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15名男女卫生兵补充到胶东军区野战医院后,我和一位叫王玉兰的海阳籍女卫生员,分到野战医院三所七室一班,从此我们俩从胶东到川东一起战斗、一起生活走完解放战争的全过程。关系也相当密切。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但没有任何越轨行为,甚至连双方肌肤接触的事都有没有过,除部队严格纪律外,重要的我们都把对方当成兄妹,当成同志战友。
胶东野战医院,是为了迎接即将来临的战争,成立的具有相当规模和技术条件、便于战伤护救、治疗后护送任务的野战性质的医院。人员都来自胶东各军分区后方医院或其它战斗单位的精兵强将。行政和政工人员也大部分从事多年部队工作的抗日老兵,有丰富工作和战斗经验。属于团级编制有1000多人,除少数行政、政工军需人员外,多数是医护卫生人员。军医、医助护士大多是我军自己培养或实践锻炼出来的人员,科班出身的几乎没有。医疗器械装备也非常的简陋除常用的刀子、剪子、镊子、钳子、锯子外,没有大型医疗设备。就是连最常用的显微镜、x光机都没有,药品也非常缺乏,除少量消毒止痛药品和止咳腹泻药品外其它很少见到,就拿夏季常见的痢疾为例,一般都用硫酸钠治疗,当时我们在卫生员学习队学了一段用药歌说硫酸钠,是从海水中提练出来的,味苦又咸,溶解于水,不溶解于醇,它是很好的泻药,治干菌痢疾,急性痢疾每一付6-12时,每一次4克配成溶液33???到粪便无脓血,这才停止,这就是硫酸钠的作用。
医务人员长期从事战场抢救治疗工作,经验技术是相当丰富的,如我们所医务主任,是木工出身自身大老粗,抗日战争初期参加八路军在五旅十三团主力部队,当一名重机枪射手,在一次和鬼子作战时,胸部负伤,病情相当危重,昏迷了多日经多次抢救,才挽救了他的生命,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当伤情稍微稳定能下床活动时,就开始帮助护士卫生员提热水给伤员服药,帮助担盘子,收拾敷料、换药,以后逐渐学会了用药、换药、手术等战场治疗工作,由于他在外伤手术上很有一手,技术高超,被称为崔一刀,因他姓崔,我们只知他叫崔一刀崔主任,什么名字一概无人知道。
另一名所里女主治军医,内外科都很有造诣,比较有点名气,因为她姓宁,我们都叫她宁军医,听说她是一位普通的乡村农妇,她的丈夫是八路军一位团级干部,在一次和小鬼子交战中负了很重的伤,她闻讯后前去医院看望丈夫,因她丈夫住院时间长,她一面照顾丈夫一面学习一些护理治疗工作的技术,由于部队医护人员特缺,就留下她在部队当了一名护土后当了军医。
要说科班干部出身的要算所里的范军医,他是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医疗系毕业的,回国后在烟台一所正规大医院从医,内外科技术都很强,40多岁山东牟平县人,41年春节,回家探亲时,被我八路军发觉,多次动员他留在八路军抗战,由于认识上的问题,他很难接受,不愿留在八路军里工作,你不愿留下,我也不放你走,这样反反复复工作做了很长的时间,村里说服家里的动员,加上老婆孩子,村里照顾的很好,走也实在难以走掉的,只好留在八路军当了一名军医,因当时部队缺乏像他这样的医生,部队为了照顾他给他营级待遇,吃小灶,配有通讯兵和军马。入伍后他逐步发现八路军不同于一般军队,他完全是一支新型军队,他们不但坚决消灭日本小鬼子,为祖国坚决抗战。内部实行官兵平等,对待老百姓像一家人一样,使他大为感动。他决心把自己交给党和人民,为抢救为抗日而负伤的伤员作出自己的贡献。由于出色努力工作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作为受过日本教育、生活富裕的人来说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野战医院编有三个所(营)七个室(连),每室编有70余人,设室长、政治指导员。除文书、通讯员、军需、炊事人员外,大多数是医务人员,编有6个班,男女混合编班。当时为了单独执行任务,各班有医助任班长,其他的人都是护士、卫生员。我们三所主要执行战场救护,搬运后送任务,技术力量是相当好的,像崔主任、宁军医、范军医这样的医疗骨干都编在三所,范军医还在我们七室。其它所担任收容治疗任务。由于任务所决定的我们经常担任重大战斗的前沿救护甚至直接去火线抢救搬运伤员任务。
