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摩托车上下来的三个日本鬼子,看到三个皇协军人正猥亵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心中的嫉火不知从何而来,嘴里哇哇地叫唤着 :“花姑娘的,你们不许动!”几下子把三个伪军扒拉开,往旁边一搡。
接下来,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白罂粟 ,被三个日本鬼子连拖带拽弄进路边的一间空房子里。随后便是野兽们的疯狂和肆虐,弱者凄楚的哀号和呼叫。
一个时辰过去,三个日本宪兵从空房子里出来,打着口哨扬长而去。
三个站岗的伪军深感委屈和不平衡,又惨无人道地趁火打劫。可怜巴巴的白罂粟渐渐地连哪痛苦的呻吟声也消失了。
好在白罂粟命大。赶巧儿,在鬼子宪兵队当勤杂工的枣花到街上买菜路过。她机警地从敞开的门口朝里一看,看到了空房子里惨遭扫荡和洗劫的场景。
“哎哟!又是什么人被狼咬了?作孽哟!”
枣花嫂急忙过去把白罂粟扶起来,叫过一辆黄包车,搀扶着她爬上去。黄包车把她们俩拉进宪兵队。
也是无巧不成书。枣花嫂刚把蓬头垢面神情呆滞的白罂粟从黄包车上搀扶下。正赶上野菊花白凤从宪兵队办公室里春风得意地走出来。她看见枣花她们俩,先是一愣,继而看清了枣花搀扶着的女子是谁。
“哪不是小妹白娥吗?怎么成了这般样子?!”野菊花白凤惊愕地叫了一声,心疼地上去搀住了小妹的手。小妹的手冰渣子一般的凉,凉的让人心里一阵阵的颤栗。
野菊花白凤不由地松开手,退后一步。这是自己的小妹吗?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着面前这位女子。她有些怀疑眼前的真实性,更希望眼前出现的是梦境中的一幕。或者是急中出错,自己看错了人。
女子的头上一点儿也没有保留住梳妆过的痕迹,泥土和柴草杂乱地蜷伏在蓬松散乱的头发上。目光呆滞,面色惨白,崭新的旗袍上趴满了泥土、血迹和乱七八糟的污浊物。全新的牛皮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双****的双脚颤巍巍地站在地上。哎哟!小妹啊!我的小妹 。你怎么成了这样?!
野菊花白凤痛心的眼泪涌满了眼眶,抡起小拳头一阵阵地打在小妹白罂粟的身上,“你要来,咋不跟姐打个招呼啊?我的傻小妹啊!”
“别耽误,快进屋去,着些暖和。”枣花和野菊花白凤把白罂粟搀扶到枣花的卧室,安顿下。枣花趁着野菊花白凤守在白罂粟身边,做了一碗红糖姜水,让她喝下去。
渐渐地白罂粟的脸上恢复了血色。任谁怎么问,就是不说一句话。只有一颗颗的泪珠从眼里滚出来,时而恨恨地咬得牙“咯咯”响。即便认出了自己的亲姐姐野菊花白凤,还是不说话。既显不出姊妹相见的亲热,也看不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说呢?怎么能给她们说呢?心里怎么想的?怎么打算的?自己为什么来?自己要去干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说,除了自己心里明白,绝对不能对人说。只能深深地埋藏在白罂粟自己的心里。
野菊花白凤见小妹的神志恢复,便对枣花说:“我去雇辆马车来,就拜托枣花嫂,替我把小妹送回花虎庄老家去休养一阵吧。”
枣花有些为难地说:“你看她都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少动弹,安静些好。”
“那可不行。”野菊花白凤的眼皮往外一撩,嘴一努。说,“你知道,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呆功夫长了,没有好!”野菊花白凤的眼睛从窗户里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又悄悄地说,“过两天,在花虎大戏院开庆功会。我得帮着士贵操办操办东西,实在腾不出功夫。给枣花嫂添麻烦了。日后必当酬谢。”
“看凤妹子说的哪里话。你的小妹也就是我的小妹。我去送送,还不是应当应分得。”枣花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故作好奇地问:“开什么庆功会?怎么我没有听说呢?”枣花嫂觉得这个消息一定的打听清楚,或许飞虎队长会有用处呢。
“你来的日子还短。你知道哪个白面虎张赛不?”野菊花白凤见枣花点了点头。又说,“这家伙原本也是花虎队的人,后来投靠了皇军。领着皇军抓了好几个八路军家属和花虎队的人。前些日子,八路军花虎队的一个区长也被他给抓来了。大灰狼木村赏了他个便衣队队长的官。说定后天上午,在县城花虎大戏院给他庆功。”
枣花嫂一听说是给叛徒白面虎张赛庆功,心中的怒火砰然升起。这个人可是花虎队恨透了的大坏蛋。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情报送出去。极早地告诉飞虎队长,让他借助鬼子开庆功会的机会,演一场花虎队锄奸的好戏!
