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朱明臻猜不透司宴的意思,立在那儿有些犹疑,“你是不是…”可他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滚回去。这是最后一遍。”司宴睁开眼,抬手一本册子就砸在了他身上。
朱明臻被砸的退后了一步,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瞧见司宴愈发冰凉的目光后打住了。然后愤愤地摔门而出。
司宴为何那般笃定朱明臻不是无辜的?
葭箬很是疑惑,可还没来得及想就被司宴掐住身子举了起来。
“愚蠢。”司宴盯着她疑惑的大眼睛,冷笑了一声,将她扔给了紫公公,抛下一句:“扔外头冻一晚上。”就走进了内室。
愚蠢?扔外头冻一晚上?
葭箬有些生气,也有些不敢置信,在紫公公怀里撑着身子满是抗拒。
紫公公叹了一口气,顺了顺葭箬的毛就给带了出去,边走边同她说:“通人性是好事,但还是要安分一些。”紫公公将葭箬放在窝里,同窝一起搬到了外头,然后使唤了个小太监又去搬了个火炉子。
“千岁爷,不是你想的那般,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紫公公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地说:“乖巧些,明早就可以回去了。”
哦…
葭箬恹恹地趴在窝里,瞧着黑暗里纷纷落下的雪花,心里头是真的有些委屈。
司宴不是魔伽,他本就是那般,对她凶也是应该的。没一同拔了她舌头还算好的了,她不也嫌弃他吗。他那样坏…
反正她也不怕冷,还有火炉子…
葭箬用前爪扒拉住头,努力让自己去想些其他的。
可是不行。越想越委屈。
三更天,葭箬瞧了眼门外恭敬立着侍夜的小太监,将自己团成一团装成熟睡的模样,然后祭出神魂就溜进了室内。
司宴的房内暖炉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衬着那暗色的摆设,红黑交杂,幽幽有一种炼狱熔炉的感觉。
葭箬收回视线,打了个冷颤飘进司宴的帐内,就瞧见司宴合眼正卧在床上。
竟连睡着了睡姿都这般周正。
葭箬飘在半空中愤愤地挥了挥拳,开始思量了泄愤的方法。
拍巴掌?打的他睡不着?
掀开被子?冻死他?
推倒炉子?起火啦?
…
帐内暖意十足,也全是熟悉的味道,静谧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葭箬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何有了些困意。
掀被子…啊…被子里肯定很舒服…
好久没有好好躺着像人一样睡觉了…
葭箬瞧着司宴身边还空着的一大片柔软的床铺,觉着眼皮都在打架。
就睡一小会儿…起来就收拾他…
葭箬打了个哈欠,身子不由自主地趴向了床铺。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就一会儿…
一会儿…
葭箬趴在柔软的被子里,舒服地叹了口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似是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好似还贴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小妖怪…什么小妖怪?
她蹭了蹭枕面,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重紫色的帐顶绣着的是狰狞恶鬼,穷奇恶兽。黑暗中他们呲牙睁眼瞧着底下的人儿,全是森森的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