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西倚绵亘千里的太行山脉,东望广阔无垠的华北平原。除了北京、天津,没有那个地方比得上石城的城区规模和居住人口的数量。在方圆几百里的范围内,,称得上是一个较大的城市。
从地理位置上看石城,北可通京津,南可下湖广。历来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侵华日军的巢穴就驻扎在哪里。
石城到花虎县城大约有一百七八十里地远,原先只有一条铁路相通。日本侵入华北以后,强迫民工用碎石子铺成了一条直通石城的土公路,以便于鬼子的汽车、摩托的行动。进一步加强了石城和花虎县的联系。
石城和花虎县关系密切,还有一层原因是因为,驻扎在石城的侵华日军第六混成旅旅团长土原将军,既是花虎县日军大佐大灰狼木村的恩师,又是大灰狼木村父亲的同窗好友。基于这层关系,土原将军在众多的日军大佐中,对大灰狼木村高看一眼,格外器重。因此,花虎县城哪怕是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也十分清楚。
大灰狼木村血洗花虎庄,还抓住了何洛神和一批青年男女以后,土原将军极为赞赏。命令他秘密地将何洛神押送到石城旅团司令部。那些青年男女更是前线皇军所急需,不得自行处置。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上述这些情况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怎奈正义无处不在,令邪恶势力防不胜防。
白罂粟总算把有关何洛神何大伯的情报送出去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次把大灰狼木村的机密报告给花虎队,心里既紧张又激动。直到重又坐在大灰狼木村的床上,她的心里还象有只小兔“咚咚咚”地跳个不停。象刚刚完成了一件伟大的杰作,心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兴奋。她躺平身子,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突然,门外有人喊:“报告!”大灰狼木村不在,白罂粟在屋里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谁呀?”
白面虎张赛在门外喊过“报告”,没有听到大灰狼木村的声息,却有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应了声。
他寻思着,听声音不像川岛子,那会是谁呀?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和好奇驱使着他,推开门,穿过办公室,又推开大灰狼木村卧室的门,探进头去。
白罂粟侧过身子,看见是白面虎张赛。她认识他,知道他早先曾是八路军花虎队的人。被捕以后,经受不住美女川岛子的诱惑,认贼作父,投靠了日本鬼子。是他和大灰狼木村血洗花虎庄,还抓走了何洛神何大伯和几十个青年男女,至今被关押着生死不明。甭看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白白地浪费了一张人皮,不是个好东西!尽管心里这么骂着,外部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儿显露出来。
白面虎张赛走进屋里。一下子改变了白罂粟少女独处的的环境,跌进了充满诱惑的深渊,掉进了一个青年男女共同组成的两人世界里。不能自己地血流加快了,心跳加速了,欲望的潮水上涨了。
只要是一个生理正常的健康青年,身临其境。身体上发生这些变化,都是自然而然的,极其正常的。更何况是蜕化变质,风流惯了的白面虎张赛呢。
白罂粟一个人独处的屋子里,突然闯进一个性感帅气的白面虎张赛。也禁不住一阵紧张,“砰砰砰”地心跳加速。
这时,她有些胆怯,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只有双眸秋波闪动,满面羞红。
“哎哟!”果然是金屋藏娇。白面虎张赛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天仙般的美女,禁不住两眼都看直了,看呆了,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占有她,得到她。哪怕是天崩地裂,活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他把手里尚未燃尽的烟头儿往地上一扔。刚要往白罂粟的身上扑去,院子里,日本鬼子兵巡逻走动的皮鞋声由远而近地传进耳鼓。白面虎张赛的心头不由一惊。
好家伙!这还了得!!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是日本宪兵队,这是大灰狼木村的卧室,大灰狼木村的女人。老远的看看还行,千万千万摸不得,碰不得哟!
如同一桶冰水浇在心头,欲望的火焰熄灭了。刚才的冲动,让他甚是后怕。顿时,骇出一身冷汗淋漓。赶紧掩饰着说:“木村大佐不在,我改日再来,改日再来。”说着,恋恋不舍地朝白罂粟挥挥手,悻悻地退出了房间。
白面虎张赛到大灰狼木村这里来干什么呢?
