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遍文件，不接贝拉递给我的笔：“贝拉博士，我没有权利决定谁的生死。这是我一贯的观点。”
“亲爱的，”贝拉脸上划过一丝笑容，“你必须签。否则别人拿她要挟你，她更会生不如死。”
我皱了皱眉：“为什么会有人要挟我？”
“博士，”井上樱启了启唇，“你知道的太多了。”
程遥扶住我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
珍妮起身走到玻璃幕墙前放下落地百叶窗，返回来坐下，娓娓地说：“博士，签署潘小姐的死亡证明能让你带着团队走得更远。在现实世界里，不会再有人抓得到你的把柄。至于你的父母和至亲好友，都已经把你当成死了的人。如果利用他们挟制你，意义不大。”
我想了想，从贝拉手中接过笔，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在文件上签了字。
程遥用纸巾默默拭去了我眼角溢出的泪水。
贝拉把文件和笔放进公文包，等我心情稍微平静，诚挚地说：“亲爱的，从这一刻起，我们再不分彼此。假如以后有人绑架我要挟你，我会马上毫不犹豫地自杀。若有人企图绑架你，我会拼死阻止。我们接着往下谈，你和程督察就会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她换了一个坐姿，“从哪儿说起呢？我们谈谈51区吧。这个在美国本土的荒芜地带设立的秘密基地，从1947年发生的一起轰动全世界的外星人乘座的宇宙飞船坠毁事件后，就一直受到诸多的关注和猜测。有人认为，51区不仅仅解剖过外星人的尸体，还从外星人那里获得了高科技。这是美国近些年来在世界上科技和军事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的原因。那么这种推论一旦成为现实，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我示意程遥坐下，冷静地说：“承认地外生命和地内生命的存在，等于承认在世界范围内流传数千年的林林种种的鬼神的存在。现行人类社会的体系将土崩瓦解，不同的人类政权将被彻底颠覆。旧的宗教会死灰复燃，新的宗教会披上各种外衣如雨后春笋般崛起。全人类将自相残杀，永无宁日。”
“这很糟糕。”贝拉挑了挑眉，“那么51区究竟研究的是否是外星人提供的高科技？或者说美国政府是否已经和外星人秘密展开了多年的合作，才能称霸世界？在不远的将来，美国政府会不会和外星人联手，摧毁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政权和信仰，建立统一的全球政权？没有人能持绝对的肯定或否定态度。”她叩了叩文件包，“这其中有几件事人类淡忘了。一件事是1945年美国在日本本土投放的原子弹，最早窃取的是纳粹德国的技术，另一件事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纳粹德国的几万名科学家和技术人员从此失踪了。这些人是制造尖端武器的精英分子，其中有一批人是专门研究世界各国神秘宗教和神话的专家。换句话说，这批人才是率领研究外星人和超级武器的专家。令人感到震惊的是，纳粹德国当年研究的核心技术，来自中国。有人认为纳粹德国敢公然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在中国西藏地区获得了源于远古的神的法术和法力，通俗地讲是获得了超级武器的制造技术，诸如核潜艇、隐形轰炸机、原子弹和飞碟。还有更惊人的克隆技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纳粹德国不止一次派遣科学家和训练有素的军官，伪装成传教师和商人翻越阿尔卑斯山脉，从印度和尼泊尔进入西藏。但进入西藏的德国特工人员，在阿里地区和拉萨活动的并不多。这些人纷纷秘密进入了云南境内的俅江、就是后来所称的独龙江大峡谷和怒江大峡谷。他们在寻找什么呢？”
我复杂地笑了笑：“寻找昆仑山。”
“综合以上的情况，如果说纳粹德国在几十年前就破译了大部分《山海经》的核心内容，应该不是无稽之谈。”贝拉接过程遥递给她的一瓶水打开喝了一口，“纳粹德国毁灭了。但在纳粹时期进行的各种研究却以不同的形态在第二次大战后崛起的国家中延续。博士，你所带的团队前期进行的考察中，揭示了远古各种令人震惊的真相。有很多内容正是企图彻底颠覆全人类的人梦寐以求的。坦率地说，你一定已经知道有一个隐秘的组织，正在实施一个名叫鬼母的摧毁全人类的计划。”
“是的。”我点了点头，“你们认为这个罪恶的计划会何时全面实施呢？”
“亲爱的，这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贝拉把水瓶放在床头柜上，“关键是这个计划早已经开始运作，但是无人能够阻挡。因为，在现实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能真正解决人口膨胀、资源短缺和环境污染问题。这些问题又牵涉到金融市场崩溃、失业、贫富不均、贪污腐化等等问题。有很多人认为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从糟糕的社会环境移民到比较开明、污染比较少的社会环境里去。但最终逃不脱整个大环境的沦陷。即使没有鬼母计划，为争夺越来越短缺的资源，又一次世界大战必然人口过剩的状态下爆发。”她苦涩地笑了笑，“说到这里，我想起有关玛雅文明在毁灭之前的一些传说。在这些传说中，有一个共同点，玛雅人认为定期或不定期地发动战争，屠杀对方部落里的妇女和婴儿，是为了阻止世界灭亡。所以在没有战争的岁月里，玛雅人连本部落里的婴儿都屠杀。后世的人在玛雅文明的废墟里，还能看到著名的死亡大道上摆放着的屠婴祭台。但是就连如此残忍的方式，都没有能够挽回一个曾经无比辉煌的文明彻底殒落。”
她的话让我想起人类历史上经历的一次次灭绝人性的大屠杀。
“亲爱的，屠戮将至。”贝拉毫无保留地说，“无数沉溺在现实世界中的人，都将成为被摧毁的文明的陪葬品。但是在血腥中培植的恶之花，绝不能成为新文明的装饰和修饰。所以我们终将要与策动鬼母计划的人展开对抗。这就是我们三人被筛选来加入你的团队的原因。只有洞悉过去，才能有实力在未来立足。如果你认为没必要接纳我们，可以拒绝。”
程遥看了看我的表情，向贝拉大方地伸出了手：“贝拉，欢迎你们加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