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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玫瑰的选择

愚人节在年轻人的世界里,也许是一个非常好玩的节日,然而我想我真的不能算年轻了吧!至少心已经不再年轻了,平淡地看待所有的节日是我成长二十几年所学会的,也是必须的,因为没有条件或资本找节日的借口来享受生活。“享受”二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而我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天”也似乎来凑这节日的热闹,早上起来就看到了它的阴霾,于是多加了一件衣服,走在上班的途中,却没有觉得冷,那四起的春风有的只是“吹面不寒”的感觉。虽然难以猜透春天是怎样的,但春天依旧是春天!

我没有去愚弄別人,但却被愚弄了,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了,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幸好办公室有准备。在小吃店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回去了,我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今天下午看来没办法工作了,不过这几天其实也没什么事可做,这样最好,省得被唠叨。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说说笑笑,只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忍受疼痛,全身无力,还有就是冷的“瑟瑟发抖”,一点也不夸张。

“来快穿上,这个时候总别计较这些了吧!”

小敏拿来一件男人的外套,好像也是同事的,只是现在的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任由她帮我套上,趴在桌上。多穿了一件,身体果然暖和一些,只是疼痛依旧,我知道这一下午又是跑不掉了,唉!做女人真的很辛苦,每个月要忍受这样的痛苦,生孩子又会怎样痛呢?所以我从来都没打算生孩子,因为怕痛;也因为不喜欢小孩,他们太让人烦、让人伤心了;更因为有了孩子,一生就被束缚……

“怎么样?好点了吗?”

听到好友的询问,才从意识模糊的梦境中醒来,原来刚才趴在这里睡着了,怎么老板没把我弄醒呢?

“放心吧!老板下午还没来,你要是难受再睡会儿,下班了我叫你!”

“现在好多了!现在有什么事要做吗?”

其实真是挺勇敢的,这样虚弱还坚持工作,每次那个来的时候,我总会想国家应该给女性每月至少多放一天假,我们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而且即使在公司,也不能保证做好,还不如放假在家里休息,第二天才有充沛的精力,只是从来都只能想想而已。

被小敏逼着穿着男同事的衣服回家,一路上就被当怪物欣赏了,回到家表哥也来凑热闹,用那种特恶心的表情打量我。

“这不是伟瑞的衣服吧!”

“你怎么知道?”

“他这么高大的人,怎么会穿这么小的衣服呢?”

“哦,同事的,因为我感冒了,小敏给我拿的!”

“哦,是这样啊!”

“算了,爱信不信。”

“我没说不信啊,妮子!你小表哥,六月份就结婚了!”

“六月?哦。”

“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抓紧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因为很虚弱,所以九点钟就睡了,似乎只有这几天才会很早睡,平时沉浸在网络世界里,真的会拖到很晚,唉!网络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呢?

很早就醒来,因为刚刚做恶梦了,梦中有很多蛇,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绝望了,所以哭了,是害怕还是委屈,醒来时还心有余悸,对于蛇我真的是非常恐惧,而且也觉得很恶心,可是却总会梦到有一大堆蛇在那里爬,我一个人不知该往哪里逃生,为什么就连梦都这样让我不安、恐惧,似乎灰暗的色彩充斥着我的整个人生,梦都不例外,真是可悲!

平淡的生活总是没能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的一生也没有留下值得回忆的东西,平凡的就像无味的纯净水,有时自己都很讨厌,可是那又怎样呢?日子还是得继续,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同时开始同时结束。

“萱妮,起来了吗?”

“没呢,这么早,今天休息也不多睡一会,扰人清梦!”

“想见你,就睡不着了!”

“……”

“萱妮,在听吗?”

“嗯!”

“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好,中午见,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挂了电话,却怎么会有睡意呢?躺在床上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却找不到答案,他中午又会说些什么呢?还是放弃了,以后真的只是朋友了呢?我又该怎样选择?唉!算了,算了,想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心给出怎样的答案,就怎样吧。

“想吃什么?我去点餐!”

“哎,怎么带我来吃垃圾食品?”

“你不喜欢西餐厅的气氛,我以为这种热闹的地方你会喜欢!”

“哦!”

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没道理,只能任他安排了。KFC的热闹真不是一般,再加上周末空桌位根本就没有,我在一个角落处找到一个位置,桌上依旧是一堆垃圾,不过服务员很快来处理掉了,他还在那里排队,有很长的队伍,我有些呆滞地看着墙上那些介绍KFC由来的图片,似乎知道了,又似乎是空白的。

“来了,你的,快吃吧!”

“我没点那么多,浪费!”

“呵呵……先吃吧!吃不完我帮你!”

“这是昂贵的垃圾食品,大家都知道,却又心甘情愿用兜里的血汗钱去换,真是弄不明白!”

