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琅虽是南晟心爱的侍郎,但是葬礼一切从简,大抵就是为了体现侍郎卑微的身份。生前虽得主人的荣宠,可终究不是主人,不能以正夫之礼下葬。
江琅下葬的那日,南晟和楼瑾昀都未去送行,只有南少瑜和南少琦去了。
江琅下葬之时,南少瑜心痛发作,竟当场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已到了夜里。
“我怎么了?”她醒来时,林陌曰、百里君迁都在旁边侯着。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一下子想不起发生了何事。
“你昏倒了,你不记得了?”林陌曰闪着大眼疑惑地问道。
南少瑜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江琅下葬时,心里一阵绞痛,痛得无法呼吸,后来好像脑袋一阵眩晕,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她还记得百里君迁曾说过,只要服药调理调理便会没事的,怎又发作,还昏倒了?
“少主近日为了江侍郎之事,情绪低落,加上身体发虚,才会昏倒。”百里君迁见她将头转向自己,脸上尽是疑惑,明白她的意思,答道。“死者已矣,少主请节哀!”
她曾说,江侍郎于她亦父亦师,所有才会如此悲痛。只是不曾想,她竟然悲痛到如此地步!如此看来,倒也是重情重义之人。百里君迁近日对南少瑜的态度又缓和了不少。痛改前非的她,倒也不是那么惹人厌。
公子他,日后也不会难过了。百里君迁心里有些安慰。
“放心,逝者已矣,我明白的。”南少瑜点点头,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案几旁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又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轻轻摇曳的树枝,听着沙沙作响的声音,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又是一个穿来的人,虽然很是努力地进入现有的角色,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任是谁一下子进入陌生的环境,扮演着一个陌生人的角色,还要去做好,都是极其困难的。她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军人,只知道埋头苦干做好本职工作,哪里能胜任现在的“任务”?可不管如何,她来了,借助别人的身体重生,她就得适应下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做好现在的南少瑜!
江琅死了,却留下太多的疑点。这一切绝不可能只是他一人在幕后捣鬼,必定有更加厉害的人物操纵!
四年多前,前身与赵大人之女只是小打小闹,一转眼却说是重伤?
前身自幼得江琅教导,关系应是不错,那梦中的江琅为何对前身一脸厌恶?是知道了她见死不救吗?还是真的是为了要让少琦掌家业?
还有那些毒药,羽飒应是他自己带着防身的。但断岩、醉人妆如何取得?醉人妆能买得,可断岩呢?
用了半颗解药救你,结果你却寻死,江侍郎,你真的如此厌世了么?我与母亲都不会追究,当真有这必要寻死?还是,这背后之人不给你活路?
事情定不会如现在这般简单,我一定会将这背后之人揪出,一定会的!
还有渺渺,说好的要给他一个交代,再过两天,他便要离开瑾瑜山庄回家了。
南少瑜穿着单薄的衣裳,窗外的风吹到身上凉丝丝的,不多时,寒毛都竖了起来。忽然,身上多了一件厚重的外衫,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南少瑜回头一看,见百里君迁将一件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很是疑惑,愣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