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晨!”像许多次楚亦晨入梦一般,托娅呢喃的轻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不过好像第一次,听到楚亦晨回应自己。
托娅似乎清晰的闻到了他身有特有的男人气息,和他传递给自己的温度,这个温度她感受过一次,只是那一次却又很冷。
在自己的梦中贪恋并不是一种罪过,她将自己的身体向那个怀抱蜷缩,又怕自己被楚亦晨扔下,一双纤细的手臂,缠上楚亦晨的脖子。
托娅痴迷的将脸埋在楚亦晨的怀中,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楚亦晨的手也同样抱的更紧,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几天来心口的压抑之感,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然。
不远就要到托娅的营帐了,楚亦晨只觉得给他们的距离太短,他还不舍得就这样将她放下,却又无法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楚亦晨将托娅抱回帐中,楚梓璇因醉酒还在沉沉的睡着,楚亦晨将托娅放在她的床铺之上,托娅的手臂却依旧死死的环着楚亦晨的脖子,怕稍一松手他便从自己的梦里消失了。
从前的托娅,给他的感情很冷、很远、无法触及,他不知道要如何与她相处,但他知道,这双眼眸中有他。
她的睡梦中轻唤的是他的名字,他很满足,这样的环抱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没那么遥远,他虽不舍却还是将她的手放了下来,嘴唇轻轻的在她的唇畔印上一吻,那柔软的唇击碎了他所有男性的刚毅。
他在她的耳畔轻语,“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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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北冥的公主还真是不简单啊!”一个声音轻哼着在楚亦仁的身后响起。
楚亦仁回头,“二哥,你怎么在这?”
“和你一样觉得无聊,出来转转。”
楚亦仁看着二哥楚亦凡,总觉得他是话中有话,便问道:“二哥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楚亦凡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楚亦仁,“这北冥公主虽然相貌有损,但如今看来,也依旧算是一位佳人,更何况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的公主,哈尔巴拉的掌上明珠,得到她就等于得到北冥国的军事支持,可有些人不懂得珍惜,父皇又偏偏赐婚,有些人奉为心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可惜呀可惜。”
楚亦凡说完给了楚亦仁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又似问非问的道:“六弟,你说父皇这是何意呀?”
楚亦仁和楚亦凡走的并不近,也是因为听不惯他说话时老是说一半留一半的阴阳怪气。
“做儿臣的不敢揣度父皇的心意。”
楚亦凡哼笑一声,迈着方步离开,“如若我是皇上,我就将北冥公主指给你。”
楚亦仁怔怔的看着楚亦凡离开的背影,他当然能够听出楚亦凡话中的用意,可是让他与楚亦凡合作,针对三哥,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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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娅醒来,揉揉自己还有些发晕的头,嘴边一丝浅笑,昨晚的梦做的太美,让她不禁还想多沉浸一会儿。
换下昨日的红色舞裙,做回那个素净的自己,走出营帐,不远处楚亦晨也从帐中走出,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召唤,两个人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彼此。
随后从帐中走出沈觅柔,“王爷!”
所有的宁静都在这一刻打破,托娅目光暗了下来,向着楚亦晨的方向,轻轻一礼,昨夜的好梦不复,眼前的才是现实,托娅转身离开。
沈觅柔抬眼看见托娅,扶着楚亦晨的手握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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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托娅看着来人,不禁微微皱眉,“见过二皇子。”
“这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托娅也是第一次与二皇子说话,他这样会意不明的话语,却为托娅所不喜。
“不知皇兄何意?”
“自古恩宠从来都是有轻有重,可是恩爱秀成如此,公主真的心甘?再怎么说你也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受到这样的冷遇,连我都为你不值。人生苦短,何不另寻佳音,若公主有什么难以实现的心意,本王倒是很愿意助公主一臂之力。”
托娅轻轻蹙眉,这个二皇子虽未有所指,但似乎说的又很明白,可是,这毕竟是她和楚亦晨的家事,更何况楚亦晨又是他的弟弟,这样的挑拨总让托娅觉得奇怪。
托娅不禁暗想:这个二皇子到底要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就算她与楚亦晨不合,又与他有何干系。
“本是弟媳无用,不能博得王爷怜爱,这感情之事,恐怕也不是皇兄能够说帮便帮的了的,更何况弟媳既然已经嫁入王府,这‘另寻佳音’一说,似乎有些不妥。”
托娅不想与二皇子多做纠缠,而且这番对话托娅听着也并不顺耳,“弟媳告辞。”
楚亦凡一阵阴笑,将自己的脸凑近托娅几分,“我倒是觉得你和六弟才是天生的一对。”
托娅没有想到,身为皇子,又是兄长,这样的话会出自他的口中,实在匪夷所思,而二皇子似乎也并不介意托娅质疑的眼神,哈哈一笑,负手而去,留下托娅一人。
围猎之期已满,青龙帝起驾回朝,众人随行,托娅依旧与六皇子等人行在一处,如来时一般热闹,却比来时和几人的关系更为亲近。
楚亦晨依旧陪在沈觅柔的身畔,透过轻纱帘幔窥探不远处那个身影,有些许怀念,也有些许感叹,然而更多的是无奈。
忆起青龙帝搬旨和亲前与他的一番对话。
“你可知,为何中原几十年的战乱纷扰,青玄国却始终没有受到北冥的骚扰,可以南征北战扩土开疆?”
楚亦晨看着青龙帝道:“因为当时的北冥境内,也是内乱不断,无暇东顾。”
楚天磊点头道:“没错,就是因为他们内乱,所以我们才能毫无顾虑的前进,而如今,他们内部统一,就变得不安分了,也想来分中原一杯羹,可是我们的后方便不安宁了。”
“父皇的意思是?”楚亦晨看着楚天磊,心中多少有了一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