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池塘边,金色的锦鲤煞是好看,在旁边抓些鱼食扔入水中,便有好多鱼儿游过来。
“姐姐,好看吧?我听说,在北冥到处都是草原,这鱼塘虽小,可是这样的景致却并不多见。”
托娅只是静静的喂着鱼,却并不与沈觅柔计较她话中的讥讽之词。
“哎呀,我的手帕。”沈觅柔指着掉落在水中的手帕,焦急的跺着脚,“那是王爷送给我的。”
托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确实看到一块白色的锦帕正渐渐的被水浸透。
托娅走到水边,低下身子,想要试图帮助沈觅柔将手帕从水中捡起。
由于手帕位置有些远,托娅便又向前挪了一小步,眼看着手帕被夹在两指之间,托娅露出笑脸,刚要转身回头,将手帕交给沈觅柔,却感觉到一股遂不及防的力道,将自己的身体向前推了一把。
“扑通”
托娅并不会水,身子开始下沉。
她看见岸上的沈觅柔冲着水中诡异的笑着,而沈觅柔觉得一切都水到渠成之时,却看见楚亦晨的身形跑了过来。
她轻咬薄唇,看着那秋日有些渐凉的水塘,纵身跳进了水中。
楚亦晨随即跃入水中,他看了一眼已经沉下的托娅,最终选择游向沈觅柔。
托娅恍惚中看到那个身影,心如同这个不断下沉的身体一样,彻底的死了。这一瞬间,她没有了求生的欲望,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楚亦晨带着沈觅柔的身体浮出了水面,岸边有紧随其后赶来的楚亦仁。
楚亦晨看到楚亦仁,“帮我将觅柔扶上去,王妃还在水里。”
听到托娅还在水中,楚亦仁一下子扎入水中,去寻找那个已经沉进水底的身形。
当楚亦仁将托娅带上岸时,沈觅柔手扶着胸口,轻轻的咳着。
楚亦晨半蹲在沈觅柔的身旁,静静的看着,看着楚亦仁怀中的托娅,以如同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楚亦仁将托娅平放在地上,不断的按压她的胸口,“托娅,托娅,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求求你!”
终于一口水从托娅的口中流出,楚亦仁才瘫坐在地上,放心的舒了一口气,仿佛那个从鬼门关活过来的人是他而并非托娅。
“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要不是你帮我捡掉落的手帕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沈觅柔哭的如泪人一般的来到托娅的身前,看着微微睁开眼睛的托娅。
托娅心中很清楚自己是怎样掉下去的,看着身边及时赶来的两个人,也能大致猜出为什么沈觅柔这个主谋也会与她一同落在水中。
她的脑中还能忆起刚刚楚亦晨毫不犹豫的去救沈觅柔的情形,看着身边浑身湿透的楚亦仁,托娅便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的原因了。
“托娅,你怎么样了?”楚亦仁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的托娅,自己日夜思念的女人,围场上那个有着灿若星辰般笑颜的女人,此刻竟是如此虚弱的躺在这里,甚至自己很有可能便再也看不到她了。
他多希望那个守在托娅身边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若是他,怎么会忍心见她如此。
托娅虚弱的看着楚亦仁,“我有些冷,送我回芳华苑好吗?”
楚亦仁没有去征求楚亦晨是否应允,毫不迟疑的将托娅抱进怀里,大步的向芳华苑走去。
沈觅柔回头看向眼中情绪涌动的楚亦晨,又看看楚亦仁的身影,心中发出一声冷哼。
“王爷!”
楚亦晨看着湿漉漉的沈觅柔,“你也冷了吧,本王带你回去。”
一个横抱,楚亦晨将沈觅柔抱在怀中。
沈觅柔将脸贴在楚亦晨的怀中,“柔儿见姐姐落水,心中焦急,便也跟着跳入水中,以为可以救姐姐,到头来却是不自量力。”
“柔儿心善,本王知道,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傻事,本王不想看到你有事。”楚亦晨的声音极其温暖,沈觅柔觉得这次虽然没有要了王妃的命,但是至少可以证明,在楚亦晨的心中,还是自己最重要。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刚才出去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
苏日娜见托娅被六皇子抱了回来,便知道到底还是出事了。
苏日娜为托娅擦身换衣服,一面抱怨道:“奴婢就知道,那个沈觅柔准没有按什么好心,不然她为什么来找公主,非去那个什么池塘看鱼。”
乌日娜从别处给六皇子找了一身干衣服,楚亦仁也将衣服换下。
“其实我今日本来是来向你辞行的,我要回边关了,可是今日看到你如此,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楚亦仁看着面色苍白的托娅,心中着实不舍。
“我只是一时失足,以后我不去水边便是了,不用为我担心。”托娅想让自己看起来一切都好,脆弱对她毫无意义。
楚亦仁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块小令牌,放在托娅的枕边,“这是我的令牌,见物如见人,或许有一天它会对你有所帮助。”
托娅本未在意这些东西,只是那块令牌看上去如此的眼熟,只是上面刻的是一个“镇”字。
托娅伸出手,拿起那块令牌,“这是什么?”
楚亦仁解释道:“这是我们几个封王的皇子特有的令牌,见它如见我们本人一样。”
“上面的字又是何意?”
“这是我们王爷的封号,我是镇南王,所以是个‘镇’字,二哥是赤炎王,令牌上便是一个‘炎’字。”
“那么你们皇子中还有谁是被封王了的?”
楚亦仁见托娅难得有感兴趣的东西,便答道:“再有就是我二哥楚亦凡,襄阳王。”
听到襄字,托娅试图性的问道,“那他的令牌上是?”
“襄字!”
托娅的手轻轻的攥起,“是不是只有你们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令牌?”
“这是自然,这个令牌弥足珍贵,每个皇子也只有正副两块,是用来下达命令的要物,就算是我们,也不会轻易将令牌放在他人手中,以免出现差池。即便是给,也是给自己最信任的人。”
“既然如此珍贵,我怎么能收呢,你还是拿回去为好。”托娅觉得自己得到这个信息便已经足矣,至于这个令牌放在她的手中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