我们班有10名同志组成班长崔振萍,家住平度城北八公里一个小山村里,由于家境贫寒,要向穷苦做斗争。从小养成自主倔强的性格。在那抗日战争艰苦的战争年代里,有一次八路军战斗胜利后驻在她村里,她看到那么多年轻勇敢的战士,不但会作战消灭日本侵略者为祖国人民报仇,还利用战斗空隙学习军事技术和文化知识,又帮助老百姓干活收庄稼挑水打扫场园。她喜欢他们,为了不受日本鬼子烧杀抢掠和压榨,不满18岁的她,一个青春少女毅然决然的离开父母离开家园,经过部队首长批准后,参加了八路军走向抗日的战场,班长性格善良大方,直爽粗旷英俊漂亮,身体强壮,虽然是一位典型的胶东姑娘,但革命和战争已把她培养成了男性化的性格。她把青春年华和爱情都贡献给了战争。已经到了结婚生育的年龄,不但没有机会结婚,连谈清说爱也是不能的。她说她无悔无撼,愿把自己一切献给革命,他这么说的,也这么做的。她勇敢的战斗作风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坚忍不拔的风格,给我们战士树立了榜样,她对我们要求严格从不拖泥带水,一丝不苟,但又从不训斥我们,对战士缺点和错误,是采取说服教育诱导和启发为主以理服人。
我们都服从她,佩服她,当然也有点怕她,当时我们当兵的都这样讲营长连长都不怕,排长更不算过啥,班长班长官不大,但每个士兵都害怕,因为班长不但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战斗行军在一起,班长还掌握我们的一切,所以对大多数战士而言班长是说一不二的,绝对的服从。不应该也没有价钱可讲的,特别执行战斗任务时,那是更坚决服从,记得我第一次参加战斗去前线抢救伤员时由于我年少体弱,班长担心我不能胜任这次战斗任务,她反复问我,小刘你行不行,不然我向队长反映一下把你留下,我坚定的对班长说,报告班长我行,我能行。我也是一名胶东汉子,能和其他人一样完成任务。班长你太小看人啦。班长说不是小看你,这次战斗任务非常艰苦艰难,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你身体瘦小,有是第一次参加战斗,我放心不下。我说班长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班长高兴得说,这样我就放心拉,不过我已经给王医助交代过了,他会带着你的。班长又说战争毕竟不象你们在家赶集进城不能儿戏,稍有不慎丢掉的可能就是你的生命,千万注意安全。当然战争也是勇敢者的事业,害怕不但保护不了你自己,也非常危险的,怕死往往比别人先死,勇者胜,这就是战争。我等你们的胜利消息。
班长又象一个大姐,除工作战争中严格要求我们每一位新兵外,生活上也给了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我由于年少体弱初到部队时,还象个孩子,所以班长给予我比其他新兵更多的体贴和关怀。记得当年由于我军供应困难,我在新兵连发了一套军服外,以后半年多的时间内再没有发任何军服直到冬天发棉衣为止,不管行军作战和执行其他任务,里里外外就是那么一套大裤腰的军服,没有衬衣没有短裤,没有汗衫,白天晚上睡觉生活从来没有离开的本人的身体,除脏破外还长满很多名叫革命虫的吸血小虫子(虱子)
有一天班长突然对我说小刘你的军衣太脏太破啦,脱下来,让我给清洗后再补一补。我一下傻了,我对崔班长说,我只有一件军服怎么脱,班长笑着对我说傻小子,还能让叫你光着屁股,我说那怎么办,班长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套,半新的军服说,穿上吧,我一看是班长的军服,我对班长说那不行,那是你的女人的,我不能穿坚决不穿,那有男子汉穿女人衣服的道理。男人沾女人东西的边,那会倒霉的,不走运。班长听后一下大笑特笑,对班里的其他同志讲,小刘,人不大毛病到不少,一脑袋封建意识,孔老二思想瞧不起女的,女的怎么拉,不是和你们男兵一样行军作战,我不是班长不是女的吗?你怎么在女人领导下,我说,那不是一回事,就算没有封建孔老二思想影响。穿女人衣服叫别人知道了也得成为笑料。班长又说咱们八路军的军衣男女都是一个式样的,别人谁会知道你穿的是女人衣服,我又对班长坚定地说,不管你怎么说,你的这个命令我是不会执行。班长和其他男兵看我那倔强劲,不问三七二十一强行把我拉到屋内脱了个精光强行把班长的衣服给我穿上啦,并齐声说,小刘的封建思想不能让他存在,现在都是革命战士啦,还轻视妇女,不整他那还了得。后把我的脏衣服交给班长,她微笑着到小河边给我洗净缝补。班长把洗好补好的衣服整整齐齐交给我,等我穿上后,又干净又舒适,显得更帅啦,小王看后特别高兴得说,哎!小刘已经成了一个小帅哥了。