原来,他打的是何洛神的主意。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是,从大灰狼木村手里把何洛神弄出来,由他的白虎队关押、看守、审讯。只要把何洛神弄到白虎队,那就成了他白面虎张赛手里的一张王牌。两种选择的主动权都握在自己手里。
严刑审讯,迫使何洛神供出花虎队和韩飞虎,可以向大灰狼木村表忠心;厚待何洛神,可以讨好何兰花。哪是怎么做都有好处的事,白面虎张赛岂肯放过!
两相权衡,他还是认为用这张好牌,讨好何兰花是上策。那个天仙般的美女,常常使他食不甘味。何兰花的影子经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不是挥之不去,而是舍不得挥之。总是希望她的影子永久地存在,不要离去。
他三番五次地向大灰狼木村提出请求,愿意把何洛神要到白虎队去。大灰狼木村呢,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你越是要人要得急,我越是不松手。最近,听说要把何洛神送到石城日军旅团司令部去,白面虎张赛真的着急了,赶紧求见大灰狼木村,再作最后的努力吧!
令白面虎张赛没有想到的是,大灰狼木村不在他的办公室,去了城西仓库。在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让他邂逅了又一位美女———,在大灰狼木村的卧室里,看到了花虎庄笑面虎白有财的小女儿白罂粟。
当白罂粟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撞击的那一瞬间。他被她的美艳惊呆了,晕眩了,陶醉了。
美女白罂粟平静地躺在雕花大床上,薄如蝉翼的内衣将女人的身体曲线呈现的凹凸有致,性感洋溢。她哪黑白分明的眸子朝他忽闪着,射出一股勾魂摄魄的光。
白面虎张赛禁不住热血涌动,欲火升腾。晕糊之中,仿佛床上的美女在亲昵地呼唤他,纤纤的玉臂伸出来在拉扯他,拥抱他。此时的白面虎张赛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不由己。只觉得后面有一只色鬼推着他的身子朝床上的美女压下去。
就在白面虎张赛双手前伸,身子前倾,饿狼扑食一般扑向白罂粟的身子的时候,窗外一阵皮靴叩地的“咔咔咔”声,由远而近。院子里一队实枪核弹的日本宪兵整装出发,从窗前走过。
霎时,白面虎张赛的脑际如有一声惊雷炸响,浑身一激灵,如梦初醒。哎哟!好险!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屠杀中国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的日本宪兵队里,在木村大佐的巢穴大灰狼的卧室。
倘若面对美女欲火烧身,不能自制。不计后果,只图一时之快活。一旦事情败露,白面虎张赛纵然有七个八个的脑袋,也难逃活命啊!
想到这里,白面虎张赛竟被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站直身子,溜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白面虎张赛的脚步声在窗外渐渐地消失。白罂粟躺在床上连声叹息,追悔莫及。
她本想以身作饵,诱鱼上钩。没想到这个小白脸慑于大灰狼木村的淫威,不敢贸然吞饵,匆匆离去。虽然他没有动手,她也看透了他哪贪婪的眼神,恋恋不舍的目光;她也看准了,白面虎张赛是一个偷嘴贪腥的野猫,是一个卑鄙龌龊的好色之徒。
白面虎张赛哟,你走了,也饶不了你!你没有吃到肉,也得让你粘得浑身腥!
既然你来过,既然你入了室,就如同林冲误入了白虎节堂一样。即便你没有下手,你也脱不了干系。姑奶奶要不了你的命,也得叫你脱层皮!
这种想法,在白罂粟的脑子里打了几个转儿,最后打定了主意,下定了决心。
她伸出两只手作成五齿钉耙样,在头上胡乱地挠了几把。满脑袋柔顺齐整的秀发,立时变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老鸹窝。又抓住衣襟使劲一扒,两颗扣子随即委屈地滑落下来,百思不解地躲到旁边去了。她平躺在床上,一连打了几个滚儿,直滚得浑身发热,满床褶皱。
印着牡丹花红富贵,绿叶滴翠的床单,禁不住白罂粟这般折腾。半截身子歪斜褶皱,半截身子从床上耷拉下来,沾满了地上的浮土。红布条子做的裤腰带被她粗暴地揪断以后,又把裤腰向下扒了两扒。朝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往洁白红润的脸蛋儿上搓了搓,顺势揉了揉眼睛。
这么一来,躺在床上的仿佛不再是那个清纯靓丽的白罂粟,活灵活现地是一个途中遭劫的公主,昏迷不醒地卧在路旁。
白罂粟自己把自己做弄成这个样子,为了等待着,迎接着大灰狼木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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