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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冬日温情爱心早餐

夏沐

在节目中偶然听到了《早安北京》的BBS网址,注册了用户名暖暖,充满期待地翻看着欧阳的日志。倾听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捕捉他的喜怒哀乐。

2009年5月3日立夏 欧阳经过南礼士路,他说那儿的梧桐的叶子很茂密。

那天的我可能站在梧桐树下望着天空发呆,看着天空中肆意变化的白云。

2009年5月10日母亲节 欧阳在网上订了一束康乃馨送给了她远在上海的妈妈。

那天,我去雍和宫上香保佑妈妈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打电话告诉她,我学会把银行存款用来买理财产品。

2009年6月1日儿童节 邓欣送给欧阳一支棒棒糖,让他开心了一整天。

邓欣是谁?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吗?我。我也想给欧阳买棒棒糖,然后和他手挽着手一起去看动漫展,去玩cosplay。

2009年6月7日 欧阳想起了7年前的高考。

如果那时候我再努力点,考去上海,是不是就可以见到欧阳了?是不是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喜欢他了?是不是就可以牵着他的手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然后笑的没心没肺了?

2009年7月5日 欧阳踢球肌肉拉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他伤的严重吗?他行动不便,有人照顾他吗?我怕有女人去照顾他,更怕没有人去照顾他。

2009年7月8日 欧阳忙着制作校园民谣的专题节目,很多人大学毕业了。欧阳开始怀念他曾经的年少时光,曾经的校园,曾经的那些难以忘记的人,难以忘记的事。

那天我也大学毕业了,没有毕业照,校长直接把我们的毕业证邮寄到公司了。还没来及和很多人说再见,如果没说再见,真的就不会再见面了吗?

2009年8月1日 建军节 欧阳说自己年少的梦想是做一名军人,保家卫国。

傻瓜,梦想和现实总是相差很远呢。我小时的梦想是有一辆大大的房车,一家人在车上生活,幸福快乐地环游世界。现在奔驰出房车了,但却是天价啊。

2009年8月19日 七夕 夜晚欧阳站在7楼的阳台吹着风,风很大,把他的心吹乱了。他想起了一个人,心痛了。

是谁让他心痛吗,他的女朋友吗?他终究还是爱着某个人的,是啊,这么优秀的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女人呢?可是,他受伤了吗,他看起来是那么忧伤,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在上海,思念,所以心痛了?

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那是欧阳杰的私事,与我何干?看着欧阳每篇日志下众多听众的留言,我只不过是其中毫不起眼的一个。

我平躺在床上,6平米黑暗的空间,只有手机屏幕凉着,我握着发烫的手机,转身。

为什么我的心也开始痛了?

换了个姿势,深吸一后气,继续看下去。

2009年8月28日 欧阳来北京整整一年,欧阳想念上海。

我也很想家,尽管北京包容性很大,人也很热情很和善,但是总会莫名的孤单。没有归属感。欧阳,你是不是也如此呢?

2009年9月10日 教师节 欧阳的同事帮孩子制作贺卡送给老师,做父母的不容易。欧阳开始担忧自己有孩子后,能不能把他/她教育好。

欧阳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他的孩子一定长的很好看。我又开始乱想了,连欧阳都没见过,就能想出他孩子的样子。

2009年10月1日 国庆节 欧阳的表白我爱我伟大的祖国。

我也是,呵呵,欧阳肯定又要忙着制作国庆专题了,渐渐摸透媒体的制作动向了。

2009年10月28日 欧阳上海的一个朋友的生日。欧阳在节目中放了一首蔡琴的《不了情》。

和我的生日相差一天。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那是个女孩,是欧阳喜欢的女孩。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让欧阳伤心了。

2009年11月20日 欧阳的胃痛了,一年没有按时吃早餐了。

胃痛的时候连呼吸都痛,昼夜颠倒,生物钟对于我们已经没有意义。每个人都生活的不容易,但是,突然有了想做早饭的冲动,很想为你做一顿温暖的早餐。

2009年12月3日 欧阳收到了一幅彩色铅笔画,很感谢暖暖,唤醒了他曾经的激情。

欧阳,我就是暖暖。看到欧阳笔下出现自己的名字,激动地坐了起来,欧阳,你还记得我吗?

