成,不敢被儿女情长扰乱了心思,悦儿妹妹别太生气,气成黄脸婆,我可不要你。”
不说还好,一说这黄脸婆这王悦还真有点气,都说女的最怕老,这王悦岂能例外,此时自己正是最美的时候,自己对赵复示好,却被取笑一番,便略带怨言:“不理你了,就知道玩你的刀,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思,大笨蛋!”说完就回了房,只留得那一缕女儿香迟迟不散,那赵复呆在那里,王悦的母亲正好来了,便招呼赵复进屋,赵复知道这王悦脾气,忍忍她最好,索性没有进去,便告辞走了。
赵复正想回家,路过街上,闻得远处一声接着一声的呐喊,像是军中人士带兵路过,赵复对这行军打仗非常向往,便去了那边,想一睹将军的风采。还未挤上去就已经看到了高头大马,士兵步伐整齐,为首的是个老年将军,细眉小眼,眼中透着杀气,环顾着周围百姓,像是征战了多年,杀人如麻,脸上冷酷无情,吓得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不敢直视。
赵复从那些懂的这些军士来历的百姓口中得知,这支军队屡建奇功,在灭蜀国的时立下战功,带兵的那个将军,姓庞名会。
庞会,赵复对这名字感觉颇为熟悉,感觉在那听说过,仔细思索,想起了三年前在李老夫子那听的的故事,当年蜀国一破,魏军横行霸道,不仅欺压百姓,更是屠杀了不少军民,而关羽的子孙皆死于屠刀之下,而这指使此事的将军就是庞会,莫非就是此人。
赵复越想越气,原来这坐在马上的光鲜将军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由得破口大骂:“原来这厮就是屠杀关羽后人的狗屁将军,竟然还活着,老天真是瞎了眼,为何不让此等小人遭天谴。”
庞会听见有人在辱骂自己,扭头定视,乃一年少小子,本欲叫人拿下,却想起此行目的,不愿激起过多民愤,便作罢了。
而那赵复却越发兴起,指着庞会:“汝等小人之行老天定不会饶了你,今日不遭天谴,明日便死无葬身之地,关公血脉断在此奸人之手,你还有脸来此威风?将军了不起么?”
还未骂的尽兴就被别人捂住了嘴,赵复挣开一看,是县衙少爷,衙内不容赵复多言,就将他拉走,去了街外,躲开了庞会手下的视线。
“你这小人,还敢拦我,前几日没打你,是不是现在想挨揍?”
这衙内一脸的委屈,道:“我虽无赖,却也不想你丢了性命,马上的那个是庞大将军,前几日便接到书信,这将军要路过咱们县,并且在县里有点公事要办,我府上一得知消息,都惶恐不安,唯恐招待不好人家,你却对人家破口大骂,人家如若生气要杀你,谁人敢管?”
赵复平下心思,想想刚刚确实自己太过鲁莽,险些丢了性命,却是这地痞救下了自己,拍打几下被拽乱得衣袖,斜眼盯着这衙内便道:“救我是你本意?你为何不公报私仇,唆使那将军找我麻烦?”
衙内说道:“我是不想让家父为难,你若惹事,还不是我父亲来解释,我虽无赖,但家父对我甚好,你要是这样闹,庞将军找我父亲麻烦,害我父亲,我于心不忍。”
赵复点了点头,说到:”能有一片孝心的无赖也是难得,我不与你计较了,但是,休要叫那狗贼是将军,他不配做将军,如此祸害关家后人,有何脸面做将军,今后如若有机会我定要抽他几个巴掌“说罢便告辞这衙内,往家走去,这一路一直咒骂着这庞会,流露出对关羽的无限敬仰和一丝丝惋惜。
傍晚,赵索打猎归来,肩上扛着三只野兔,见赵复并未练刀而是在庭前发呆,便问:“今晚有肉吃为何还不勤加练功,是不是不想吃这刚打的兔肉?”
赵复答:“父亲,你可知庞会这人,今日我见到这狗贼了。”
赵索震惊:“什么?你见到了庞会,他来到了解良?”
赵复还是一副苦恼的神情,双手托着下巴坐着,又说:”是啊,带着一队人马,现在就在县衙内“。
赵索眼神迷离,若有心思,眼中杀气十足,咬牙切齿,腮帮一紧,心中骂道:”这狗贼,难道知道我了么,还不肯放过关家一条生路,我一心想要报仇,来的正好,我便要了你的狗命。“
赵复见父亲若有心事,便再次问父亲是否知道那庞会,赵索说对庞会略知一二,推脱着不愿多言,便去了院内,卸下弓箭。
野兔被剥皮切块,貌似今晚要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