由于我当时身体弱小,每当宿营时,班长都用她强壮的身体给我抵挡风寒,宿营睡觉时我俩经常合盖一条毛毯,反正那时我长的象个孩子,班长把我当成弟弟啦。对班长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那时除弱小外行军打仗太累太苦拉,谁也没有那些闲心思去想别的事。我把班长当成自己的姐姐。班长看我身体太弱经常在改善生活时。那肉蛋好菜拨到我的碗里,让我多吃,我有时不好意思对班长说,班长好菜你都给我吃了,那怎么行,你也要行军打仗没有营养会影响身体健康的,班长微笑得对我说,小刘还会关心别人啦。我不是不想吃,我是不愿意吃荤食,你看我胖的还能缺少营养吗?我那是让你帮助我消灭它丢掉不是浪费吗?这样明知班长是借口,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在班长的爱护关心下,我到半年时间我已经长成了一个170公分的男子汉。那时已不可能再和班长睡在一起啦。从胶东开始二年征战到了四川分开了,班长和徐副所长结婚后离开我班我队。
医助王兴华个头挺高185公分以上栖霞县人,这是一个很有特色的人物,富有好奇心,在以后行军作战中出了不少洋相。作战勇敢战场救护技术比较熟练,写了一手很好的英文和拉丁文,但中文只会签他自己的名字。并能用英语会话,由于家境贫寒从小没有上一天学14岁参加八路军当通讯员,多次参加对日本鬼子作战并拼过刺刀,听老同志说他还打死刺死过好多个小鬼子呢,在范军医来到部队后开始就是由他给范军医当通讯兵兼马夫的,照顾范军医衣食住行。由于范军医看他聪明灵活,照顾工作也认真负责,对首长的热情周到,就喜欢上他开始教他英文、拉丁文,以后教给他一些医疗技术,由于他聪明很快就能用英语看范军医所带的英语医疗书籍,由于老师用心教,自己努力学,技术进步很快。没有当卫生员、护士,直接提为医助的。范军医偏偏忘记教他汉字,所以除会用汉字签名外,其它一律不认识是老几。
副班长孙明福,长的腚大腰粗,小眼睛、厚嘴唇,有点呆板,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但是红心罗卜好东西都在心里,有心眼。平时行军愿帮助同志拿东西。在一次休整时和姓王的女护士发生肉体事件,他说是通奸,女的说是强奸,两人之事谁也说不清楚。但无论怎么样,当时都是不允许的。对男方处理都是相当严厉的,这是革命纪律所必须的。不然都儿女心肠,怎么作战打仗。此事发生后有的说判了徒刑、有的说开除军籍送回老家。总之从此以后我们都再没有见到他。
王某,女,26岁江苏省人,抗日战争入伍的新四军老兵担任护士工作,小巧玲珑,完全南方女子型状,瓜子脸、大眼睛、细眉小嘴,并在口的两边有两个小酒窝。平时就笑咪咪,由于性格随和,老实厚道,待人温和友好。我们男兵都很喜欢她,平时行军男兵都争着给她背背包拿东西。因为她是南方人,来胶东后上级为了照顾她特批吃细粮。我虽然调皮捣蛋,但长的小并不烦人,她也挺喜欢我的。经常把她领的馒头,留下一两个给我,但我多数又偷偷的送给了我的小伙伴,女兵王玉兰吃了。由于王某软弱随和的性格,被副班长孙明福作了袭击目标。在一次值夜班时,被那个……啦。虽然当时难分强奸、通奸,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是一次突发事件,不管副班长有心无心但王某是无心理准备的,因在这之前没有任何感情和交流基础。当时我们都认为没有可能,我们平时关系很密切男女同志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一是纪律太严,二是战争频繁,太苦太累没有心情,怎么会呢,但事就是这样出乎意料的发生啦,
还有一个人必须向你们介绍,他就是“大个子”他姓王不姓“大”,因火爆性子,一点就着,人高马大人们才叫他大个子的。他是山东荣城县人,家乡离海不远。心胸像海一样宽广,是个挺帅的小伙子,说话带笑,性格直爽真情、义气。 什么事该说就说、该火的就火、该打的就打,他才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呢。对同志非常好,他高兴了会把心挖给你。他作战机动灵活,勇敢顽强在一线连队从事多年战场救护和战士的卫生预防工作,有丰富的战场救护的经验。在和日本鬼子作战中右腿被炮弹击伤骨折,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抢救了不少伤员,由于爬来爬去骨折严重错位使组织大面积损伤,造成大出血,差点截肢和牺牲。由于他命大身体强壮,经过长期治疗后恢复的比较理想,虽然被评为二等甲级残废军人,但腿并没有大碍。我们俩性格和战斗作风、工作态度、为人处事非常近似。虽然经常吵嘴、打架,但关系非常的好。因我比他年龄小参军晚,个头也比他矮,在队里有人称我伴炮(小炮)就是步兵伴随火炮,但更多的人称我为老钢,脾气更直更硬而要从不弯腰,老钢就是像最好最硬钢材一样。他来我们班后任护士,南下途中提为医助。
