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宫,依旧如同昔日那样保持着矜持优雅,翠竹雨滴,墨香汁浓。
“小主,这些日子,似乎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要缓和一些,莫非,是皇上知道有人故意散布流言,诽谤我们蒹葭宫?”雪芊笑靥如花地端上茶盅,向文静观书的凌思诚笑嘻嘻调侃道。
“雪芊,咱们耳边那些丑恶的诽谤,都是有人刻意安排散布的,所以,始作俑者不达目的,决然不会松手,等着吧,用不了几个时辰,便会有新的情况发生。”凌思诚悠然冲着雪芊清笑道。
果然不出凌思诚所料,过了半晌,来了一队禁卫军,宣读皇上上谕,命凌妃即刻搬出蒹葭宫,在养性殿暖阁暂住。
“你们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皇上怎么可能会让小主搬出蒹葭宫?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雪芊怒气冲冲地质问禁卫军道。
“雪芊姑娘,你们小主出大事了,还是赶紧奉旨,暂且在养性殿住下,皇上辟谣之后,那就一切安全了!”宣旨的御前太监小如子随即安慰雪芊了一番。
“如公公,是不是又有人暗中害我们小主?”雪芊柳眉竖起,很恼火地问道。
“雪芊姑娘,还是少知道的为妙。”小如子赶紧打住了嘴。
凌思诚和雪芊战战兢兢地一直来到养性殿的暖阁,此时到了暮时,暖阁的宫灯熠熠生辉,一个人背着手立在案几之前,长吁短叹。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凌思诚凝视着保恩的背影,缓缓地欠身请安道。
“凌妃,朕听说你的生母是西戎公主,你给朕说实话,此事是真实的吗?”保恩回首温柔地打量着思诚,沉痛地问道。
“臣妾的母亲是郑家小姐,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改变的事实,皇上,臣妾有一幅母亲的画像,请皇上过目!”凌思诚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是吗?思诚,画像在哪?”保恩仿佛抱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欣喜若狂地笑道。
“这幅画臣妾随身带着。”凌思诚赶紧从衣襟中,取出了一轴画卷。
保恩迫不及待打开画卷,仔细和思诚的相貌比对了一番,觉得思诚与她的母亲几乎是血脉相承,格外神似。
“太好了!思诚,那朕再问你,你的父亲生前是否娶过一名西戎女子?”保恩继续追问起来。
“启禀皇上,的确有此事,在思诚很小的时候,就听说,有一名西戎公主遭到其兄西戎王的追杀,后来家父为了救她,所以便带回了中原,臣妾从小只是听说过这个传说,但是并没有见过那位西戎公主。”思诚从容答道。
保恩端详了思诚一阵,心中思忖道:“凌妃的相貌完全就是中原女子的形态,根本不同于西戎,看起来,皇后又是玩弄诡计,企图陷害思诚,真是岂有此理!”
“好,思诚,今日你就住在朕的养性殿,明日朕自然会还你清白。”保恩用手轻抚思诚的面庞,欣然笑道,眼中充满了信任。
“混账,凌思诚随身带着其母的画像,所以咱们没有防住她,竟然让皇上知道真相了?”坤宁宫,监视凌妃举动的小旺子惊骇欲绝地跑进来战战兢兢地禀报了凌思诚献画的原委,气得方皇后顿足捶胸,怒火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