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走走。”靳彦西走到温雅身旁,低声道。
“好啊。”温雅立刻笑逐颜开,放下手中酒杯想要上前挽住靳彦西的胳膊,未料他已经率先迈开步子,将她落在身后。
水允诺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目光落在温雅背影上,微微一顿。怪不得第一眼就觉得她有些眼熟,原来她竟然就是那个和靳彦西一起出现在尊尚会所的漂亮女人。
邵敏端着酒杯走过来,看了一眼靳彦西与温雅离开的方向,冷冷一笑,道:“不用吃醋,他们自小的青梅竹马,感情不是你能比的。”
水允诺回头面无表情道:“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吃醋,你会不会很失望。”本来她就不是柔顺的小白兔,夏娜的事更是深刻教育了她,对某些人的容忍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而且都决定离开靳家了,何必再忍。所以这次,面对自打进入靳家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的邵敏,她觉得没必要再宽容下去,惯她一身臭毛病。
邵敏愣了一秒,显然没想到一向乖顺的小白兔突然转了性。随之精致妆容的脸上出现怒色。
“居然对长辈这么说话?果然是有人生没人教的野孩子。”
“做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您说呢?”话落,水允诺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小贱人!”邵敏捏紧手里的酒杯,望向水允诺的眼神分外阴沉可怖。
紫罗藤边,靳彦西突然停住脚步,紧跟的温雅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他的身上。
少女的身体温软清香,触感极好,香味独特,但对于他却很是陌生。靳彦西几乎在瞬间就确定自己没有和温雅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那么网络上的那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推开温雅,靳彦西墨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幽深莫测。沉肃的俊脸,威严的气势,让温雅不由产生一丝怯意。
“彦西哥哥……”
“上个月二十二号晚上,你去过哪里?”
“啊,我,我一直在家呀,在家看电视。”
“温雅,我既然单独叫你出来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到人尽皆知,但,我只愿意听实话。”
“……”
温雅许久无语,只是低着头绞扭着自己的手指。
靳彦西叹口气,声音也蓦然冷厉,“那夜,是你做了手脚。”
“啊?没有,我去的时候,你已经喝醉了。”温雅猛然抬头,摇着双手急促地辩解。
“你确定是喝醉吗?”
“当然,你的脸很红,眼睛也很红,连呼吸都是炽热的,像一头饥饿的猛兽。可是即使那样,你也不允许我接近你。”温雅的激动声音到最后渐渐黯然。
靳彦西的目光深深落在温雅身上,他看得出她没有说谎,她的描述也再一次印证内有蹊跷。霍天远曾经说过哥几个里面他醉酒最斯文,自言自语,然后睡觉。
像一头饥饿的猛兽?毫无疑问,他那夜被人动了手脚。
是谁?究竟想做什么?
或者只是单纯地爬上他的床?
昏暗光线里靳彦西墨瞳微眯,冷芒犹如冬夜寒星。
“看来,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他冷冷开口,“我会建议温伯父送你出国留学,希望以后好自为之。”
“彦西哥哥……真的不是我……”温雅望着靳彦西冷漠离去的背影,声音一点点微弱。
他不相信她,她再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从八岁她就开始追逐他的脚步,可他宁肯娶一个陌生的女人也不肯回头瞧她一眼。
……
靳彦西回到酒宴现场,环视一圈,才在一处角落搜寻到水允诺的身影。
她正静静坐在一棵挂满彩灯的菩提树下,单手托腮凝望一点出神,淡淡神情将自己隔与宴会的喧闹之外。他亲手挑选的浅蓝镶钻礼服果然最适合她,在旖旎灯光下,她就如误入凡间的精灵,美得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寻步而去,中途却被人缠住寒暄,墨瞳余光扫到一个红色身影朝那棵菩提树走过去。
邵幸芝端着酒杯一步步接近水允诺的位置。
她是邵敏的侄女,因为在邵家几个姐妹里性格最像邵敏,所以是在邵敏这里最得宠的一个。姑妈被晚辈气得怒火中烧,这口气她自然要替姑妈出的。
水允诺穿的是queen最新限量款的礼服,S市仅有一套,她一眼就认出来,因为她也曾央求姑妈帮忙购买,却被人捷足先登。
没想到居然是被这个女人抢了。
不过是靳家一个不受待见的媳妇,她凭什么?以为这样就能赢得彦西表哥的目光?简直是太自不量力。本来她有更狠的方法教训她,但是这件礼服太刺眼,现在她最想的就是毁了它。
哼!菩提树邵幸芝冷笑着晃动手中殷红的酒液。
然后,脚下一个趔趄,手中满满的酒液全部泼向水允诺的方向。
邵幸芝的脚步很轻,水允诺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接近。及至酒水泼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实实在在被泼了一身殷红。
抬头望进一双充满挑衅的双眼,她立刻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柳眉一蹙,水允诺几乎没有犹豫抬手啪就是一巴掌。也是实实在在,不响但绝对真疼。此时宴会上的人还没发现这边的动静,除了靳彦西……他深若夜空的墨瞳正瞧着这个方向。
水允诺抿抿唇,她就是故意打了个时间差,待会绝对不承认自己动手,可是……这种被抓包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
“啊……”邵幸芝没想到水允诺回这样反应,足足愣了一秒才捂着半边脸尖叫,“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教养,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居然动手!”
宴会上的人被惊动,扭头朝这边看过来。
靳彦西大步走过去,看到薄薄的布料紧贴在水允诺的肌肤上,曲线毕露。墨瞳幽光一闪,冷冷扫过邵幸芝。
“表哥,她,她打我……”
邵幸芝捂着半张脸,楚楚可怜。
水允诺目光倔强瞪着邵幸芝什么也没说。却忽然感觉身子一暖,靳彦西竟脱下西服包裹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