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熙熙寒冬意,落叶偏偏黄满地。北国萧萧几多丽,可是心心谁人忆?
已是晚秋,寒意早就像北国袭来,对于北国的人来说,这自然不是最冷的季节,只是今年的秋天,便已是这般格外的寒冷,那么冬天又该如何度过?
皇城之内,大明宫内。虽是已是备上了银炭火,但是冰冷的宫殿内依旧是泛着阵阵寒意,但是比起,殿内之人来说,这点冰凉,倒是真的不算些什么。
此刻的大明宫**,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那把至尊龙椅之上,是空的!但是坐下之人,谁又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呢!
“陆大人,这次的登基大典还要再次劳烦你了。”虽是客气的语气,但是却是掩盖不住话音里的冰冷。
“高将军客气了,在下职责所在。”官场上就是这般,明明两人的关系已是极差,却还是装出通力合作的假象。
宇文桧看了看两人,没有言语,他一直奇怪,为何陆锦婷年纪轻轻便被高欢拜为高位。虽是陆锦婷家中的财力他是只晓的,也有可能是高欢为了拉拢陆家,顺便也培植心腹。但是看着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好,那高欢为何这般做?想必还是有他不知晓的缘由吧。
“那高将军认为这次该由谁负责登基大典的安全事宜,老夫可是不愿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新帝登基,竟是被柔然死士潜到皇城之内行刺,此事已是成了全九州的笑柄了。
“丞相大人不必忧心,此次登基大典由我与侯景将军负责。”高欢亲自负责,想来定是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就算是出了,也是没有人敢怪罪。
宇文桧看了眼在大殿角落中那个一直不发的年轻人,虽是武将,但是却是一身青衣,只是却是没有了那般的温和。宇文桧实在是不知高欢是怎么想的,竟是将侯景留了下来,他们可是有着杀父之仇,侯景绝对不会放过他与高欢。留着侯景,他日定是个祸患。
“好,既然高将军这般说道,那我便不再过问了。”如今这朝中,竟是还是由那人主宰!
丞相府内,宇文小柒面带喜色的看着尔朱夭夭面前的空盘子,实在是太好了,之前她还再担忧尔朱夭夭没有胃口,如今看来,她还是钟爱她的点心。
尔朱夭夭知晓宇文小柒在想些什么,但是她也懒得解释,不知晓那个孩子今日是否还会过来,莫非是宇文小柒不喜欢那个孩子,他竟是从未在宇文小柒在时来过。
“有什么事吗?”尔朱夭夭其实知晓宇文小柒过来找她没哟任何事情,她这般问就是想告诉她,若是没有事情便不要过来了,她实在是想清静清静。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房中,不是待着宇文泰、宇文小柒,便是那个水样了。
只是,这次尔朱夭夭却是猜错了,“爹找你过去他的书房,我带你去吧。”
宇文桧找她?为何?“是什么事?”
宇文小柒摇摇头,“不知晓。”她知晓在丞相府待下去的规矩,不要僭越了规矩,不是自己该知晓的,便不要去问,寄人篱下,不要太多事。
宇文小柒将尔朱夭夭送到书房便转身离开。
尔朱夭夭推门进了去,环视了下宇文桧的书房,原来当朝丞相的书房也不过如此,还没有他爹书房中的藏书多。
“来了?”宇文桧注意到尔朱夭夭环视的目光,“我这比起你爹的书房自是少了些兵书。”
“更是少了些‘仁义礼智信’的书。”尔朱夭夭毫不留情地讽刺道,这般无德之人,竟是会是当朝的丞相!
宇文桧想要发怒,他那个一向不听话的儿子都没有这般对他说过话过,但是想到尔朱夭夭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便也隐忍者不发作。
“有些事情想要问你,高欢与侯景关系如何?”
宇文桧的问题使得尔朱夭夭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是有什么事?“本来就只是相识而已,如今还背着杀父之仇。”
尔朱夭夭说的宇文桧自是也知晓,“为何高欢要重用侯景?”
尔朱夭夭眼睛一转,“还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与你的心思一样。”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就话:小人同而不和。
“我的心思?我有什么心思?”宇文桧一时没有理会尔朱夭夭的意思,或者是因为心虚,不敢承。
尔朱夭夭流转的目光终于看向宇文桧,“就是你还留着我的用意。”
看着宇文桧似乎还是不甚明了,尔朱夭夭不禁感慨这丞相做戏的功夫倒是一绝。“你留着我,无非就是想要利用我想要报仇的心,除掉高欢,待利用之后,我,便也可消失了。”
目光一转,“而高欢估计也是这个意思,想要用侯景先除掉你,然后再杀了侯景。多好,毕竟复仇的力量,是可怕的。”
宇文桧冷笑一声,“你们年轻人竟是这般想的。”看事情似乎还是简单了些,但是不得不说,也许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般简单,没有什么缘由可寻。
“难道不是吗?”尔朱夭夭反问。“正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是你能容得下他,还是他愿你共享这北魏天下?”其实不用尔朱夭夭离间他们的关系,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个人便看得出来,宇文家与高家打起来,是早晚的事。
宇文桧不由得一叹,不得不承认尔朱夭夭说的话有道理,看着眼前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宇文桧知晓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尔朱夭夭被宇文桧看得有些发毛,但是依旧佯装镇定,以不变应万变。
“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尔朱夭夭倒是希望自己听错了,宇文桧这只老狐狸竟是来问自己他该何去何从,莫非是在试探她?
