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夭夭听后点了点头,看着窗外要落下的夕阳,于是对南国风说道:“既然师傅都已这般说道,我便放心了。这几日实在是辛苦了师傅与白师兄了,还望师傅回去后向我替白师兄道声谢。”
“我是既你师傅,白楚存既是你师兄。谈何谢字,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好生休息罢。”
南国风笑着看着人小鬼大的尔朱夭夭,他一直便深觉自己与这孩子有缘分,所以自是愿意帮她。当然,这其中南国风也是有些私心的,尔朱夭夭身上有与他记忆中那个玲珑女子的影子,就让他这般为她做些什么吧。
尔朱夭夭在向护国公府走去时,发现自己的背后似乎有一抹幽深的目光。尔朱夭夭连忙转身,结果却是什么都没看到,想必是自己今日太过劳累了,竟是这般疑心。
看着那抹小小的身影踏进护国公府的大门,那躲在巷道深处的黑衣少年才慢慢走出巷道,看了一眼那停靠在不起眼处的马车,然后靠在了墙上。此刻的他明显是疲惫的,但是这种疲惫却不是来自于身体上的,而是来自于那颗早已沧桑的心。
今日他执意要来这比试,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为接近仇敌、完成大业的最好手段。而为了这一时的任性,竟是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连累。若是自己几日不执意要来,那人便不会被派来保护自己,更不会被发现破绽,以至于现在落入尔朱荣的手中,生死不明。
其实他今日并不一定要亲自过来,自会有人安排,只是心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一种呼唤在牵制着自己来此。
即使在人前,他一直看起来似乎永远地那么波澜不惊、镇定自若,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有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定力。但是此刻,他却是迷茫了,心中不知何时生起的一些情愫,不舍、不忍、心疼、想要占有,这些都令他不安。
他身上肩负了太多的期望、太多的怨念,他没有资格享受那些美好。
月色朦胧梢头挂,千思万绪谁人恨?
美人青萝花黄画,一念之差误终身。
夜晚间,在尔朱荣的书房内,尔朱荣此刻正皱着眉头思量。站在对面的尔朱菩提与尔朱叉罗见尔朱荣如此,便在一旁未言语。
“今日的比试你么可有何看法?”尔朱荣望向两人,今日事情太多,不知其中包含了多少算计。
“今日蹊跷之事还真是不少。现今可以走到最后一场比试的人便是侯景、我、那个宇文泰,至于大哥、夭夭以及那个高欢暂时待定。”
“唉”,尔朱荣不禁再次叹气。“对了,今日在场上被你押下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尔朱叉罗一改往日的不羁,认真地道:“大约一年前,我与师傅两人到了柔然的一个小部落,那里的住民皆是尚武,并自创了一套十分怪异的功夫。今日那人使用的就是那套功法。他一柔然部落的人来我大魏参军,其中必定是有蹊跷。”
“柔然?你的意思是柔然想要在我军中安排他们的细作?”想来柔然与大魏多年来大大小小的战事不断,这些几年来因畏惧尔朱荣。柔然那边倒是安分了不少,但是想必他们的狼子野心仍是不减,只是未寻到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