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缓缓说道:“这件事也怪我媳妇,我老爹生前患有严重哮喘病,每天都要靠吃药来缓解病情,道长你也知道,我们乡下人,一年能赚几个钱,今年地里收成又不好,我媳妇就唆使我给老爷子断了药,我一时被蒙蔽了良心,也就答应了,结果没几天老爷子就自己上吊死了。”
一个老人患了哮喘可以想象那种痛苦究竟是多么的折磨人,自己辛辛苦苦养大成人的儿子,到头来对自己不管不顾,难怪老人死了后还有那么大的怨气。
“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连自己老爹都不管,你这就是变相的谋杀知道吗?如今老爷子不甘心回来寻仇,也是你自找的,我帮不了你。”右耳道长说完就要朝屋外走去。
李刚连忙跪下抱住右耳道长的腿,哭诉道:“我知道我不是人,我现在也后悔了,我儿子这几天一直和我说他爷爷经常在梦里出现要带他走,求求道长看在我儿子的份上,帮我一把吧!让我做什么都行。”
右耳道长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起来吧!看在你那还没成人的儿子的份上,我帮你,不过你现在去在老爷子遗照前面磕头,我说停你才停。”
“好好,我这就去。”李刚说完,连忙起身,不顾院子里惊讶的众人,在老人遗照面前不停磕头,嘴巴里不停说道:“爹,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
任由李刚在他爹遗照前不停的磕头,右耳道长带着许大树走到了门口。
“大树,今天这次送魂,我决定要你来做。”右耳道长说道。
“我?我行吗?”许大树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你总要自己动手,以后总不能什么事都让别人顶在你前面吧!你放心,你在一边做,我在一边指导你。”
“好吧!”许大树无奈答应。
“道长,这不好吧,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道长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草率啊!”一旁不停磕头的李刚听见后,连忙大叫。
“闭嘴!先做好你自己的事再说。”
“哦!”
右耳道长从包里拿出毛笔、瓷碗、墨斗、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瓶子、和几张符纸,先将红色液体倒入了碗中,然后又将墨汁倒了进去。
“大树,你还是童子鸡不?”右耳道长问道。
“啊?前辈,这可是私人问题,能不回答吗?”许大树不好意思道。
“滚犊子,快说到底是不是?”
“用手算吗?”许大树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这个当然不算,既然你还是童子鸡最好了,赶快去尿一碗尿过来。”右耳道长催促道。
许大树连忙跑去一个隐蔽的地方尿了一碗。
“倒进去。”
右耳道长让许大树将尿倒进碗里,然后调拌均匀。
“大树,六丁镇尸符会画吗?”右耳道长问道。
“等下,我看看。”许大树连忙翻开了金瓶梅,果然书上有详细记载,看了大约十分钟后,许大树才满怀信心说道:“前辈,好了,我可以试试。”
从许大树临时翻书,右耳道长就知道许大树在现磨现用,他要看看许大树到底能不能画出来。
许大树仔细回想着刚才看的详细图解,然后在符纸上一笔一划的画了起来,一横一竖还真像那么回事。
“对对,往那里勾一下,心要静!”
“对了,那里还有一撇,身要直!nice!”
右耳道长在一旁细心指导,许大树用心画着。
一旁的李刚看着右耳道长这么不负责任的样子,欲哭无泪,不过他还不敢有意见什么,只能专心磕头,眼不见心不烦。
终于在许大树的虚心学习下,一张六丁镇尸符完成了,看着自己的杰作,许大树很满意,得意的掏出手机,对着黄符拍了一张,上传到群里:“人生的第一次杰作。”
三不戒道长:“66666666”
狂刀道长:“还可以,一般般!”
黄山道长发了一张怒搓楼上狗头的动态图,不要打击大树小友的积极性!一只狗头被一张大手给无情的搓着@狂刀道长
花仙子道长:“楼上+1”坏笑表情
醉月道士微笑表情
南山道长:“666666”@黄山道长
“果然黄山前辈对我还是挺好的!”许大树心里想道。估计是不是伤还没好,许大树竟然发现九幽道长没有发言,以往这种热闹他是最喜欢插上一脚的。
“那前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许大树问道。
“接下里就很简单了,不过这也看个人的动作。”说完,让还在磕头的李刚从屋子里出来。
“大树,将黄符贴在棺材上,记住有两个动作要领。”
“哪两个?”问完,许大树竖起耳朵,仔细听右耳道长怎么说。
“千万记住,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许大树无语。
说完,对院子里的人大喊道:“道士做法,闲杂人等让一让。”右耳道长说话语气,气势十足,说完又对许大树小声道:“快点,气势已经给你打出来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许大树:“。。。”
“看我的。”许大树一声大喝,准备以一个老鹰展翅的姿势帅气的跳出。
“啊呀!”
乡下人的堂屋门口还是有门槛的,许大树跳的比较低,被门槛给绊住,摔了出去。
周围围观群众看的目瞪口呆。
“好一个五体投拜之法!好!”右耳道长连忙大叫,为许大树缓解气氛。
“好!”周围群众都被右耳道长这声大叫给忽悠住了,纷纷不明所以的叫好。
“嘿嘿!”许大树尴尬一笑,连忙爬起身把黄符贴在棺材上。
只不过在一旁的李刚看的泪流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因为自己老爹的死,心里有多么难受呢。
这时右耳道长大喊道:“点主,起乐,挽幛,举纸扎,准备抬棺出殡!”右耳道长话一说完,一直在等着的人群立马忙活了起来。
前面小孩子举着白旗,后面有人举着花圈和扎纸,先出院子,在前面等着。
四个抬着棺材的汉子早已把绳子绑在了棺材上面,抬棺材的木头也已经插在了绳套里,随时准备抬棺出殡。
“死者长子双膝跪倒!”一个专门负责下葬进程的老大爷走到棺材面前喊道。
李刚连忙跪在自己父亲的棺材前面,手捧着烧纸钱的瓦盆,放声大哭。
“摔盆起棺!”老大爷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