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程辞所指,一棵奇特的树进入大家的视线中。
这不就是湖中心的那棵怪树吗,只见每隔一会时间,月光就会汇聚成拇指粗细的一束,直直照射在一颗果子上,那颗果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最后似是小小的果身不足以承载这么庞大的月华,噗的一声炸开,一丝一丝的红色落入水面中,消失不见。
紧接着,月光将目标投入下一颗果实……
观察片刻后,卿九发现每三颗果实中,有两颗似乎不能接受过多的月华爆体,而另一颗则顺利的变化成为另一模样的果实,一圈圈红白相应的纹路出现在果身,显得格外妖娆。
而落在水中的红丝线则穿梭在水中游来游去,速度极快,最后竟化身为卿九所见到的那条红色怪鱼!难道说,红色怪鱼是这棵树的果实所化吗?那也太妖孽了,卿九捂着小嘴不能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
“小九小辞,这看起来好像很好玩呢,我们过去看一看?”郝连绝撸起袖子朝二女建议道。
“好啊,看起来很神奇的样子,我想摘一个下来看看。”程辞也是一脸兴奋的赞同。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卿九眯起双眼,“那我们就出发吧!”说罢驾着莲叶就往泉中心驶去。
面前的泉水在莲叶的行进下被拨开,三人玩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真的是一株颇为奇特的植株。走进细细看才发现与远看时的区别。
它并不是乍一看的乳白与晶红的结合,牛奶白似的树干上,有一丝丝淡绿自树根向上流转,到了叶尖却神奇的变为了淡淡的血红,而果实则就像远处看到的那般,鲜艳的红色让人看了很有食欲,红白相间的一类体型比原先大了三倍不止,果蒂处还有三个圆圆的突起,就像一个三脚爵杯一般。
最让人惊叹的是整个树身上布满的金色纹路,像一张细密的网将整个树体包裹,金色的细丝好似有生命般不住流转,金光闪闪,雍容华贵。
程辞看着眼前的这棵树长大了嘴巴,好半天后回过神来,“姐姐,我过去摘两个果子来,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啊。”
“你小心点。”见到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卿九嘱咐一声也就随她去了。
这棵树是直接从水上长出来的,没有任何可以站的地方,卿九知道它的根就是扎在那块巨大的大冥石上,因此也没有过多的戒备。
就在程辞的手要碰上其中一颗红白果实时,一道红光从水中射出袭向她,“啊!”
程辞吃痛,一头栽进水中,卿九吓了一跳,忙催动莲叶过去将程辞救起,然而她已经昏迷了过去。
安顿好程辞,她将郝连绝叫到自己的身侧,刚才她看的分明,又是那红色怪鱼,就是害的自己在水中昏过去的元凶,现在又偷袭了程辞。
“郝连绝,你在这儿呆着不要动,我过去看看,要是有危险你就带着小辞快跑。”说罢向那怪树靠近。
她神色肃穆,没有看到在她转身之际郝连绝脸上哭笑不得的神情,好歹也是个昙境高手,居然被这个个小丫头保护了,做人真是失败呢。
卿九猫着腰一点一点的靠近那棵树,一道红光蓦地又从水中射了出来,卿九一个闪身躲避过去……在有惊无险的躲过几次袭击后,她终于靠近了那棵树,只要手一伸就能碰到树干。
卿九的手终于如愿的碰到那颗果实,她稍一用力,就要将那红白果实摘下,就在这时,注意力全部放在那果实上的卿九突然感到手上一阵酥酥麻麻,在惊恐万分的眼神中,她看到树身上的金色网状丝线缠上了自己的手,黏糊糊的触觉中还不时带着阵阵的刺痛,她全身一震就要甩开那果实,然而不论怎么用力,自己的手就像是沾到万能胶一样不能从果实上拿下来,那金色的细线变得血红,卿九能感到自己的血液被一丝丝吸走,那果实上的红色纹路变得越来越鲜艳,好像马上就能滴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芒划过,金色细线触电般缩回,卿九重心一个不稳就要向后倒去,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
“小九你没事吧?”郝连绝关切的神情接上了卿九的眼神,她窘迫的点点头,脑中又一阵无力感传来。
郝连绝将卿九放在莲叶上,足尖点水就向前掠去,青色长剑在手,那怪树临此情形,树身上所有的叶子片片立起,红色的叶尖朝向郝连绝,铺天盖地向郝连绝射去。
【青虹剑诀】
郝连绝口中缓缓吐出这四个字后,提剑迎了上去。
片片如刀的白叶无孔不入,郝连绝堪堪避开这一波攻击后,接下来密密麻麻的攻势又迎了上去,不多时,他就被无数叶片包围,巨大的叶球形成在卿九眼前。
“不!”卿九红了眼,发出一声长啸,她刚一起身,一阵虚弱感又向她席卷而来,她跌坐在莲叶上,死死盯着那乳白色叶球。
如果不是自己到他们来这里,郝连绝就不会出事,如果自己不过来摘那怪树的果实,郝连绝就不会出事,如果自己……
“轰”
一声巨响。
叶球爆开,一个俊朗的身影在满天泉水与碎叶中显现而出,持剑而立。
“呜呜……郝连绝是你吗,郝连绝你没事吧,都是我都是我……吓死我了呜呜……”刚刚挣脱叶球的郝连绝被卿九抱了个满怀,怀中的人儿抽泣着絮絮叨叨语无伦次,眼泪鼻涕都蹭在他的身上,他愣愣的看着怀中的卿九,一只手停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
就在这时,神举的身影从莲冥泉的一个角落破水而出,带着满身的水珠,他来到郝连绝的身侧,微微躬身,“幸不辱命,属下终于迈入玄昙之境。”
“很好。”郝连绝看了怀中仍不住抽噎的卿九一眼,在她的睡穴一点,卿九的身子便软了下去。
他将卿九拦身抱起,神情淡漠的吩咐到,“将树砍了,果实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