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运国不顾医生的建议和赵品隽的劝阻,硬是要把赵品吉接回家。他不屑的说:“洋人也没多厉害嘛!治了两天还没把我儿子治好,还是咱们中医管用!”
赵品隽劝到:“爹,您不要把对洋人的偏见用到这个时候好不好?是品吉的命重要还是一个过场重要啊?”
赵运国扬手制止,坚决道:“不用再说了,来人,立刻把三少爷带回家。”赵运国向来说一不二,大家都不敢再发表意见。洋医生见状,只得无奈的拔掉赵品吉的输液管,又给伤口换了药,再开了一些西药和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今天的风园,是李砚娚嫁进来之后最热闹的一天。
堂屋里放了个火盆,家丁抬着赵品吉跨过去,刘妈妈嘴里不住的念:“呜呼哀哉,病痛走开。”
赵品吉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血色,不再那么苍白,体力也在慢慢恢复,已经使得上些劲儿了,但还是使不上大力。
赵品吉躺在风园睡房的床上,这是他成婚大半个月来第二次睡这张床。方姳欣喜不已,“总算回到自己家了,儿子,这儿是你和砚娚的睡房,你认得吗?”
赵品阅好笑道:“娘,哥哥是伤了腿又不是伤了脑子!你干嘛这么问啊!”
赵运国则沉声道:“比前两天看起来好多了,明天的祭祀典礼应该可以参加的。”
“让一个伤员祭祀祖先,也不怕祖先怪罪?”赵品祯不怕死的悄悄说了声。
偏偏赵运国耳朵灵得很,把他的话听了个清楚,转身作势要打他,嘴里骂到:“混账小子你懂什么!这是规矩!”
方姳看了眼躺着的赵品吉,扯扯赵运国的衣袖,道:“老爷你小声点儿!不是说要亲自去布庄挑一块上好的布匹吗?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嗯,你们坐会儿也都散了吧,不要打扰品吉休息。”
众人异口同声应道:“是。”
二人刚走,柳萍房里的服侍丫鬟就来说:“三太太,休缘法师已经来了,正在房里候着呢。”
柳萍惊到:“哎哟,我请了法师给我讲经,我怎么还把这事儿给忘了。”朝段先汇欠欠身,小声说:“姐姐,我就先回去了。”
段先汇拿手帕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说:“我也困了,昨晚上没睡好,现在得回去补补觉,一起走吧。”柳萍的身子颤了一下,低低应一声,“诶。”
段先汇睨她一眼,率先出去了,柳萍朝李砚娚点点头,李砚娚回以一礼,柳萍紧跟着段先汇出去了。
王凝站久了感觉有些不舒服,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顺手端起茶盏,用茶盖捋捋茶叶。赵品倩摆弄着手帕,嘴角带着一丝不屑,闲散的房里踱步,边踱步边环视屋里的摆设。出声到:“怀孕了就少喝点茶,还嫌自己的日子不够苦啊!”
王凝的手一顿,一丝凉意袭上心头。赵品隽在她身边坐下,揽着她的肩膀,拿了一块水果喂到她嘴里。淡淡的说了句:“茶虽苦,但回味却是幽香,姐姐不常喝茶是不会理解的。”
赵品倩冷哼一声,也不再和他争辩,“三弟妹,可真是委屈你了啊!嫁过来还没享受过夫君的疼爱就要照顾受伤的他,姐姐我对此深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