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这是做什么?”
尔朱菩提实在是不知晓父亲为何要阻止他,只要是杀了陈珍儿,尔朱荣便能趁着这个间隙离开这个上阳殿。
陈珍儿虽是此刻眼神依旧有些迷离,但是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她都是心知肚明,看到尔朱荣的举动,她心下也是暗暗一惊,但是马上她又想到,尔朱荣可能是为了让她交出解药,所以才留着她一命。,
尔朱荣也并不看向陈珍儿,刚刚他用尽力气去阻止尔朱菩提,一时不慎,此刻也是毒药进入了心脉,他此刻强撑着地,一手拄着剑,一手抚住心口处,暗暗将口中的那股血腥之气咽下。
过了许久,尔朱荣才开口说道:“她绝对不是那般是非不分之人,她这般做必定有她的理由,要不是受制于人,要不就是同我有着深仇大恨,这两种情况,在我看来,皆是不足以致死。”说出的话语是那般的掷地有声,但是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虚弱。
陈珍儿听到尔朱荣的话,十分诧异地看向他,为何他竟能如此这般信任自己?自己也许就是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这么做。
尔朱菩提对于尔朱荣的态度实在是惊讶不已,他深知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为何偏偏要为这陈珍儿说情。
尔朱菩提再次拔尖指向陈珍儿,只是此时尔朱荣实在是再也没有力气去阻止尔朱菩提了。但是尔朱菩提的剑却是在陈珍儿的颈处停住了,“赶快将解药交出,看在夭夭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不死。”
陈珍儿此刻倒是开口了,只是一双大眼依旧找不到焦点,只是一直盯着殿外,“我没有解药。”这是实话,这毒药似是她炼制的,但是她却是没有炼制解药,她甚至是故意炼制这种没有解药的毒药,原因便是,她怕自己会像现在这般心软后悔,然后就坏了那个人的大事。
“看来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了。”尔朱菩提此刻实在是痛恨陈珍儿,这个女人利用夭夭,接近他们家,忘恩负义,此刻竟还要还是他们。这个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还是快快铲除吧。想到此处,尔朱菩提便提剑向陈珍儿刺去。
就在此刻,上阳殿门外突然喊声四起。
“怎么回事?为何援军还没有到?”尔朱菩提看着叛军已到上阳殿,心想着此刻高欢他们定是不能及时赶来。
尔朱菩提看着自己的父亲,尔朱荣的眼中也是深沉。他与尔朱菩提两人皆是中了毒,此刻浑身已是没有了任何力气,除此之外,两人还要抵挡一阵一阵的眩晕感。
“等下只要门一开,我们就尽量杀出一条血路。”尔朱荣想了想只好无奈地说道。
只是此刻所有人都知晓,只凭借他们二人此刻的状态,无论如何也难以逃离门外千军万马的包围,只是不愿再坐以待毙而已。
尔朱菩提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殿外越来越近的火把,心里却是无与伦比的平静。自己在进入这宫门时便已经将生死放下,放心不下的只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母亲、弟弟妹妹,还有那个人,也不知他现在是否醒来,他可是知晓自己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