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曰犹豫踟躇,想了半晌,走至床前,坐在床边,微微歪着头盯着江侍郎。
“少君,为何如此看着侍身?可是侍身脸上有脏东西?”忽然想起嘴上定是沾了血迹的,凄然一笑,“也是,侍身的脸上都是肮脏之物。”
眼珠黯然流转,忽然抓住了林陌曰的手掌,扯动了手指的伤口。
嘶——
林陌曰吃痛,眉头紧皱,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江侍郎见状,忙放开了他,一脸愧疚。“侍身冒犯了。”
“无碍。”林陌曰抽回手,手背上多了一些斑驳的血迹。然而他亦是管不得了,又是傻愣愣地盯着他看。
“少君想问侍身什么便问吧。”江侍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责怪侍身对少主不利么?”
林陌曰摇摇头,清澈的双眸眨了眨,答道:“妻君既然没事,此事便了了。”
他忽然垂下头,微撅着嘴,目光流转一圈,却不知如何问起。半晌,才抬眸与江侍郎对视,问道:“妻君发狂,欺凌渺渺,这是何意思?妻君对渺渺做了什么,那****见渺渺都哭了。”
他本以为妻君服食丹药发狂,打骂渺渺,才令渺渺哭得那般伤心。现下想想,便是妻君打了渺渺骂了渺渺,渺渺也不至于毒害她才是。
“原来是为这事。”江侍郎看向走来的南少瑜,朝她努努嘴,“这是少主最清楚不过,或者问渺渺也行。”
“什么?”南少瑜不知二人谈论什么,二人的目光却都是向着她,不禁疑惑。
“没什么。”江侍郎放松了身子,“侍身好累,少主若还有什么想问的,尽早问,侍身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胡说什么!”南少瑜一阵厉喝,“母亲不是能救你么,你怎会死!”
“你不必担心,我既然吩咐众人退下,便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你只管养好身子,我保证,除了陌陌和我,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南少瑜将目光转向一脸迷惑的林陌曰,问道:“陌陌,与我一起保密,可好?”
林陌曰眉头微微一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愣了半天。如此害她,都能放过?妻君,可真是大人有大量啊!可是为什么?这可是要毒害她之人啊!
他可以不记恨,因为被害的不是他,虽然他曾经因此遭受酷刑,虽心有怨恨,可也没打算去怪罪他,因为江侍郎方才的碰触,他知道他很快会……所以,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再去怪罪,毫无意义。
“陌陌?”
南少瑜再一呼,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点点头,答道:“好。”
江侍郎苦涩得摇摇头。
“放心,会没事的,大夫马上便来,娘亲也会很快赶来!”
屋外一切急迫而又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林陌曰竖起耳朵一听,知道是百里君迁来了,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君迁哥哥来了。”
百里君迁背着他的药箱,皱着眉淡淡扫了南少瑜一眼,便快步走到床前,为江侍郎把脉。
百里君迁深锁着眉头,神情愈发凝重。“若无解药,活不过明日。”
“这是何毒?”南少瑜问道,心口莫名一阵抽痛,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