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段子牧倚靠在床头已经四五个小时,萧苾宸睡醒一觉,身上的压力没了,她悄然抬头,段子牧闭着眼,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她把爪子放到段子牧的手背上,很烫。
她突然想到下午那滚烫手心的灼热,蹭的起身溜出病房,朝守在门口的人叫唤,保镖本来不想理会,可猫一直叫,还咬着其中一人的裤腿往病房里扯,那保镖明白了她的意思,进去看到靠在床头的段子牧。
“段总?”接连叫了几声都没回应,他慌张的去叫医生。
段子牧伤口感染没及时处理,高烧不退,导致昏迷。林禹涛在段子牧输液时来了,看到床头猫眼睛眨都不眨的萧苾宸笑了笑。“小白,董事长醒了,非要过来看总裁,你不用在这盯着总裁了,你去陪陪董事长吧。”
萧苾宸歪着脑袋看了他片刻,跳下桌子去了隔壁,丁老太太一定生了很严重的病,段美男才会这么伤心。她和段美男相处这几个月,一直在装傻卖乖讨巧,可她本质是狐狸,是修炼成人的狐狸,她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她不想……不想她的段美男再次经历这种痛苦。
丁老太太对她这么好,她不想她有事,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萧苾宸跑到隔壁病房,丁老太太正在看相册,保姆秦爱香正准备走。
萧苾宸跳到翻开的相页上,“哎呀,是小白啊,他们都不让我动,也不让我去看你主人,我哪有那么虚弱,你说是不是?”
萧苾宸无声的蹭蹭丁老太太摸着她毛发的手心,丁老太太扶一扶花镜,把相册从她身子下面抽出来。
“我一把老骨头我知道我什么情况,子牧他就是瞎担心,听爱香说下午都发烧了。”她的话在这幽静的夜晚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猫听的。
她摊开相册,“我给你看看他父母和他爷爷的照片,还有他小时候的,我也睡不着,你陪着我玩玩。”萧苾宸抬起爪子挠挠老太太的胳膊,表示很有兴趣。
“你看这张,是子牧三周岁和他父母的合照,我知道你心里在花痴是不是,小白?!”和蔼愉悦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病房。
萧苾宸细细凝视着照片,不可否认,段子牧的父母长相都很出色,他的母亲笑的很温柔,洋溢着幸福,三岁的段子牧笑的眉眼弯弯,哪有现在这样冷冷的没有笑颜。他的父亲英气逼人,目光锁在妻儿身上,很出挑的一家人,萧苾宸这样定义。
“你看这张,是我和他们唯一一张。”相片中的段子牧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老太太穿着黑色长裙,脖子里围着丝巾,保养得宜,一点也不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
这么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段子牧在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或者自从他父母车祸去世后他就再没有童真,因为七岁以后他的相片很少,都没有笑过。
萧苾宸想着她的段美男,眼睛扫到老太太摩挲着另一张照片,那是她的独照,她怀里坐着一只猫,那应该是兰儿的妈妈。
爸爸妈妈这两个词萧苾宸用的很别扭,可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用,她也就顺应潮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