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赐我金莲,我赠你曼陀罗。
“阿珩,汝要你手里的花。”
“好。”
“阿珩,这花儿为何是黑色的?好奇怪。”
“曼陀罗,孤居住的地方有很多这样的花儿。”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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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珩坐在椅子上轻眯凤目不曾想睡着了,猛地挣开双眼,梦里那个人又出现了,她是谁?
又是金莲!只是这次多了一种黑色的花,他看不清它的模样。
他轻轻地蹙眉,回来的路上,在大燕与北冥的交界处他俩遭遇了埋伏,那个女人受了伤,如今在圣殿中的里屋休养。
要不是魔性发作,为了压制魔性他的功力消退了许多,他才不会让她相护,哼!让她在圣殿中养伤是抬举她了。
焱和阿碧还在回来的路上,这几日照顾这个女人真是个麻烦事!
偌大的圣殿里除了玉珩就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夜长乐,玉珩终是动用了西域秘药给她疗伤,这个女人可是一个有趣的宠物,对!她注定是他的宠物!
上一任祭司用过的侍人都被他遣退,他要的那些人可给不起,呵。
西域已经很久没有注入新的血脉了,那些老东西是时候去了。
西域大祭司,绝情弃爱。拥有无上的内力,喻为可与神沟通的人!他的玉颜之上满是嘲讽,紫眸中寒芒乍现,神明眷顾的人,哼!喝人血的吃人肉的“圣物”,他一定要除掉……
玉珩游历世间为的就是压制体内的魔性,上一任祭司被他剥皮拆骨,那个人的皮他用来做了一盏灯笼,点上鲛人灯果然亮上几分!
无人得知他为何如此狠辣!
西域的那些老东西都没有出手制止,一个连普通人都杀不掉的大祭司留着何用!
嫁落的父亲拥举玉珩为新一任大祭司,玉珩许他大长老之位。交易而已,有何不可!更何况这些所谓的长老们,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人。
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屑,随心所欲自己喜欢就好。
嫁落回到西域没有与他们回圣殿,她回了家。嫁落同阿碧说自己要回家,阿碧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她想家了,随同意了嫁落,公子对于这些是不甚在意,以往嫁落也很少回家,可能出了一趟西域回来了比较想念家人。
嫁落目送他们远去后,方骑着马向嫁府的方向而去。
西域有三大长老,大长老是嫁落的父亲,嫁訾。二长老是原黎,三长老是百玫,她是一个女人!而且三十而未婚!
嫁訾只有一独女,当年嫁夫人难产嫁訾保大人,她拒绝保大拼尽全力生下女儿血崩而死,此女就是嫁落!原黎有一儿一女,女儿原茉甚是得他喜爱,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儿子是正室所出名为原泽。百玫未婚,但她有一个侄子百泽,坊间传言她百年后百泽是要接她的位子!
三大长老比邻而居,每个月的十五方进圣殿待着下个月初一方可回各自府邸,他们对外的口径是祈福。
“大小姐回来了!快,去通知老爷。”嫁府的小厮忙过去牵嫁落的马,得到消息的丫鬟匆忙赶到门前,大小姐一年都难得回来几次,在他们的眼里嫁落是玉珩的人!
祭司的侍女等同于他的女人!
嫁府不是很大,胜在精致典雅,嫁落挥退身边的人自个儿去找父亲。
偏厅中立着一个约摸看着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他的左脸上有一道弯曲狰狞如蜈蚣的疤痕,听到嫁落回来的消息他的眼里划过一丝隐晦不明的光,眉头皱起,她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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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落踏进偏厅时脚步稍微有些顿住,她对于自己的父亲不太关心,但她每次回家父亲都会在偏厅的门上等她,如今那个坐在上首端着茶杯喝茶的男人真的是她父亲吗?
没有了以往的等候与嘘寒问暖她忽然觉得遍体生寒,那个总说她不回家的人如今怎么都不开口问她了?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声,嫁訾亦没有出声。最后她坐在下首轻轻地叫了声父亲。
“嗯,落儿回来了,怎么有事同为父说吗?”嫁訾因带笑着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恐怖。
落儿?以前父亲都叫她落落!嫁落目光微带探究,道:“父亲我要做西域的圣女。”
嫁訾微微有些错愕,“好啊!我家落儿长大了。”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是谁?”嫁落腾地站起,一声娇喝立于门前,她的父亲绝对不会允许她做西域圣女,因为那是祭司名正言顺的女人!
当年她与二长老之女竞争侍女之位,父亲都不同意她以性命相逼父亲方可同意,现在她只是试探的询问,‘他’就同意了,这样绝不是父亲所为!
嫁落的心思百转千回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嫁訾的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快得连一直瞧着他的嫁落都没有发现。
“落儿,我不是你父亲是谁,你上前来瞧瞧看是不是为父。”
嫁落没有上前而是死死的盯着他看,让他背过身子。
西域人的衣裳不像中原汉服有高高的衣领,他们的衣服大多露出白皙的脖子。
嫁落看到他脖子后方的痣还是有些疑惑,她直径上前摸了那颗痣,真的是长在肉上的,不是粘上去的,她让他转过身来,又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疤痕,不知为何越是没有错的地方她越觉得不安,但眼前的人真的是父亲。
嫁訾看到她低下头的眼里出现的失落,不安,脸上呈现一种怪异的笑。
“怎么落儿相信没有人假扮为父了吧?”
“是女儿的错,请父亲恕罪。”嫁落双膝跪下,还没有着地就被嫁訾扶起。
“无事,落儿长大了。圣女的位子为父一定替落儿争取到,快去梳洗一下待会儿咱们父女俩好好的吃顿饭。”嫁訾慈爱的道,嫁落听到嫁訾说会帮助她得到圣女的位子,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但可以成为他名正言顺的人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那些不安被冲淡,答应了嫁訾她退了下去。
嫁訾望着她远去的方向,转身去了书房。
楠木书桌上还有着一副未完成的画,画上之人仔细看去竟与嫁落有几分相似。
嫁訾拿起画想扔,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又放下。
他的嘴角挂着怪异的笑。
“你的女儿也不过如此!你不让她做的事,我偏偏要让她去做,让她站在那个人的身边,哈哈!!哈哈!!”
“就让她去刺破那个人冰冷的心吧!让他入魔吧!再也别妄想九重天宫里的金莲!”
嫁訾喃喃自语着九重天宫里的金莲,谁也别妄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