枣花嫂欣然应允了野菊花白凤的请求。说:“大妹子托付给我的事,敢不尽心吗?赶紧把马车找来,你有事尽管去忙你的。这里有我,一路上我会好好照顾小妹的。你就放心吧。”当然,枣花嫂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出去,尽快把鬼子在花虎大戏院开庆功会的情报,报告给花虎队队长韩飞虎。
野菊花白凤自己很忙没有功夫去送小妹白娥,又不便让别人去。只有枣花是唯一的人选,也是最好的人选。她觉得枣花这个人贤惠实在,凡是有事托付给她,不会差的。嘱咐了小妹白娥几句,就到外边去找马车。
功夫不大,野菊花白凤找来一辆高头大马拉着的轿子车。她把小妹白娥和枣花嫂在轿子车上安顿好,就让她们出发了。直到轿子车驶出了县城城门,野菊花白凤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心地回到阴山狈刁士贵的皇协军司令部。
枣花嫂乘坐着高头大马拉着的轿子车,一路上精心照料白罂粟,直到把她送到花虎庄的家里。
笑面虎白有财听说了事情的缘由,看看自己心爱的小女儿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劲地拨郎脑袋,闭着眼睛不住劲地叹长气。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枣花嫂从白家大院出来,让轿子车绕一个弯儿,去了趟何兰花家。有什么事,需要向花虎队长韩飞虎报告,只要告诉何大伯就行。他一定会想办法及时把信儿送到花虎队的。
笑面虎白有财明知道何兰花的父亲是八路军花虎队的眼线也奈何不得。他虽然投靠了日本鬼子,同时又不敢得罪八路军花虎队。他知道得罪了谁,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他尽自己所能四面讨好。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凑合着过去就过去算了。
果然,何大伯得到枣花送来的情报,当时尽管天色已晚,何大伯不敢怠慢,急急地找到花虎队,报告队长韩飞虎:后天上午,大灰狼木村要在县城花虎大戏院为白面虎张赛庆功。邀请了当地的军政头目和各村的财主、绅士、各界名流一齐参加。
韩飞虎听何大伯说完,沉吟了片刻,又询问了一下这份情报的来龙去脉。为了进一步核实鬼子召开庆功会的一些细节,又让插翅虎肖云飞尽情施展神行太保的功夫,往花家庄跑了一趟。通过何兰花的姐夫申河水了解召开庆功会的详细情况。
傍上午的时候,插翅虎肖云飞从花家庄据点返回花虎队。通过花家庄据点伪军中队长申河水证实,公历六月十一日上午九时,在县城花虎大戏院召开庆功大会。表彰为建设大东亚新秩序做出贡献的白面虎张赛。当地的军政头目和各阶层的知名人士,连各个据点都接到了参会的邀请。日本华北区司令部也将派员参加大会。
据申河水说,这次大会的规格和声势非同寻常。县城里的全部兵力和各据点抽调的一部分人员,全力负责县城的治安和会议的安全保卫。
“非同寻常啊!大灰狼木村如此折腾,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呢?”这个大灰狼木村,几天前布下诱饵,设下圈套,妄图诱我花虎队上钩,继而全歼。这个阴谋落空了,又大张旗鼓地召开庆功会。莫非这又是他更为狠毒的阴谋?
韩飞虎假设了几种情况,又都被自己推翻了;估计了几种可能,又都被自己否定了。忽然,他眼睛一亮,手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哎哟,好阴险的大灰狼呀!你魔高一尺,我道高一丈。定叫你大灰狼木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这里,韩飞虎果断地发布命令:明天上午深山虎石岩率花虎队一小队化整为零,设法进入县城,在花虎大戏院门外会合。我和插翅虎肖云飞、杨槐花、隐身虎姜三、红莲花木荷混进会场。外边的同志听到里边枪响,即开始行动,就近杀敌,接应会场里边的同志安全撤离。何兰花率二小队在县城西门外隐蔽,伺机接应。
按照队长韩飞虎的安排部署,花虎队的同志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进县城,除叛徒,一场杀战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