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已经渐渐地开始放下了心中的成见,明白并且知晓,斤斤计较于那些事是没有用的,只要他能够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就够了,去信任的盛千烨时候,京城那边突然就来了急召,道是皇帝有急事要召他二人回京去。
“父皇是有什么事?诏书上头有写吗?”望着亲自过来给她报消息的盛千烨,云漾皱着眉头问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次回去,一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
盛千烨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讲,只是说叫我们快马加鞭赶回去。”
闻言,云漾撇了撇嘴。
两人就这么经过了好几日的舟车劳顿之后,回到了京城。
可是他们这刚到京城,甚至于还没有时间歇歇脚,换套衣裳,便被人给请进了宫去。
且无论云漾如何想着在那人口中打听消息,也没能问出些什么来。
进了宫,就见皇帝端坐在上位,俯视着他们。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盛千烨与云漾齐声一礼。
见了他们这样子,皇帝很是满意的笑了一笑之后,叫了起身,仿若无事的招呼着他们坐下,眼神却一次又一次的扫在了云漾的脸上。
观察力皆是极为仔细的两个人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的,他们对视了一下之后,都默契的没有将话题往这个方面提。
终于,盛千烨的一句话点到了他们今儿个进宫的主要目的:“不知父皇这般心急的叫儿臣及王妃自江南赶回来,是有何急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帝这下终于将眼神转到了盛千烨的脸上,讲了一句话:“不过就是今儿个南方那边有不少白莲教的人想要反朕,朕想要宁王去处理,又想着你二人这才刚新婚,就这样分开实在是有些不妥,便特地想着要你二人一道去处理这事。”
这话倒是说得轻松!
云漾心下大怒,白莲教这种东西,在楚国并非没有,她也曾经被百里暮杨利用着去处理过,最后的结果却是九死一生,侥幸才活了下来!
凭她那个时候的武功都是如此,更别谈盛千烨如今还是一个身中剧毒的人了,而她如今虽然身怀异能,但控制却是怎么也不熟练的,叫他们去治理白莲教?莫非这皇帝是想要他们去死不成?
他想她死倒是随便,毕竟他们也从来没有搭上过几句话,可是盛千烨呢?
盛千烨可是他的亲生儿子,所谓虎毒还不食子呢,未必这皇帝比老虎心还要狠些?
这么想着,云漾只为盛千烨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她瞧他平日里头对于这个父皇还是称得上尊敬的,结果呢?这份尊敬换来得却是这么一份冷漠!
亏她以前还觉得他待盛千烨是极好的。
现在看来,全然都是她眼睛瞎了,才会这么觉得的!
而此时此刻的盛千烨心里面也是极为不好受的。
其实凭他的能力,不过就是对付一个白莲教而已,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够轻松搞定的事情,可是如今的他在世人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病秧子啊!
“是,儿臣领命。”就算心里面再如何的不好受又是如何?他也只能答这么一句,却是将这件事深深地记在了心上。
可是盛千烨能够忍得了,不代表云漾也能够忍得了啊,她抬眸望了皇帝一眼后,假装手颤打破了一个茶盏,提醒他们她还在这里呢,之后,跪在地上冲皇帝道:“回父皇,恕儿臣及宁王不得领命。”
闻言,皇帝很是生气,猛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逼问着云漾为什么。
要知晓,自从先皇后走后,便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忤逆他的命令了,甚至是太后也是一样,只当他是只顺毛驴,一切都顺着他的来。
可今天,云漾却又开了这个先例。
见了皇帝这个样子,云漾心中倒是觉得解气了不少,道:“回父皇的话,虽说宁王的身子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已经好了不少,可到底还是没有全然恢复过来。而儿臣不过就是一介弱女子,根本就不能帮上宁王什么忙。让我们去治理白莲教,那几乎就是叫我们去送死的。”
闻言,皇帝的脸色可谓是一变再变,转过身去,负手而立,只是讲着:“君无戏言,这话朕都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讲了的, 甚至是已经拟好了圣旨,又如何能够说反悔就反悔?那日后,又还有那个大臣会听朕的话,会信朕的话?”
到底是皇帝的儿子,盛千烨无论如何都是比云漾要了解皇帝得多的,他拉起还要出言反驳的云漾讲了句儿臣告退之后,转身就走。
直到回到王府,盛千烨都一直是臭着一张脸的,云漾拿着他的大掌,将自个儿的小手放入他的大掌之中,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阿烨,你生气了吗?”
“对!我生气了!”盛千烨很是不客气的答了这么一句,随后接着讲道:“云漾,你实在是太冲动了一点,如果我刚刚不拉着你就出来,你还想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皇帝,你这样,他一时气头来了,那可是要被砍头的!”
如果她因为这样的一件事而真的被砍头了,盛千烨觉得自个儿真的不知道要该如何才好了。
毕竟,他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去治压白莲教的,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掩饰自个儿的身份而不能暴露自个儿的武功。
但比起失去云漾,暴露了身份又算什么?
他说他生气了,他的确是生气了,不过他并不是在生云漾的气,而是再生他自己的气。
云漾见盛千烨脸色是真的不好,组织了好一会的语言之后,摇了摇盛千烨的袖子,撒着小娇:“你不要生气了嘛,我知道我错了,我下回绝对不这样了好不好?”
聪明的女人一般都是知道要在必要的时候服软的。
果然,盛千烨见了她这个样子,脸色立马就好了不少,对着她讲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气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