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城墙之上眺望,那处的莫克奇城仿佛是世外桃源,城门大开往来不绝。我的眼前不自觉的浮现了一个人的笑脸,那是洛克莱斯女神。倾斜一地的长发如黄金从天际流向大海,笑颜如花定格在璀璨的双眸之下,在这世界所有的美景的衬托下依旧是那样的无与伦比。
布诺也不只是什么时候站上了我的身边,看着我失神,索性也转过去与我看向同一个方向,好似他的眼前也有洛克莱斯女神一般。
良久,我眉目流转,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才发现布诺站在我的身边,顺着他的眼波看去,竟然和我看的是同一个方向,他好似并没有看到我一般,我夸张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他斜睨了我一下,手提起又落下,而我的手已经不在他的额头上了。
他指了指莫克奇城,小声地说道:“你看那儿,丝毫没有备战的意思。”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了声:“嗯”!
“你是有什么计划了么?”布诺看着我,估计是他知道我早早的就在城墙上,看着日出,还有日落。
“有,只是不知道成不成!”我如实的告诉他。
“说说看!”仿佛看穿了我没有把握,布诺语气也不禁厚实了一分,就像给着我力量,告诉我没关系有我。
“现在还不成熟,我想先探探实力!”我如实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去帮你试!”布诺说。
“我自己去!”我紧了紧拳,一字一顿的强调着。
“行,大部队你带走,我只留我的那部分!”布诺想了想,同意了我。
我转过头,看了看他,嘴角渐渐的勾起,如那轮明月从天上摘下,同样的美丽,和神秘,点了点头,算是许了。
夜晚,乌黑的空没有丝丝毫毫的光线,只有几只萤火虫在不高不低的草丛中转着圈,没有皓月当空,没有群星璀璨,倒显着这世界上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黑。
布诺手提着我的战甲送过来,我抬手推开了,我说,我就穿这样。
布诺看着我身上一袭红衫,发微微扬着,皱着眉却没再说什么。
出了城,我看着明眸下的夜,抬起头转了个圈,抬起手,示意着出发,忽然才发现都是看不到的,于是传了令,出发!
迅速的包围了莫克奇城,火把骤然在城下亮起,照在莫克奇高耸的城墙上仿佛整个莫克奇城被点燃,跳动的火焰唤醒了这座昏昏欲睡的城,我终于看到了想认识很久的守城大将,早已经见识过手段却没有见过面容的易末。
易末全身裹着白色,连发带都是白色的,在黑与火中更像是个跳脱尘世的精灵,只是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也被白色蒙起,但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看起来是最有灵气的,也不只是那通体的白色衬起了他的眼,还是他的眼衬出了通体的白色,总之是那样的超凡脱俗,是不同于布诺与我的书生气,但是眸子里似有还无跳动着的是好久不见。
正端详着城楼上的那个人,那人已经出了声,白色绸子拦着的嘴使得这人更加的神秘,易末施了一礼,说:“卡奇,好久不见!”
我一愣,理不清他的话和我的感觉为什么是一样的,但还是笑着回他:“的确,素闻其名,如雷贯耳!”
好熟悉的感觉,但我就是想不起,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是他?
不可能,早传他已经死了,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痛哭了许久,只可惜人死难再生,不然我一定想象得到我和布诺还有他所向披靡的场景。
那个他,叫伊河。是莫克奇群岛的叱咤风云的世家大族,也是我唯一记得的儿时的玩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落,而他则没有我幸运或者比我幸运,他死了。请原谅我因为那些事,所能记起的或者说愿意记起的并不多,但是伊河,是我毕生不会忘的兄弟。
“不知卡奇首领深夜造访有什么指教?”恰如其分的话不远不近,让人不知道如何接。
“我既围城,必是攻城!”与其说那些不实际的谎话,斗来斗去不自在,不如直接了当的说。
“哦?不是我不相信卡奇的能力,只是我怕您还没攻下我的莫克奇城,贝母水城却成了一片废墟!”易末轻启着唇,一身轻松的说。
我回了回头,低下头暗自思忖,抬起头笑着回道:“愿闻其详!”
“试试便知!”易末甩了甩手拒绝了我的问题。
若是旁人守城,他的攻心还能迷惑我几分,若是布诺守城,他就是表现的再自然我都不会信。
不想再多费唇舌,此次来就是想试一试莫克奇守军的实力,多说反而无益,于是乎我深深地看了看高高的墙,还有墙上高高在上的人,说:“那便试试!攻城!”
战争总是一声令下便匆匆开始,不在乎你准没准备好,命运也不允许你多次尝试,只一次的才叫人生,而这样的人生才能说是精彩。
我被护送到别处,看着慌乱的人群,城上城下,总有人倒下,有的人倒下还能爬起来,而有的人,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看着找寻着城楼上的白色身影,却发现已消失不见,待我再看到他的时候,我的瞳仁闪烁着的不再是嗜血,而是恐惧,因为我看到了,火炮!
莫克奇岛离大陆很近,但我却忘记了,兵器的来源也是大陆!而大陆有一种兵器,叫做大炮!
只是这攻城用的大炮守城何用,忽然我想到了什么,贝母水城!
易末赌的是以城换城,以攻为守。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不待着我多反应,风吹起了易末蒙在脸上的白色绸子,我虽然看不到他全部的脸,但我却看到了他的笑,嘴角微微勾起,倾城也叫毁城,而他现在,正要毁了我的贝母水城。
只见着一个个威力巨大的火球冲出来直奔贝母水城,刹那间贝母水城便陷入了一片火海,有的炮坠到水中,发出火被水浇灭的无法形容的滋滋音,但是不论什么声音都是那样的揪心,听起来都好痛,我好似听到了那些贝母水城的人们,身燃着火,到处逃窜着情景。那火,映在我的眼里,就好像是烧在我的眼里,灼痛了我的眼睛。
再战也是无益,正待我想法子撤军时却听到易末止战的军令,易末居高临下的好似叹息,又似劝告:“卡奇首领,承让了!你且退军,我们来日方长!”
我心心念念布诺的安危,便下令徐徐退军,不可慌乱。
退军到半路,我看到布诺率军匆匆赶来,我紧握着布诺的手臂转了个圈,看到他无事才放了心,布诺说担心我的安危,便率部前来支援,刚出城就发现炮火临空划过,炸毁了贝母水城,他已经派人想办法解救了。
我的心慌乱的很,但我却笃定了破城的方法。
但我却觉得有些事,发生的太过巧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回头张望,还是一片黑,只是贝母水城,不复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