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白色物体重重地砸下,南少瑜未经思考本能地伸手去接,抱过少年的身子晃了几下,然后“砰”的一声,撞向旁边的木板车,继而与少年双双摔倒在地。
嘶——
被少年压在身上,南少瑜感觉骨头又要散架了。
二丈左右的高度,少年摔下来,被南少瑜接住,除了撞到木板车的擦伤与左膝盖摔得生疼,竟也无事。
“快起来,被你砸死了要!”南少瑜撑着身子起来,将身上的少年推了推。
少年闻言,睁开了方才因害怕而闭上的眼,见自己趴在女子的身上,迅速起身,坐在了地上。
左膝盖生疼,习惯性地伸手去卷裤脚,一见围观的群众盯着他看,忙缩回了手。
川翎馆打扮得明艳动人的鸨爹爹见他无事,便唤了人要将他带走。少年一见,立马缩到了南少瑜的身边,微微拽着她的衣袖,低垂着脑袋乞求道:“救我!”
他的眼神中含有恐惧,川翎馆的人每靠近一分,他的颤抖便加深了一分。这个少年身上的气息似熟悉又陌生,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想要帮助他。南少瑜站起,将少年扶起再将其护在身后,冲着老鸨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逼良为娼?”
“姑娘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川翎馆可是打开门做的正经生意,怎会做逼良为娼这种下三滥的勾当?这宝玉公子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他从高处坠落,我们自然要将他带回去养伤。”老鸨迈着小步走到南少瑜面前,朝她施了一礼,又说道:“姑娘救下了宝玉,老鸨我万分感谢,日后啊,这川翎馆便为姑娘免费开放一月,如何?”
买来的,就不能是逼良为娼了吗?一看这少年,就不是自愿的,他根本不想呆在此处,不然怎会跳楼?
免费****一月,听起来很不错,可是这如何能诱惑得了我呢!
“不是,那些卖我之人我根本不认识,是她们打晕了我将我卖进川翎馆的。”
“哦?”南少瑜微眯起眼睛,嘴角扯起一抹诡异之笑,“你们川翎馆买人时不必确认被卖者的身份么?也不必确认卖人者与被卖人的关系么?卫国对人口买卖控制极为严格,非血亲不得擅自贩卖良家子,便是血亲,也得提供官籍证明。老鸨,你确定你已经清楚这少年的身份?若不然,这少年若去廷尉府告你,便是你有他的卖身契,那又如何,你还得赔上不少银子哦。”
老鸨的身子一震,震惊地看着她。她说的他也知道,只是谁去管这些。若真要遵守律法,上哪去找那么多俊俏的小倌?不仅秦楼楚馆如此,奴隶市场如此,其他地方也都是如此。可虽然如此,律法终究是律法,若真被人告了,他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至此,老鸨的眼珠转动了几下,抬眸对南少瑜说道:“这只是他的说辞,他娘把他卖入川翎馆,他不甘心,便如此污蔑我!姑娘,可不要信了他,川翎馆可是王都最大最正经的青楼,绝不做逼良为娼的勾当。姑娘,请将宝玉交给我,今后一年姑娘若来川翎馆,都不收钱。”
言毕,老鸨往南少瑜身上靠了靠,冲她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