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打开另一幅画,这是一幅人物画,背影是大片盛开的梨花,阳光灿烂,梨花的花瓣随风满天飞舞,一位少年负手走在梨花树下,熟悉的身影,令他不由一怔。
这画中的人物……不正是他?
画上没有落款,就画而论,下笔之人,画得栩栩如生,如临其境,秦墨静静地看着画,沉静幽深的眼眸里有了几分探究。
……
陆府中,一切照旧。
多日不曾露面的朱姨娘过来找陆婉秋,开门见山地说道:“红袖病了,多日水米未进,怕是不太好,小姐您看……用不用给她请个大夫?”
陆婉秋怔了一下,还没一个月呢。
朱姨娘的手段还真是厉害。
朱姨娘看着三小姐不说话,连忙又解释道:“小姐给奴婢安排的差事,奴婢无不用心,尽力为之,只是她……实在不服管教,奴婢拿她也没办法,只好饿着她,谁知她背着奴婢不知吃了什么东西,从昨个开始就上吐下泻。”
大约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陆婉秋想了想问道:“人,还能动吗?”
朱姨娘如实道:“勉强让人搀着还能走。”
能走就好,不过是吃坏的肚子,想来红袖的头脑应该还算正常。陆婉秋淡淡道:“一会儿我自会安排府医过去,你回去先告诉她,不想死,就老实的等着病好了,安分守已的学规矩,若是她不服,再整出什么妖娥子,吃坏了身子没人管她!”
朱姨娘垂着头道:“是,奴婢回去好好再劝劝她。”
这时候,管家走了进来。
陆婉秋挥挥手,朱姨娘便退了出去。
等朱姨娘走远了,管家才上前道:“回小姐,东西送到了,奴才交到了一个叫陈峰的人的手上,是世子的贴身侍卫。”
陆婉秋听了点点头。
“辛苦了。”
管家拱手道:“小姐客气,本来就是奴才分内的事儿,奴才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侯府的余大管家,问起红袖的事儿,说是过几天她家里人想过来看看她,奴才回了他,说奴才做不了主。”
陆婉秋点了点头,原就是这个理。
余大管家的亲家想来看女儿,让他们尽管来好了,她正想看看红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等他们见到红袖是来受罪不是来享福的,就不知他们作何感想了。
管家又跟陆婉秋说了几句便忙去了。
送兰氏去庄上的人,跟着兰氏到了庄上,到了很晚才回来。为了就是避着人,陆正华午后从任上回来换了衣衫就带着荣顺一个贴身小厮出了府。
陆婉秋有些劳神,没等到陆正华回府,便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用早饭时,盈香从院外回来对陆婉秋说道:“荣顺,让奴婢跟小姐说,老爷昨个回来的晚,是陪着一位贵人听戏听过了头,忘了时辰。”
听戏?陆婉秋闻言一喜,一切正顺着良好的方向发展。
“荣顺还说,今天那位贵人跟老爷还得去。”
陆婉秋笑着道:“我知道了,你把我枕下压的那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他送去,让他换成十两的银子和一些散碎钱带在身上,以备老爷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