班里其它同志莱阳小宋、牟平的小周(女)、海阳小王(女)、招远的大老王,连我共10人组成。我们班10个人心连心、结成一条心,团结互助协调一致,在班长带领下多次完成战场救护,前沿救护所设立和后方护送伤员任务。在二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从胶东打出山东渡过长江最后战斗到川东,多数同志都在一个班生活战斗从来没有离开过。在解放战争中打莱阳城时班里莱阳小宋光荣牺牲,为解放家乡献出了他年轻的生命。副班长孙明富,在王某事件中严重违犯军纪调离。新任副班长文登人姓王,从别班调入的,而48年初又补充昌邑县女兵小瞿重庆集结也编在一个班一起入朝作战。
我们几位新兵到班后不久,我们一室就接到向前线开拔的命令,主要任务是去前沿开展救护所和把伤员护送到后方医院的任务。我们每人都积极准备行装、医疗抢救器材和药品。老兵像平时接受任务一样沉着稳重,不时还教给我们上了战场怎么办,后送中遇到困难怎样临时采取措施解决,怎么从炮弹和子弹的飞行中识别离自己远近,有无危险。战场上不要惊慌,不要乱跑,注意利用地形地物,跟在我们后面,我们会带好你们的,一仗下来你们就会有实践经验啦,打仗就是那么一回事,越怕越危险。
说是这么说,我们毕竞是第一次参加战斗,心中无底,我们都怀着紧张兴奋和对战争神秘感的复杂心情,去准备迎接第一次战斗。按当时老规矩,只要条件允许,战斗之前都要改善一下生活,当天中午全队(室)人员会餐,每班一大盆猪肉,一大盆鸡肉,白面馒头,以水当酒互相祝福。我们美美大吃了一顿,下午由队(室)长王树松,政指储纪明带队在一个农民场院里整队准备迎接所长胡玉文、政治教导员陈战旗的检查,院领导、所领导和机关干部也都来给我们送行,听说院长、政委还是参加长征老红军呢。他们的到来无疑将在精神上给予我们很大的鼓舞,他们一一检查了我们的着装及所带装备和部分人员所带的用于自卫的武器,表示满意后,并予祝我们胜利完成任务,早日归来。
陈教导员特别关心我们,向我们每个人话别,当看到我时,问我多大年龄,什么地方人,什么时间参军的,身体怎么这样弱小,上前线能不能坚持,行军打仗能不能跟上趟,我坚决明确向他报告说:“教导员,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我既然参军,就什么也不怕,怕就不会出来当兵的。至于行军我会跟上队伍的,我们庄稼人,干活锻炼出来了,虽说我身体小点弱点,但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应该像男子汉一样要求自己”。他说:“好样的,像个男子汉。不过话又说回来啦,行军打仗并不像你们在家种地赶集那么容易,有一定的危险性,子弹可不长眼睛,不是闹着玩的。特别直接上前线救护伤员时,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能惊慌,更不能胡来,既要把伤员安全救下来,又要保护自己,要知道咱们不是为了死才来当兵的,是为了战胜敌人,消灭敌人才入伍当兵。所以说光不怕死是不够的”。我说:“我明白了”。他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班长说:“这小子是块好料,上前线后带好他,无论如何他是一个新兵第一次上前线”。班长说:“首长放心,没有问题的,我们会带好他的”。
