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画流浪过来的时候,周边国家,没有一起大型的天灾爆发。这就有些问题了。
卢安生说,他也没有考察过,但是,可以肯定是,只有沈青画,单独一个孩子。一个孩子不太可能通过边境,毕竟沈青画连个文牒都没有,怎么经过一座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呢?卢安生根据种种情况分析,沈青画应该是被人追杀,有人带着沈青画逃了,而敌人并不知道。至于保护沈青画的这个人,或许是死了吧。
卢安生这么说的时候,那个销魂的小眼神,微微眯着,****而挑逗地看着沈青画。
卢安生长得还算周正,就是皮肤黑!山里的孩子,都知道的,皮肤黑。偏巧沈青画不喜欢皮肤黑的,尴尬地笑了笑。
沈青画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卢安生。卢安生一拍桌子,“嚯”地站了起来:“笑,笑个逗比啊你!你要是去做圣女,身份曝光,说不定又有人来杀你了!你这颗水当当的红心萝卜头,就等着被砍下来当球踢吧你!”
“怪我?不是你先跟我抛媚眼的!”
“我抛媚眼?我是眼睛不好!看不清楚好吧!你这驴踢的脑袋瓜子,现在就长来好看的?”
“我X你大爷的!敢这么说老娘!”
于是女主爆粗口了……
阿黄站在门外,看着修竹两三丛,茂盛而鲜嫩,老牛慢悠悠地啃着嫩草,耳边不时炸出一两声痛呼来。
沈青画和卢安生两人,打了小半个时辰,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用卢安生的话说,就是不屑跟小女子动手。沈青画指着胸口的黑手印,问这是什么鬼东西。卢安生赶紧擦干净手,望着屋顶吹口哨,只当自己没看见。
战事告休,阿黄也进了屋子,几人一起喝了牛骨粉丝汤,又继续商量,这小调怎么查。卢安生去问过来大理的伶人,据说这小调听起来像是月氏国的民歌。
月氏国和南国之间,隔着南疆。传说南疆遍地蛊毒,四处瘴气,十步一陷阱,百步一阵法,沈青画是怎么过来的?况且,到底是不是月氏,这还是说不定。只是像而已。
沈青画一思量,跳起来,说去找马葭问问。马葭才高八斗,说不定会知道。
一听说有读书人可以结识,卢安生也来了精神,急急披上衣服,带上儒巾,主动爬上牛车。
卢安生又唱了一遍,马葭没听出来。
反倒是刚来的冯玉,听了以后,难受地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说这歌都被唱成什么样了。
众人一听,诶!这个有戏!真不愧是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啊!
冯玉站起来,绕着桌子慢慢地走,慢慢地解释。这首小调是多年前在月氏盛行的一曲民歌,唱的是月氏的神女,也算是民间表白的情歌。
说到情歌的时候,冯玉拍了拍卢安生的肩膀,调侃说方才卢安生唱得很好,很好。
刚才卢安生可是唱给马葭听的,冯玉这是揶揄这两人,刚才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卢安生瞬间就觉得,冯玉这绣花枕头,可真是满脑子龌龊,果然和沈青画臭味相投得很。
马葭捡了个花生米,朝冯玉丢过去,冯玉一把兜住,嘴里直念叨说“罪过罪过”,浪费粮食天打雷劈什么的,丢进嘴里。
不过,冯玉说,这首歌,严格说起来,是大月氏国的民歌。大月氏国在十五年前发生了一场内乱,当时的大月氏国国君的舅舅,砍了国君的脑袋,自己坐了龙椅,这首歌唱大月氏国神女的歌……
说到这里,冯玉这才猜到,这首小调,和沈青画的身世有关。冯玉怕人听见,凑到沈青画耳边说,现在月氏国的国君,喜欢当年大月氏国的神女,所以才下令,全国上下不得再唱这首小调的。
马葭和卢安生两人,都没听见刚才冯玉说的什么,但冯玉既然偷偷跟沈青画一人说了,必然是防着被别人听见的。马葭和卢安生也就不追问。
沈青画听着,觉得玄乎玄乎的,问冯玉怎么知道的。
冯玉神秘一笑,说是听说书的讲的。
说书的话,能信么?沈青画撇撇嘴。
阿黄端了酒杯,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