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喜欢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听收音机。家里我买的电视被荒废在那里,好在阿婆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家里的每一处都擦拭的干干净净。就连母亲的遗像也是每天不断的擦拭,不肯让遗像落上一点灰尘。
我的家乡在一个不算大的小城市Y时市。北方的北方的一个城市,地地道道的东北人的风格,用现在的话来说,大家都很热情,而且耿直。
“雪夜回来啦?”阿婆的家在平房区,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微笑着跟这群陌生的熟人打着招呼,好在原来身体还有一些记忆,能够让我看到人的时候脱口而出他们的名字,不至于面对面的时候尴尬。
其实我很喜欢这种生活环境,人们大多都是认识的,大家生活在一起,做了什么好吃的也是喜欢几家人坐在一起分享。我曾经想让阿婆跟我一起去H市生活,可惜阿婆总说大城市缺少了人情味,而我租来的房子也没有归属感。所以后来也就作罢了,渐渐的我也开始喜欢小城市的温馨。毕竟作为游魂的时候,从来没有体会到别人的关心和照顾,而阿婆的关爱和细心都让我觉得越来越喜欢这样活着。甚至越来越渴望跟这具身体完全融合。一个人冰冷久了,对世间的温暖竟然如此留恋,这也是我从没想到过的。
“你看看你家雪夜,每次回来都带这么多好吃的,不像我家孙子,每次回来就跟讨债的似的,走的时候还得给她带钱。”邻居李大婶扯着嗓门站在门口大声说笑。李大婶经常过来陪阿婆聊天,偶尔做了好吃的也会送一份过来给阿婆。两家关系非常好,所以每次看到李大婶的时候也格外亲切。
“得了,你们娘俩做中午饭吃吧,我也得回去给儿子媳妇做饭去了。这都是过来讨债的啊。”李大婶嘴上虽然抱怨着,但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人的年纪大了,身边有孩子陪着总归是有满足感的。
“都说了,家里什么都有,还买那么多东西干嘛?”阿婆从我手上接过袋子,拎进了屋子里,“你上次买的鸡鸭、排骨都没吃完呢!这又买一堆,这是什么东西?”阿婆抱着牛肉举到我的面前“牛排啊。今天我给你做大餐。”说完把阿婆从厨房推了出去,一个人在厨房开始了跟食物的斗争。
“雪夜啊,你都27了。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合适的朋友啊?”阿婆坐在院子里摘着青菜:“有合适的,就谈谈,老大不小的,总这么飘着也不好啊,一个姑娘家家的。”
“阿婆你放心吧,不着急的。”端着食物走到了院子里,阿婆把小桌子腾了出来,我把两份牛排放到了桌子上,“哎呀,陪阿婆喝点。”阿婆进屋掏出了一瓶白酒,倒了浅浅的两杯酒。
“喝点酒,睡午‘觉,哈哈,这人老了啊,精神头也跟不上了。”阿婆吃着我切好的牛排,细细的嚼着“你说这丫头还给我整了个洋玩意,我看电视上都吃这个,你就给我做了,吃起来也不如炖排骨好吃啊、”阿婆皱着眉头嚼着牛排。“不过这牛肉是好吃啊。”
“阿婆,我下次可能会躲过一阵时间才能回来,你缺啥不?我给你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