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昏迷了三天,丝毫没有醒过来迹象。沈青画衣不解带地在旁边伺候着。
马葭想了想,问沈青画,为什么她和阿黄住在一个屋檐下。
马葭和冯玉都知道沈青画失忆的事情,但是失忆了,不代表孤男寡女就能共处一室。
沈青画立刻就明白了,她到现在迟迟嫁不出去的原因!
可是阿黄重伤昏迷,沈青画也不能报仇。只能抹一抹眼泪,到院子里看,悠闲踱步的一黄一白两只鸡。
沈青画不回答,冯玉和马葭两个人只能猜了。
冯玉和马葭如今也知道了,阿黄是个武林高手。
一个武林高手,和一个游手好闲的沈青画,究竟是为什么在一起的?
冯玉说,沈青画应该是阿黄的仇人!阿黄杀了沈青画的爹娘,但是没有忍心杀沈青画,就将沈青画这个孤女带在身边。
马葭问冯玉,为什么阿黄没忍心杀沈青画?
冯玉扭头看了看,在院子里撵着三黄鸡拔毛的沈青画,觉得这个假设不合理。又重新假设了一个,说是沈青画是阿黄的恩人。
这个假设倒是对了。可是马葭又问,如果沈青画是阿黄的恩人,那阿黄就不该和沈青画住在一个屋檐下。
难道阿黄对沈青画有意思?故意毁了沈青画的名节?说到这里,冯玉自己倒是扭头,去看躺在床上,怎么看怎么凶残的阿黄。话说沈青画也没嫁人,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直接娶了不就是了?难道……
“我知道了!”冯玉一拍手,说肯定是沈青画救了阿黄,可是阿黄却是利用了沈青画,混进沈青画家里之后,杀了沈青画的爹娘。
马葭嗤笑,说宁愿相信阿黄杀了沈青画的相公。沈青画这种人,看起来像是有爹娘的么?
说的也是,沈青画这么没教养,不,是这么狂野不羁的女人,看起来不像是有爹娘教的。况且,“吞金蟾蜍”这名头,可不是最近就有的,老久以前就有的吧。想想,大概应该是沈青画十二、三岁的样子的时候。
从沈青画自己发现,能猜到赌局的大小的时候,她就开始混迹赌坊了。
沈青画从来就不好赌,但是喜欢赌,却认真不起来。那年冬天,将近年关,沈青画突然想,要不要多赌点,赚些银子好过年。
就下了一把大的,赌赢了。却不想被人给盯上了。
沈青画要离开的时候,赌坊的人拦住沈青画,说有人要见她。沈青画想了想,说,要不银子还赌坊,以后她也不会再来了。
那些人不肯,架起沈青画,就往楼上走。
沈青画自小是孤女,一路上也乞讨为生,有时候也偷点东西,也别人打过,也被人骂过,可都平安无事。沈青画觉得这一次,她还是不会死,所以也没想逃。事实证明,沈青画确实命不该绝——没多久,沈青画遇见了阿黄。
楼上相当亮堂,楼下的嘈杂,被厚实的门板隔在外面。简易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精瘦高高的老头,有点像晾衣杆,眼神生冷。老头微微抬头,先打量了一下沈青画。
沈青画觉得,骨头被审视的目光刮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