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叶家院子里挖出一百二十三具森森白骨震惊整个京城。众说纷纭,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小贩走商无一不是议论此事。
叶溪软弱无骨趴在茶楼二楼的窗台上,长长的黑纱让风无法得逞。珈蓝坐在一边悠闲品着茶,丝毫看不出来前几个时辰还在别人家的院子里挖骨头的狼狈样。
为自己添上一杯热茶驱散一夜未睡的疲惫,缓缓开口,“鬼娃,他们真的魂飞魄散?”满院的白骨暴晒在太阳下,九死一生,那些可怜的鬼一个也逃不掉吧?
“阿弥陀佛,有因必有果,因果轮回。老道,你着相了。”叶溪低头看着围在一边低语的人群,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终究逃不过人言可畏。
珈蓝浑身一颤,不再言语。的确,他着相了。是被那满院的白骨所影响,入了魔。其实也不能怪他,换作谁也会被那成堆的白骨给吓着。
“心怀慈悲是不错。”叶溪评价,“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并不值得你去慈悲。他们将要承受怎样的果,皆是他们亲手种下。怀着怎样的心去栽种,便结出怎样的果。”
珈蓝诚恳问道,“求赐教。”既然她能说,自然是有解决之法。要是不能将心魔除去,将来他必定会有所影响。
叶溪歪歪头,“心中慈悲,出手无情。只要你记住这八个字,天下无敌。”不仅是天下无敌,哪怕是魔鬼也无法让他入魔。只是他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么?
珈蓝茫然,既然心中慈悲,何来出手无情?这不是互相矛盾?不,她既能说出来,那么必然有一定的道理,只是现在的他无法参透。
懒洋洋爬起来,“相由心生,魔由心生。相貌还可以稍微伪装,但是心魔却无法遮掩。与其放任不顾,还不如尽力一搏,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陪贫尼到监牢走一趟,见见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
满目疮痍的叶钧萎缩在角落,没有往昔的意气风发模样。无视一边骂骂咧咧的犯人,浑浊的眼睛净是不解。明明已经埋藏这么多年,没有人会知晓这一切,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公知天下?
珈蓝皱眉打量四周的环境,不得不说监牢的环境的确不是给人住的。难怪都害怕进来蹲,原来是这么一副鬼模样。
叶溪走过站在一边僵硬不懂的狱卒,停在牢门前,轻启唇瓣,“身陷牢狱,仍旧不知悔改。时至今日,你还认为自己没错?”
叶家人愕然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两人,一个蓝衣翩翩玉质公子,一个黑衣黑色幕篱不见第二种颜色。在他们身后站着诡异的狱卒。
叶钧从角落冲出来,死死握着木柱,“凭什么他生下来就能继承一切,凭什么我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他?是我辛苦经营,叶家才有今天。没有了我,也没有今天的叶家。”
叶溪撩起黑纱,眼眸波澜无波,一字一句道:“他是嫡,你是庶。嫡子继承家业无可口非。你有怎知他不能将叶家撑起?”
叶钧不屑,“就因为他是嫡子,所以就我将一切拱手相让?嫡子又怎样,还不是输给我这个小小庶出之子?那个废物,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大哥,傻乎乎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