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乾坤,竟做如此勾当,实属无赖。”高长恭义正言辞怒斥众人强盗行为。虽说女子的地位不如男子,也不能不分是非,不分青红皂白断人生死。
叶凌雨痴痴看着高长恭,对叶溪的恨意晋升到最高层次。为什么在她的身边净是如此上等的男子?不过是一个出家人,如此不守规矩,不沉塘还做何用?
叶溪端坐不动,对着敢怒不敢言的众人,“各位施主前来所谓何事?要是想要捉拿贫尼?”很好,叶家和柳家也掺和进来,果真是不省油的灯,应该怎样报答他们?
“叶溪,你身为出家人,行为不端,亵渎佛祖,罪该万死。经族长和各位长老决定,沉塘。”叶弘昂首挺胸,趾高气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迈上前一步大声宣布叶溪所谓的罪状。
既然她不愿意成为叶家人,为叶家贡献出价值,那么他也不会因为她而毁了叶家的希望。叶溪,能够成为叶凌雨的踏脚石,也算是物尽其用,尽最后的价值。
叶溪不为所动,“叶施主,贫尼提醒你一件事,叶溪早已被驱逐。叶家族长与长老的手伸得还真长。”何止是长,简直是长得离谱。
珈蓝轻笑,“叶族长还真的劳心劳力,连外人的事都要插手。果真是忧国忧民。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处理一下族中的败类?男未婚女未嫁,双双站在一起算什么?未婚夫妻也罢,妹婿和姐姐又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的目光刷一声落在叶凌雨和柳相宜身上。叶凌雨和柳相宜还真的肩并肩站在一起,反倒是与柳相宜有婚约的叶凌月却站在后面。其中的猫腻,是人也能猜到。
“叶家主,上梁不正下梁歪。叶家的事,贫尼一个外人实在是不便多说。”叶溪敲了敲桌面,“今天想要将贫尼沉塘也可,不过叶凌雨、叶凌月和柳相宜都要沉塘。只要你点头,贫尼随时奉陪。”
叶凌雨哼了一声,“叶溪,是你行为不端,却非要扯上别人。你还真恶毒。”竟然想要自己当陪葬品,她倒是想得美。
叶溪摆摆手,“恶不恶毒,不是由你这一张嘴说了算。叶凌雨,你敢当着众人的面发誓没有与你身边那位妹婿没有私情?柳相宜,你敢说花前月下与大姨子私会的人不是你?叶凌月,你敢说与商队赵公子纠缠不清的不是你?”
此话一出,三人的脸色刷一声变了。叶凌雨更是掉在地上的蝉,连吱一声也没有。叶凌月低着头看不清此刻她的表情,不过从三人的变化来看,叶溪所说的并不假。
叶溪气势一变,“摸摸你们的良心问问,损人利己的事,你们还做得少吗?别以为没有第三者在场便可以瞒天过海。上有天下有地,都在看着你们。想要将贫尼沉塘?行,不怕柳城变成死城,你们全部当贫尼的陪葬品的话,大可过来。”
“行为不端?亵渎佛祖?亏你们想得出来。是人是鬼都分不清还妄想着当包青天?”叶家风光太久,族人也变得是非不分。无用的人还是不要留在世上比较好,免得弄脏空气。
叶溪站起来,眯眼看着叶弘,“苍天在上,叶溪在此立誓,从此不再干预柳城生死,鬼神之事。”她倒要看看柳城没了这一份保护之后变成何种模样。
珈蓝皱起眉头,“鬼娃,你准备去哪里?”收回那一份保护,这里再也没有能够将她牵绊的东西。这座小庵也会成为废墟。
拿着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幕篱,“反正贫尼又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去哪里都一样。天天困在这里,人都腻了。”她早就想要离开这里,只是不曾想过会以这样结束。
珈蓝望着碎成几块的佛像,点头,“去京都吧。”叶家收拾了,还有苏家在蹦跶。两家都收拾了,她的牵绊也随之消逝。叶溪戴上幕篱,披上厚重的披风,阻挡阳光的照射。
“还忘了一件事。”转头打量因为小庵瞬间变成废墟而惊慌不已的人。她都要离开,这座从未修葺的小庵自然倒塌。
“所有柳城的原著居民,及与他们有着姻亲的人,在今天起无法离开柳城管辖范围。其他人更是不能帮其传递消息,违者,天诛地灭。”她不会亲手杀死叶家,这一切只是他们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叶弘这次真的慌了,他并不相信叶溪的话,但是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让他不得不相信。要是真的如她所说那样,叶家真的会葬送在他的手里。他究竟放弃了一个怎样的女儿?
“叶溪,你给我站住,你这个妖言惑众妖女。”叶凌雨也顾不得摆她那千金小姐模样,冲过去想要捉住叶溪。
高长恭飘过去一把将她掀翻在地上,“叶溪不是妖女,她可是厉鬼哦。对了,我也不是人,应该算是僵尸那一类,只是不用喝血。”
珈蓝嘴角抽了抽,一把将他拖回来,“死了一千年还敢出来嘚瑟,老脸还真厚。说给他们听也没用,反正都是死的,等他们死后再知道也不迟。”
叶溪扶着幕篱,“跟他们说这些废话也没用。厉鬼又怎样,他们还不是当贫尼是人?叶弘,没想到吧?贫尼已经死了很多年,死在你的眼前,你却毫无察觉。本来还想让你们慢慢作死自己,却让你们提前。”
叶弘惊惶道:“不是,你明明是人,又怎么会是鬼?”鬼是不会生长,她从一个小孩长成大人。要是鬼,哪里会有这样的一个过程?
叶溪没有回答,拖着一人一鬼走出废墟。一个将死之人,不需要为他们浪费太多的口水。要是他真的在乎,哪怕曾经关心过自己,便不会问出这种鱼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