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瑜在楼瑾昀屋里吃得饱饱,打着饱嗝,父女二人相谈甚欢,楼瑾昀甚是欣慰。他时不时看看吃得正欢的南少瑜,突然心里如抹了蜜似的甜得发腻。大抵这世间没什么比这更开心了吧!妻君可以被抢走,女儿却是抢不走的。他双手支托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南少瑜的狼吞虎咽。没吃相便没吃相了,在自己父亲的屋里,还需要什么吃相?
大抵是运动了,南少瑜吃了不少饭,直到胃里再也容不下其它。托着撑的圆滚滚的肚子,从楼瑾昀的瑾澜院回到她的瑜木居,胃还是胀胀的。
百里君迁已用过了午膳,等着林陌曰醒来。
林陌曰的脸色好了许多,虽有些苍白,有些憔悴,却是不再发青。旁边放着一碗淡淡的药汤,是百里君迁用水化开的解药药末。
百里君迁对林陌曰的好,似乎不只是朋友的关系。百里君迁看着他,像是家人像是兄长。
“南少主,你回来了?”听到身后的动静,百里君迁转回头,有些惊喜。“冰薄之事如何?”
南少瑜伸长了脖子看了看沉睡的林陌曰,眼里仍是有些担忧,回道:“我已经请父亲帮忙求药,只是不知能否求到。”
“那少主可还去衍国麓雪山?”
“暂时不去,先等父亲这边的消息,我也会尽力求药。”
闻言,百里君迁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哦”了一声,又继续等着林陌曰醒来。
然而,林陌曰像是冬眠了似的,直到晚膳时间过了,还未醒来。
南少瑜有些着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时而过来看看他的状况。她也挺是佩服百里君迁,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像是冰雕似的。
“南少主若是累了,不妨先回去休息,我会照顾公子。”南少瑜的踱步声,听着并不舒服,时间久了,惹得他亦有些心烦意乱。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踱步的南少瑜,如此说道。
“不累不累。”百里君迁话里的意思岂是她能明白的,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忙陪笑着说自己不累。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心里的烦躁也去了一些,拖了一把椅子,一同坐到了床前。
于是这床前,便有两人坐着盯着床上的人看。一人正襟危坐,脊背笔直,不动如山。一人弓着身子,双手托腮。
屋内的烛火时不时跳动,偶尔发出“哧哧”的声音。不知何时,床上的人儿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妻君,君迁哥哥。”见到二人盯着他,疑惑得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们为何如此看着我?”
屋内燃着蜡烛,外面夜色正浓。林陌曰惊了一惊,他竟然睡到了晚上?
“快将药喝了。”百里君迁端来淡淡的药汤,南少瑜亦将林陌曰扶了起来。
林陌曰细细看了眼汤药,这药汤如此浅淡,并非是他之前服用的药,这是什么?“这药怎跟之前不一样,这是什么?”
“羽飒的解药,是我碾碎研究的那一份。就这一点点,快喝了吧,再过半个时辰,还要喝原来的药。”
林陌曰皱了皱眉,一副极不喜的模样,却还是乖乖地凑到碗边,在百里君迁的帮助下一口气将那些药汤喝了下去。冰凉的感觉再次重现,不过此次还多了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