“这些可都是权势之争,我们尔朱家一向不谙于此,我又会怎么知晓?”尔朱夭夭并不想让宇文桧太注意到自己,只是,已经晚了。
宇文泰冷笑一声,他们尔朱家不谙权术之争?若真是如此,那护国公的位置早在多少年前便换人了。“那我换个问法,这北魏的天下,该是如何?”
还不如之前那般问呢!“这天下大势分分合合,不过如此。”其实尔朱夭夭心里清楚,这北魏过落在这般狼子野心之人手上,定是会有一场场血雨腥风,她,是否可以做些什么?
“对于我来说,我倒是宁愿这魏国落入你们宇文家手中。”
“哦?为何?”宇文桧倒是没有想到尔朱夭夭竟是会这般说道,一时间难以判断真假。
“起码你们还是鲜卑族人,不像那边,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北魏的天下,容不得他来染指。”
说完之后尔朱夭夭偷偷地瞄了眼宇文桧,果然见他眼中有着几分得以神色,看来这只老狐狸确实不甘心只是做个臣子。既然是这般,那倒是可以利用。
“只是现今还是需要有个傀儡皇帝来过渡一下吧,这个人选也是十分地重要啊。”
宇文桧眉头紧锁,“确实如此。”其实他早就知晓他称帝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不过要是由宇文泰来完成,倒是也给他们宇文家添份荣耀。
“现今这个三皇子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那个四皇子,他虽是说不愿称帝,倒也是个隐患。”宇文桧总是感到事情似乎有些古怪。
“不愿称帝?”尔朱夭夭皱紧眉头,“这是为何?”若不是为了皇位,元照参与这步步谋划,究竟是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四皇子一向与其他皇子不同,他生母不详,在十几岁时便被孝庄帝外派去军营,一直未曾回过洛阳,这次,却是不知为何突然卷了进来?”
“应该是高欢让他回来的吧,毕竟他也要有个扶植的人选。”尔朱夭夭如实分析道。
却是未料宇文桧却是摇了摇头,“这倒不是这个缘由,毕竟还有其他皇子可以选择,若是论道可操控,元徽那个草包倒是更合适。想来还是因为元照手中握有兵权。”
“元徽?他不是那夜叛乱被绞杀了吗?”莫非……
“元徽是受高欢指使,后来兔死狗烹,便也顺势杀了他。”
尔朱夭夭面色一下子惨白,“那,那晚究竟是谁带兵杀入了皇城?”
“高欢与元照。”
“那你那晚在做些什么?”看来之前自己说的并没有错,原来那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宇文桧犹豫了下,叹了口气,“我当时赶着去护国公府。”
“去我家?莫非我家的灭门案是你……。!”尔朱夭夭拍案而起,本是宝蓝色的双眸已是变得深蓝,又有些火红,似是会流血般。
“不是!”宇文桧显得有些愤怒,“我虽是与尔朱荣一向政见不合,但是我们两人一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置你们尔朱家所有人于死地!”
尔朱夭夭全身已是发抖,“我才不信!你敢说你没有觊觎我们家的兵权过?我们尔朱家的人一死,你便是最大的获益者。”
“你爱信不信,我从未想着要你们家人的性命,包括你爹!没错,我们宇文家早就想要你们尔朱家手上的兵权了,但是还没有那般丧心病狂地灭了你们全族!”宇文桧也忍不住地朝着尔朱夭夭喊道,“此件政变中,我答应他们的只是安抚那些老臣,使他们不乱!”
又流泪了,忍不住心中的疼痛,感觉已是没有办法呼吸了。
“那你那夜去护国公府作何?”尔朱夭夭咬着牙问道。
“受人之托,想保全你们家人性命!”明知眼前之人不愿相信可是还是要将时候哈告知。
“哈哈哈,”尔朱夭夭大笑,眼泪顺着清丽的脸庞掉落,“你这个害我全家性命的刽子手,竟是还会救我的家人!”尔朱夭夭怒极反笑,“那丞相大人,你说,我们家的人现今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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