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也不要太过伤心,既然是保家卫国,牺牲实在是在所难免。”尔朱夭夭虽是自己此刻的心情十分的沉重,但是她已然装作看似轻松的劝着尔朱荣。
尔朱荣点了点头,深情怆然地道:“虽是行军多年,早已见惯了生死,但是,唉!之前一直有人说我治兵严格,注重整顿军纪。殊不知我戎马一生,不敢妄谈胜利,只愿我的士兵子战场上能少死几个。”
只愿我的士兵在战场上能少死几个!听到尔朱荣的这句话,尔朱夭夭才知晓为何自己的父亲会成为这个国家人人敬仰的战神,这不是由武艺多高决定,更不是由权谋决定,而是这颗爱兵如子的心,成为他在军中一呼百应的虎符。
尔朱夭夭咬着牙忍住了自己的悲伤,问向尔朱荣:“爹,大哥在信中说什么了,可是需要什么协助?可是要再向边关增兵?”
“增兵是必然的,我已经叫赫连峰带着他的林字营拔寨向北漠进发。”这兵员倒不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但是此刻最主要的是药材与军医,尤其是军医,现今军中的军医实在是人手不够了。若是在这样下去。必然会有许多伤员因为无法及时救治而身亡。”
“药材与军医……。,”尔朱夭夭板着一张小脸,认真地思索着办法。突然尔朱夭夭想起了一人,于是有些兴奋地对着尔朱荣道:“爹,您暂且不用十分忧心这个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你先去购置打量的药材,我去找军医。”
尔朱荣自然是信任尔朱夭夭,于是便说道:“好,便依你而说,但是一定要尽快,在路上还要耽搁些时日,若是去晚了,那些伤员可是会有性命之忧。”
尔朱夭夭那张绝美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与坚毅,“爹,您放心,我会尽快解决的。”
话音刚落,尔朱夭夭便朝着自己的后院跑去。当尔朱夭夭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陈珍儿的房中时,陈珍儿正在整理自己的布褡与衣物。
“珍儿,你这是要作何,你要去哪里?”尔朱夭夭看着陈珍儿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不禁感到诧异。
陈珍儿听到尔朱夭夭的话后,回头对着尔朱夭夭一笑,“夭夭,你来了,我本是还想要去找你呢。”说罢便拉着尔朱夭夭的手坐下。
“珍儿,你为何要收拾行李,你要去哪里?”尔朱夭夭看着陈珍儿要走,不免有些慌神。
“夭夭,我想要去北漠。”
尔朱夭夭看着陈珍儿一脸认真的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是喜还是忧。喜的是,自己本就是有这个意图,而悲的便是她又要将一个自己至亲之人送到了沙场,即使不是要她作战。
尔朱夭夭虽是已经看出了陈珍儿的决心,但是又不免说道:“珍儿,你可想清楚了,北地艰苦,你身体又弱,这般艰苦,你可受得了?”尔朱夭夭还是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更何况,你一女孩子,要去到军营,恐怕还是有些不合适吧?”
陈珍儿摇了摇头,“没事的,夭夭,我是大夫,医者仁心。北疆那边需要大夫,我便该去到那里。”
尔朱夭夭自知陈珍儿此刻心意已决,便也只好点了点头,“那珍儿,此番便靠你了。其实其他的大夫我倒是也能找得到,但是军中总是要有一两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坐镇,以面对些疑难情况。”
陈珍儿依旧是笑了笑,点头。尔朱夭夭此刻真的是有些感动,陈珍儿的想法竟是与自己不谋而合,这倒真的是让她没有想到,在来找陈珍儿之前,尔朱夭夭却还是在思考这该如何向陈珍儿提及此事,却是未料到陈珍儿竟是自己主动提出。
解决好了陈珍儿这边的事,尔朱夭夭便马不停蹄地向着囯子学跑去。跑到陆锦婷的房中,陆锦婷正坐在桌子上品着香茗。
尔朱夭夭此刻已是有些身心俱疲,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桌旁,将陆锦婷刚泡好、还冒着丝丝茶烟的香茗一饮而尽,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喝那么急做什么?也不怕呛到。”陆锦婷嫖了尔朱夭夭一眼,依旧是慢慢地品着自己手中的茶。
“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尔朱夭夭听到陆锦婷如此说道,不由得惊讶地抬起头来。
陆锦婷看着尔朱夭夭这般惊讶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无奈的叹道:“我与你都相识多久了,你是什么情况我还不了解吗?如今边关有变,你定是不会闲暇下来。也不知能为你做些什么,若是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你只管开口便是了。”
尔朱夭夭看着陆锦婷认真地道:“锦婷,真的十分感谢你,我……。”
“不要与我提谢字。”
“我话还没说完呢,”尔朱夭夭忍不住的抗议道。“锦婷,我今日真的觉得自己十分的幸福。之前我刚刚听闻北疆的情况,我十分地紧张与不安,我担心我兄长与高欢,当时我十分地心慌。但是锦婷,刚刚听到你如此地说道,我觉得十分地心安,我自是视你为知己,只是却是未料到你竟是如此地懂我,愿意做我的后盾,我真的十分感动。此生由此知己,难能可贵。”
陆锦婷看着尔朱夭夭眼眶中的湿润,一时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忍不住地哽咽道:“一直以来,你是我唯一的挚友,也是因为你懂得我的心。所以,为了知己所做一切,我认为都是值得的。”
陆锦婷突然笑了一下,想着转变一下如此感伤的氛围,“说吧,丫头,需要我做些什么?”
当尔朱夭夭将所需要的东西告诉陆锦婷后,陆锦婷十分严肃的盯着尔朱夭夭,“那你有何打算?”
看着陆锦婷那精明的目光,尔朱夭夭不由得有些心虚,“为何会这般看着我?我能有什么打算啊?锦婷,你这样盯着我,我会被吓到的。”尔朱夭夭极力想做出一副无辜至极之状。
尔朱夭夭不断游离躲闪的目光出卖了尔朱夭夭的心虚。
陆锦婷才不吃尔朱夭夭这一套,“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去北疆?”
尔朱夭夭不由得抚着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地叹气,与聪明人说谎实在是太难、也实在是太累了。看来这知己,尤其是特别聪明的知己,什么都瞒不过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