2009年12月5日 欧阳在鼓楼大街看到了一个女孩背着骷髅包走进了一家麻辣香锅。欧阳觉得骷髅背包看起来很悲伤。

看完这些,突然鼻子有些酸,脑子一片空白。

“他们走过同一条街道,喂过同一只流浪猫,抱过同一个孩子,在同一场大雨奔回家,听同样的广播,同样的寂寞。”(几米《向左走,向右走》

可是,他们永远无法相遇,是吗?

欧阳杰

晚上闲来无事,去BBS里逛了逛。看到一个新帖子,发帖时间在五分钟在之前,题目为《望江南》,是一首词。

雨淋漓,衣衫透,青丝为谁寄相愁;

云烟重,山路重,古寺钟鸣肚黯心头,忧,忧,忧。

垂柳岸,鸳鸯绣,纸鸢一线绕指柔;

灰瓦墙,水中舟,梦里江南曾几回首,愁,愁,愁。

婉约动人,有点李清照的感觉,仿佛眼前出现了江南水乡的妖娆景致,甚是喜欢,便把这个帖子置顶了。很喜欢宋词,相比辛弃疾的豪放,更喜欢李清照淡淡的忧伤,可能喜欢文字和音乐的人都有一颗敏感的心吧。

下意识地看了下作者,暖暖!心里一惊,把椅子往前拉了拉,脸贴近屏幕,仔细看,果然是暖暖。这个暖暖是那个送我早餐和铅笔画的暖暖吗?不能确定,于是开始在她的字里行间和浏览记录里找寻蛛丝马迹。

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紧张,是不是同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是她怎样?不是又怎样?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探求欲。

暖暖看过我的每一篇日志。

暖暖很细腻很体贴。

暖暖的文笔很好,字里行间透着婉约的气质。

暖暖似乎很有忧伤。

暖暖和网友们调侃的时候很可爱。

突然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自从离开冷杉以后,我第一次有了想去了解一个女人的冲动。也第一次对我的听众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不是犯了DJ的大忌呢?

我走到阳台,把窗子打开,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寒风扑面而来,刹那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外面的灯明明灭灭,我的心也跟着明明灭灭。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心痛,这种痛让我想起和冷杉分手的那晚,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泪流满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不想再有。我是不是失去爱的能力了。

我不想再蜷缩在角落里独自疗伤了,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我渴望被爱,被关心。

我试探着在BBS里给暖暖发了条消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闭上眼睛一切都交给上天来决定吧。

北京冬天的早晨越来越冷了,车子在预热,坐在车里,望着黑色的天空,把手伸出窗外,天气预报很准,果然下雪了。

那么静,没有一点声音。路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被车轮碾压过,面目全非。

比平时早二十分钟到单位,传达室赵姐喊住我,递给我一个纸袋子:“刚才一小姑娘送来的,脸冻的通红,说是送给你的,是吃的东西,我还没来及看,就跑掉了,接着,还挺沉。”

我把纸袋放在办公桌前打开,一下子呆住了。

原本以为是一些膨化食品或者是超市里的便利食品,却是一只粉红色的保温桶和一张卡片。

打开卡片:欧阳,亲手做的早餐可能没有餐厅的好吃,还请见谅。远离家乡,要好好照顾自己。暖暖 2009年12月12日清晨

保温桶里装着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土司里夹着蔬菜火腿和煎蛋,煎蛋蛋白的部分有些焦黄。袋子里还贴心地放着汤匙。

握着汤匙,我感觉心在颤抖,粥在舌尖慢慢的地融化,似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尽管味道欠些火候,但却是我在北京一年多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早餐,突然感觉像是回到了上海的家里,想到了妈妈,想到了冷杉。

心脏出现了裂缝,像破损的玻璃,伤痕顺着纹路迅速地蔓延开去,卡擦卡擦,最终支离破碎。一年以来,第一次对自己当初来北京的决定开始动摇。远离家乡,远离我爱的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路。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追求的生活吗?我的心一直在流离失所,突然间很迷惘,什么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事业还是爱情?还是原本需要治疗爱情的伤,才以事业做借口躲到北京来的?我不知道,脑子突然变的很乱。

我甚至开始懊悔,当时为什么不为自己的爱情再争取一次,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说出了分手,我永远无法忘记冷杉眼里噙满泪水紧咬着嘴唇的样子,我们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想她,或许是恨我的吧。

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落进了粥里。

突然,很渴望被爱,爱情的感觉,真的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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