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臻赞叹地瞧着葭箬,眼中全是喜爱的光彩。
这小狐狸一身皮毛红的跟火似的,一双大眼睛又黑又圆,正盯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不行。
他一只手将葭箬拢在怀里,另一只手轻柔地摸着葭箬的背,笑着朝紫公公道,“这火狐狸真好看,阿宴呢?我要向他讨了去。”
阿宴…
这叫法…
葭箬抖了抖一身因为恶寒而立起的毛,恨不得一爪子呼在朱明臻那张明朗的脸上。可她够不到,所以只能朝朱明臻龙袍上瞪着她张牙舞爪的恶龙挥了挥爪子。
瞪什么瞪!挠死你!
在葭箬同一只刺绣恶龙对峙时,司宴散着发穿着中衣从内室走了出来。他垂着眸子冷着脸,声音里全是不满与慵懒,一副未睡醒的模样。他瞧了眼司宴,说:“随意进我卧房,谁允的?”
朱明臻温柔地捏了捏手里小狐狸绒绒的尾巴尖,丝毫不在意司宴话中的不满,笑的眉眼弯弯。“阿宴,我是真喜欢,这只小狐狸就给了我吧。”
不会真给吧。葭箬瞧着不远处的司宴,有些忐忑。这两人的关系不会真是断袖吧?
司宴没说话,瞥了一眼趴在朱明臻怀里一副温顺的不行的模样的小狐狸,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阿宴这声哼是答应了吗?”朱明臻立刻笑开了,瞧着司宴满是笑意,“还是阿宴待我最好。”
阿宴阿宴阿宴!
葭箬呲了呲牙,愤愤地开始挣扎!
你的阿宴前世可是你的死对头!你还被他气的呕过血!
“还有一只在库里喂着呢,你要是想要去库里逮,没得到我这儿来犯蠢。”司宴抬着手让在他出来后上前更衣的小太监更衣,没有接朱明臻之前的话,摆明了的拒绝。
就知道不会答应!葭箬满意地收回拍在恶龙上的爪子,得意地瞧了眼司宴。
司宴瞧见了葭箬那眼神,抿了抿唇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垂着睫羽一脸淡漠。
“阿宴…”朱明臻委屈地唤了他一声,瞧见唤不来司宴的关注后,又伤怀地摸了摸手里的小狐狸。
葭箬本也有些没睡醒,见司宴不打算将她送走也松下了心,耷拉着脑袋又打了个哈欠。一双圆圆的墨色大眼睛里全是水光。
真好看。朱明臻将怀里的葭箬举到同自己视线平齐的位置,想用鼻尖去蹭蹭来表达不舍,可还没蹭到,手里的小狐狸就被拎走了。
“诶,阿宴你干嘛呢!”朱明臻瞪着拎走小狐狸的司宴,十分不满。
“怕你熏死她,这小东西命脆着呢。”司宴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袍服,抓着葭箬绕过了立着的朱明臻,往另一边的室内走去。不过他抓着葭箬的手是从葭箬的肚子中间往上抓着的,所以葭箬的四只爪子都悬空在手外,十分不舒服。
葭箬不满地挣了挣,司宴就用另一只手不耐地按住了她的头。
“阿宴你比我对她凶多了!”朱明臻也跟着走了过来,眼巴巴地瞧着司宴手里的小狐狸,话语间全是控诉,却也不敢上前来抢,只能睁着一双水光润泽的大眼睛就这么眨巴眨巴着。活像是一副被欺压了的样子。
可司宴连瞧都没瞧他,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葭箬的尾巴,然后走至巨大的紫檀木桌前坐下。开始下逐客令。“今日休沐,但也不是你四处乱跑的理由,滚回你的宫殿去,我要用早膳了。”
“哦。”朱明臻委屈地应了一声,瞧着葭箬挪了几步,十分的不舍。
在他们讲话时,侍监们已经把菜摆好了,模样齐整地铺了一桌。司宴将葭箬放在桌案上,一只手接过了紫公公递上的绢帕拭了拭,拭干净后才拿起了碗旁的银箸开始用膳。
装腔作势。葭箬翻了个白眼,不满地推了推离得最近的一碟菜,动静扰的才刚刚举箸的司宴皱了皱眉。
紫公公见状立即上前抱起葭箬,朝司宴恭敬地说:“千岁爷,她许是饿了,奴才这就带下去。”
司宴也未说什么,垂了垂眸又动起了筷子。
这是允了的意思。紫公公舒了口气,抱着葭箬就退了出去。
朱明臻见状也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太放肆,说了声“那朕回去了”便跟了出来。
“去哪?”朱明臻小跑追了上来,问着紫公公。也问出了葭箬心中的疑惑。
紫公公脚步未停,却躬着身子答的恭敬:“回禀陛下,奴才是带小狐狸去喝奶的。”
喝奶?
…
葭箬脑中浮现起昨日的情景,立即就挣扎了起来。
那个满是骚味的狐狸奶!不要啊!
紫公公见状安抚地摸了摸葭箬,语气中全是笑意:“陛下您瞧,听见喝奶都这么迫不及待了呢。”
…
哪里瞧见她迫不及待了?
葭箬不安分地乱动,满是抗拒。
朱明臻闻言却很是激动,说:“那太好了,朕也一同去瞧。喝的可是宫中养的狐狸的奶?”
管它是不是宫中养的!她都不要喝奶!可是她不能不喝啊!她是只幼狐,不喝奶还活的好好的惹人怀疑。
葭箬苦着脸,想着是不是该吞颗辟谷丹忘记一下那狐狸的味道。却突然想起,昨日那只真正的小狐狸…
她好像忘记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