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晨缓步向凝香阁走来,却看见前面一双背影,眉毛微微的皱起:她怎么会在这?
刚一跨入暗香阁,便听见沈觅柔嘤嘤的哭泣声,看到楚亦晨到来,便若无骨之人扑进楚亦晨的怀中。
“柔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楚亦晨单臂怀着沈觅柔,手心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
沈觅柔抽泣道:“王爷送给柔儿的紫樱花簪子刚刚还放在这里,怎么片刻功夫就没有了。”
“不过就是一个簪子,没了就没了,何必哭成如此。”楚亦晨柔声的安抚道。
沈觅柔未好,反而哭的更加伤心,“这支簪子是王爷送给柔儿的,柔儿视若珍宝,整日佩戴,刚刚王妃来此,也说这簪子极其好看。柔儿虽看得出王妃喜欢,但是还是未舍得赠与王妃。”
“方才柔儿给姐姐看过了,就放在这里的,心想着一会儿王爷来了,就带给王爷看,可是一转身就没了。”说完又是一阵哭泣。
楚亦晨双手环住沈觅柔,“别哭了,再哭本王就该心疼了,本王再送你一支更好看的可好?”
沈觅柔却是不依:“柔儿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一支,那是王爷第一次送给柔儿的,是柔儿最宝贵的。”
“那本王帮你找回来便是。”
沈觅柔立刻止住了哭声,仰起精致的小脸蛋,“王爷当真?”
看着楚亦晨笑着点点头,沈觅柔笑的极其开心,“柔儿就知道,王爷最疼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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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依奴婢说,你平日真的应该打扮打扮,你看沈觅柔整日穿的花枝招展的,王爷多喜欢。而且,奴婢看着公主带着这支簪子还真是增色了不少。”
苏日娜看着自家的公主今日头上多的一支发簪,确实比往日的素净看着更有了几分灵气。
托娅被苏日娜一提醒,才想起那支发簪还插在自己的头上,便伸手要将其取下。
却看见楚亦晨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两人四目相对,而楚亦晨的目光却落在了托娅的头上。
托娅的手顿了下来,忙给楚亦晨施礼,“颜惜见过王爷。”
楚亦晨轻轻的恩了一声,就径直的走到托娅的身前,遂不及防的将托娅揽进怀里,托娅如僵直的木头一般,愣在原地,这样的景象,只在她的梦中出现过,却从来没有奢望过现实中也可以发生。
在楚亦晨的怀中,托娅可以更清晰的捕捉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他的怀抱竟是如此温暖,他的手臂又是如此的有力。
若是这是一场梦,托娅只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楚亦晨的唇息贴在她的耳边,气息温暖,只是话语却冰冷的让托娅颤栗,“永远也不要奢望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楚亦晨的手臂松开,在他的手中拿着那支紫鸯花簪子,“这是本王送给柔儿的。”
楚亦晨握着那支簪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芳华苑。
托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回了椅子上,也不知道自己就那样静静的坐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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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晨拿着发簪,递还给沈觅柔,沈觅柔看着楚亦晨手中的发簪,喜不自胜。
“王爷是从哪里给柔儿找回来的?怎么柔儿就找不到?”
“在王妃哪里。”
沈觅柔眼中现出了惊色,“怎么可能,王妃是一国的公主,怎么会偷柔儿的发簪?就因为柔儿说王爷喜欢看柔儿带吗?王爷,其实是柔儿记错了,是柔儿将发簪送予姐姐的,王爷千万不要误会姐姐。”
楚亦晨撩拨着沈觅柔耳鬓处的一缕头发,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若是本王身边之人,都像柔儿这般心善就好了。偷便是偷了,你不必为她开脱,虽然这种事不易声张,可是本王还是要给她一些惩罚。”
沈觅柔听闻楚亦晨要罚托娅,急忙跪在地上,“王爷,姐姐远道而来,贵为公主,你就原谅她一次吧,还请王爷不要罚姐姐。”
“那也不可这样不了了之,就罚她抄写二十遍的经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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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你怎么来了?”苏日娜看到楚亦晨身边的福子来了芳华苑,却不见王爷的身影。
“王妃在吗?”
“在,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整个下午都是如此,连晚饭也没有吃,真不知道,王爷到底和我们主子说了什么。”
“我是来给王妃传话的,麻烦你帮忙通禀一声。”
苏日娜点点头,走进托娅房中,“公主,王爷身边的福公公来了,说是王爷让他来传话。”
托娅的声音有些微弱,“让他进来吧。”
福子入内施礼,看着托娅魂不守色的样子,不免轻轻叹息道:“王妃,王爷说罚你抄写二十遍的经卷。”
托娅不禁发出一丝冷笑,不过就是收了他送给沈觅柔的簪子,他追到此处要回就罢了,竟然还要罚她,她只以为楚亦晨顶多也就是不喜欢她罢了,却不想竟然厌恶她到如此的程度。
“本宫知道了,你回去转告王爷,本宫会一字不落的抄给他。”
“是,那奴才告辞了。”福公公传了话,便退了出去,轻轻的摇摇头。
“苏日娜,把经卷给本宫拿来。”
苏日娜听到了福公公刚才传的话,不解好端端的王爷为什么要罚公主,“公主,都这么晚了,即便是要罚,也等明天天亮了再抄吧,”
“拿来。”
苏日娜看着自家公主伤心难过,抹着眼泪就出去了。就算公主脸上有疾,在北冥国,也是被大汗宠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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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福子服侍楚亦晨早起上朝。
“那边怎么样?”
“昨晚传完话,王妃就叫人去藏书阁找了经卷,听下人回,王妃一夜未阖眼,至今还在抄写。”
听到福子的禀告,楚亦晨轻轻的叹了口气,昨日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是那样的纤瘦,近乎孱弱的身体让人不免心疼,又是一夜的苦熬,那副身子真的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