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瑜寻到她的父亲楼瑾昀时,他在屋里闷闷不乐,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南少瑜见状,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将楼瑾昀拖到桌边坐下。
楼瑾昀白了她几眼,心里却是好些了,那些烦恼亦都散了去。
南少瑜狼吞虎咽了几口,看得楼瑾昀皱紧了眉头。这孩子,怎如饿虎似的,毫无吃相,都是已经成了亲的人了。“慢点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爹爹不知,我早上只随意吃了几口,又在瑜木居与琅渊阁跑了几趟,体力早就消耗完了,现在正饿得紧。”扒着碗里的饭,南少瑜略微一抬眸,便见楼瑾昀难看的脸色。嘴里满满都是饭,腮帮子鼓鼓的,双眸闪着弱弱的光亮,模样倒是滑稽得很。
楼瑾昀见了,忽然噗的一笑,又将阴霾散开了去。
南少瑜大抵明白了父亲为何闷闷不乐,将口中的饭咬了几口便吞了下去。她垂下脑袋略一思,瞳眸转动几圈,忽然抬首,眼里尽是恳切,问道:“爹爹,陌陌不小心中了羽飒之毒,需要冰薄,爹爹可否进宫向陛下求药?”
楼瑾昀唇角的笑意敛去,忽地沉下脸,字字带着敌意。“他不是早上还好好的?你们去了琅渊阁,可是江侍郎下的毒?他怎如此恶毒,一个小小的侍郎对少君下毒,这还了得!”
南少瑜听他这带着怒火的语气,心下一惊,她特地隐去了陌陌中毒的真相,却轻而易举地被楼瑾昀给猜到了,他似乎对她的行踪很是清楚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部,细声安慰道:“爹爹,莫急,只是意外。江侍郎中了羽飒之毒,咳出之血不小心沾染到了陌陌的手上,陌陌才会中毒。母亲只有一颗解药,被我一分为二,半颗给了江侍郎,半颗给了陌陌,然半颗解药也救不了二人,如要研制解药,还需冰薄。女儿无能,不知如何取得冰薄,时间又紧迫,只好求助爹爹。”
见楼瑾昀还皱眉,南少瑜又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唯独略过了毒害她之事与伤害陌陌之事。
意外的,楼瑾昀怒意减退,脸色凝重,若有所思。
半晌,楼瑾昀叹道:“若我的孩子认了别人为父,我也不甘。可是,他身为侍郎,少琦若是记在他的名下,少琦便是庶子,那他将来若是嫁人,也难以嫁到好人家。江侍郎他怎就不懂!”
“少瑜,少琦是江侍郎所出之事断不可告诉少琦!”楼瑾昀眼里尽是关切。少琦自幼由他带大,虽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可也是视为己出,恨不得将最好的都给了他。
“爹爹放心,女儿知道的。”她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直视他的双眸,用眼睛告诉他她的承诺。
楼瑾昀又绽出一个笑容,将她推开。“冰薄之事,我去求见太主,请他想想办法。陌儿是他赐下的夫君,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你不要担心。”
“谢谢爹爹!”南少瑜突然抱住了楼瑾昀。
楼瑾昀一个惊诧,一个温软的吻已到了面颊。他的身子一震,少瑜渐渐长大,如此亲昵的举动早已不复往日。后来她想要长生不老,他是管也管不住。她终日关在屋里,他每每去见她,她都心不在焉。少瑜她,竟然变了,变得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