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尔朱荣盯着这把剑,看似忧心忡忡,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未多言,但是眼神中却都有着担忧。低头看向正与哥哥们说笑的尔朱夭夭,尔朱荣与元氏多么希望,她可以永远都这般生活。
尔朱荣敛起神色,对着儿女们说道:“夭夭现在还太小,无法用剑。这把剑现在爹这保管。等日后夭夭年岁大些,能够使剑时再将这把剑交由夭夭。”命里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只是愿她再安逸些时日。
尔朱夭夭乖巧地点了点头。正转过身去,想要好好地谢谢她的二哥。谁料,她的二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大哥。而她的大哥似是未看到般,不理会尔朱叉罗。
因归家的尔朱菩提与尔朱叉罗,尔朱家的这顿饭吃得十分热闹。
夜晚,月明风清。在尔朱府的浣竹院中,在屋顶上,映着月光,隐约可见一少年迎风而立,衣袂被这春风吹起,飘飘洒洒。
虽是仍有些春寒料峭,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却不算什么。尔朱菩提敏感地感到突然出现的异样,虽是轻微,但还是被他察觉。即使未转身也知晓来人是谁。
玩世不恭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大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你常年都在南国,这北国的寒风怕是受不住吧,还是不要着凉。”
说罢,就走到尔朱菩提身后,将手中的外跑轻轻地披在尔朱菩提的身上,态度竟是那般的小心翼翼,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以月色为背景,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的身影就这般似是形成了一幅画卷,虽是看不清模样,但仅仅是暗色的轮廓就不免使人惊为天人。
尔朱菩提动也未动,只是淡淡地问道:“那把‘掩日’,你是在何处找到的?”
尔朱叉罗又恢复平日里的不羁,“抢来的,”在发觉尔朱菩提悠悠地瞪了一眼他后,又说道:“我与师傅这些年来一直寻找当年的那些旧人,想从他们的口中了解些当年的情况。后来找到了一个当年华清宫中的侍卫,当年就是他把这掩日剑带出了宫中,他现在已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了。师傅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却不信,让他交出这把剑他也不愿,于是我与师傅就将它抢了过来。”
尔朱叉罗坐在了屋顶,目光朝着琉璃院望去。
尔朱菩提虽是不赞同他取得剑的方式,但也明白,他只是想早些让物归原主,只是,这天下,何时才能物归原主?
叹了一声,尔朱菩提也坐了下来。尔朱叉罗看向身侧之人的侧颜,快速地将他揽入怀中。而下一刻,一向静谧的浣竹院突然一阵稀稀落落的响声,而后就见一妖孽少年就那般华丽的被踹下了屋顶。
第二日一早,天色还未大亮。尔朱夭夭还在睡梦中,忽然感到周身一冷,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坐起身,此刻的她眼睛一只微微睁开,一只紧闭,头发蓬乱,看起来十分迷糊可爱。
只见尔朱叉罗手上扯着被子,对着尔朱夭夭戏谑地道:“小懒猪,快起床了。”
尔朱夭夭见是他,抢过被子后继续倒在床上,先再睡会再说,等晚些再与他算账。
“小懒猪,是谁昨日嚷嚷着要习武来着,这点苦都不能吃,还怎么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