太阳下山后我们就离开欢送的人群,向南方开拔。开始行军我觉得挺好玩的,挺潇洒的,特别经过乡镇农村时,面对夹道欢送的人群。我心中默默说乡亲们,你们就放心吧,家乡由我们保卫你们就安心生产吧。我为自己能开赴前线打仗而自豪,美的一路走一路说笑,走路也十分自在。但随着道路的延伸黑夜的深沉,特别越接近前线,道路破坏严重,坑坑沟沟凹凸不平的路使行军特别困难,那种自在劲已不知不觉消失了。两腿像绷上了千斤铅一样又重又沉,拖拉不动,简直不想再向前迈一步。背包装备也压的叫人难受,最叫人受不了的是睏,两眼像粘在一起一样,怎么也睁不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很难赶走睏意的,虽然背包装备不断被老兵拿走,但身体没有感到有任何重量减轻。但不管多么困难,多么疲劳,自己要求自己一定跟上快速前进的队伍,不能丢人现眼。班长,你不要看她是一个女的办法特多,她用一块绷带把我拴在她的背包后面像牵小牛一样牵着我前进。行军休息时倒在地下就睡,睡的很沉,太疲劳啦,连行军号声响了也听不见,只得由班长又推又拉才能醒来。走不多远又睡的迷迷糊糊的东倒西歪不走正路。前面同志走也能跟着走,前面同志跳也反射性的跟着跳,前面同志转弯也能转弯,前面的同志停下时就一直碰在他们身后背包上。
最叫人可笑可恨的是,在临近一个深沟时,我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拉断班长的牵绳,掉在深沟里,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当班长发现绷带断了,身后没有了我时,大家都很吃惊。班长带着一名老兵沿沟边寻找并不断喊我的名字,我竟然睡得听也听不到。他们借着手电光发现在沟底一动不动的我,班长她真吓的不轻,认为我跌不死,也要摔成重伤。当她(他)们沿着沟边下沟底后在我身边听听我的心脏仍在跳动,呼吸非常平稳时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并用力推醒我,把我扶起来,让我轻轻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只有几处轻微擦伤外,没有太大的问题。摔了这一跤彻底把我的睡意惊醒了,一点也不睏啦,我自己跳了几下,没发现那里有不适的感觉,班长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感觉良好,她说不行叫大老王背着你走,他有使不完的劲,大老王说行,背你像背个小猫一样,没有多重,我坚决拒绝了他的好意,对他们说,你们太小看人啦,我是一个男子汉,叫别人背着行军,不叫别人笑掉牙,特别在众多女兵面前,以后怎么作人,再说没有打仗就叫人背着,那是不太吉利的事。
班长说别看小刘人小,毛病还不少。她发现我也是一个很倔强的人,也就不勉强啦。我决心像一个真正士兵一样要求自己,用坚定的步伐跟上急速前进的队伍。当然由于道路曲折凹凸不平,队里也摔伤了几名新兵,但都是轻伤没有影响行军和作战。女兵小王为我特别担心,悄悄走在我的身边,问我真的没有摔坏那里,我说没有事你罗罗唆唆些什么,操的什么心,摔坏了还能走路,她说别人关心你吗。我说算了吧,行你的军好啦,别无事找事。天将黎明时,我们全队到达上级指定位置,这里离前线已经很近,炮弹的爆炸声、子弹射击声响成一片,室长指导员前去指挥所接受任务,回来后布置任务,并进行阵前动员说,上级命令我们,组织人员前去火线上协助一线卫生员抢救作战负伤战士,因一线卫生员伤亡较大,救护力量严重不足,大批的伤员滞留火线,急等抢救和及时运下来。
他命令本室第一班全体男性医务人员在助理军医王兴华同志副班长孙明福同志带领下立即开赴火线支援一线作战及时安全的把伤员抢救包扎抢运下来。二、三班协助所里军医开展前沿护救所,准备抢救治疗重伤员,其它班任务待命准备后送伤员,任务明确没了,我们齐声答,明确了,有什么困难没有,齐说,没有,他说好去火线的同志立即出发,其它人员先机展开建立战地救护所,指导员储纪明再一次检查我们去前线同志并对医助说,新兵多,大多数第一次参加战斗,要带好他们,虽要很好的完成任务,又要注意安全,减少不必要伤亡,并走在我的身边看一看我的着装说,小刘怎么样,行吧,我坚决说,指导员你放心好啦,没问题,我会勇敢战斗完成任务的。他不放心的对医助说,小刘是小了点,他主动要求参战也是很好的表现,带好他,王大个抢着说,把他交给我吧,我会把他完整带回来的,指导员说,大个子你有多年战场救护经验,那我就放心啦,现在出发,我们6男兵在王医助的率领下,急速沿着山间曲曲小路或交通壕跑步前进,前线已到眼前,第一次生与死的考验即将来临,不知是迷信还是自信,我总有这么一种预感,我会胜利返回的,但不管怎么说都要像男子汉一样,接受第一次战斗的洗礼,战争啊神秘莫测的战争,你将改变我的人生和命运,我将伴随着你从胜利走向胜利,为人民的解放英勇无畏的走向解放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