“以后不再来了,先吃吧,不吃就更浪费了!”

抓起一个汉堡就啃起来了,我不知道淑女吃汉堡回事怎样的优雅,但我肯定不是。

“我知道自己不是淑女,吃你自己的吧!”

“你这样才是真性情,別人看了也有胃口!”

“好吧,好吧,快吃吧!”

前面的一堆垃圾食品,在两个人的努力下,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垃圾,其实这些高脂肪,高热量的东西很容易饱,热牛奶也变凉了。

“萱妮,你讨厌我吗?”

“没有啊,请我吃饭的人我怎么会讨厌呢?”

“可是不喜欢我,是吗?”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在等我的答案,虽然这里的环境很嘈杂,但我却不能装作没听见,心中在想一个答案,却怎么想也没有,似乎脑中一片空白。

“呵呵……也不是啦!”

“真的?萱妮,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呃?……你以前都是这样和女孩说的吗?”

“我以前没说过!”

“哦,都是人家女孩追你的,怪不得。”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应该送花吗?电视上都这样放的!”

“萱妮你答应了,我现在就去买!”

“虽然女孩都爱花,但也不是所有的花都喜欢,送对了再说吧!”

“好,我现在就去!”

看着他欣喜的表情,是那样的纯净明朗,其实他也挺孩子气的。

我不知道他去哪家花店,也不想在这里等他,人太多了,因为从来都不想成为焦点,只希望这一生平平淡淡,但是能幸福、快乐,只是似乎一路走来,果真是平淡、平凡,但幸福、快乐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可悲!

阳光明媚的春日,公园里是一种“新”的感觉,春天确实应该这样美!盛开的各种观赏花木,像一个个婀娜多姿的美人,藕臂微伸,兰花玉指,莲步轻移,娉婷袅袅……谁又能与之争艳呢?

“萱妮,你怎么走了?”

他的语气中,似乎是一种失落,难道他伤心了?

“我在公园啦,花买好了吗?”

“买好了,买好了,等我,我马上过来!”

感觉到他的喜悦,就像天气一样:多云转晴了……

靠在一块大的石头上,一边的樱花飘飘洒洒,恍若仙子般轻盈落下,好美!看见他从远处跑过来,手上捧着一束花——白玫瑰,纯净、通透!

“萱妮,做我女朋友,好吗?”

刚跑到这里,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吐出这么一句话,是说明他真的在乎吗?

接过他手中的白玫瑰,深深地呼吸着它淡雅的芳香,很漂亮的花。

“好!”

“萱妮……”

就像一个被满足愿望的孩子,脸上满是喜悦,他的快乐,让我也快来起来,给別人带来快乐,原来自己也是会满足的。

“谁告诉你我喜欢白玫瑰的?别说你自己猜的,我不会相信!”

“呵呵……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看来以后不能对你撒谎了,会被你的火眼金睛发现的!”

“最好别这样,否则后果自负,我讨厌被欺骗的感觉,明白吗?”

“是,一定不会!”

一下午的时间非常愉快,原来看着別人因为我而快来,自己也会快乐,我是一个不懂浪漫的人,所以生活就像一滩死水,希望他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生活,是开心、快来的生活,我期待着!

“妮子!”

刚开门进来,表哥就迎过来了,怎么九点了还不睡觉?这或许是我除了加班外第一次这么晚回家。

“怎么还不睡?小心嫂子把你关在门外!”

“别打岔!说实话,你和伟瑞是不是在谈了?”

“不知道,算是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玫瑰呢?”

“伟瑞说你肯定不喜欢那些红、粉的,一定是白色,但是不知道是百合还是玫瑰或者别的,我打电话给你姐才知道,说喜欢百合的人太多,而且它的美太张扬,所以你喜欢白玫瑰。妮子,你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有什么不好吗?其实是我和它很相似……”

看着桌上的白玫瑰,宛若娴静、纯洁的处子,似乎是那样的孤寂,或许会被认为是冷傲,只是你从未发现它的心也是明艳的。

我得承认,我并没有睡意,脑子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似乎是在设想我们的未来,只是我却无法将它们串联起来,那说明什么呢?其实对于未来,我真的不能有期待。是因为经历过伤痛,所以才这样小心翼翼吗?或许吧!

“妮子!起来了吗?快上班了!”

还躺在床上,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似乎还有些不适应他的称呼。

“嗯,准备起来了!”

两人都拿着手机,却没话说,沉默良久。

“没别的事,我挂了!”

“好,晚上一起吃饭!”

“哦,再见!”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怀着喜悦的心情开始这新的一天的,但至少感觉不坏,被人牵挂的感觉也许也能算甜蜜,以后都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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