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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男人谈判夏沐归属

欧阳杰

我们走到医院的花园里坐下,谁都没有说话。他递给我一根烟,我摇摇头,他点燃自己抽了起来。

“谢谢你照顾夏沐。”他一根烟快要抽完的时候,我先开了口。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把烟熄灭,靠在椅背上说:“我想你已经知道暖暖就是夏沐了。”

“是的。”白添知道我和夏沐之间的事让我感到惊讶,有种被人偷窥的不安全感。

“我想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把你们之间的误会解除掉,以她的性格,可能永远不会说。”白添说的时候表情有些无奈。

我不解地看着他。

“夏沐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所以不必讶异我知道那么多。每次她提起你的时候,都是一副眉飞色舞很开心的样子,我能看得出她很喜欢你。但是她很敏感,很害怕受伤,甚至有些自卑。她觉得自己很普通,而你却是闪闪发光高高在上的著名台电DJ,你对于她来说,是个美好却永远无法触及的梦想。你约她见面,她害怕你会不喜欢她,最后反而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她才不得已告诉你她离开了北京,她忍着心里的痛,想要一直以暖暖的身份陪在你身边。不是想放手,只是太珍惜了。”

听了这些我的心狠狠地痛了起来。夏沐,你怎么会这么傻呢?我不是高高在上,我就在你身旁,我也是个普通的男人,难过的时候也渴望你的拥抱,脆弱的时候需要你的安慰,我的生命中因为有了你的出现,而重新燃起了希望。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好好照顾夏沐的。”

“照顾?你怎么照顾?你要同时照顾两个女人?!”白添气愤地质问我。

我沉默了。是啊,我如何照顾?我又如何摆脱对邓欣的罪恶感和责任感?他们两个,不管是谁,我都不忍去伤害。一边是爱,一边是责任,两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我。

“我喜欢夏沐。”白添的话让我非常惊讶,他接着说:“我很庆幸自己可以遇到这么好的女人,并且喜欢上她。今天看到她受伤,恨不得流血的那个是我。她在我怀里昏倒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身体冷的像块冰,她的血染红了我的衣服,就连呼吸都是那么地微弱。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害怕吗,我以为怀中的人儿就要这么没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慌乱。幸好她现在没事,我发誓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护她,不再受到一丝伤害。所以,我请你不要和她相认,也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管你现在喜欢的到底是谁,都不要再来扰乱她的心,放了她就是你对她最好的照顾了。”

白添的一席话句句在理,夏沐的一切不幸,我才是始作俑者!

“可她心里喜欢的人是我!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去剥夺她的选择权!”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放弃夏沐,我不能放弃她。

“选择权?!难道我明知道她要选择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还要眼睁睁得看着,放任不管吗?!”

“你凭什么就认为选了我就是万劫不复了?!”我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凭什么?!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扪心自问,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是邓欣,还是那个抛弃了你选择嫁入豪门的冷杉?!”

听到冷杉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你怎么会知道冷杉?!”

“怎么,一提到冷杉你就不淡定了?你能确定你真的喜欢夏沐吗?你能保证她不是冷杉的替代品吗?!”

我心里很乱,一时间无言以对。

“欧阳杰,我可以告诉你,你过去的点点滴滴,我都一清二楚,你连自己的心都弄不明白,我怎么能放心把夏沐交给你?!虽然是要求,但也可以说是我的一个请求,如果你真的是为夏沐好,就请离开她的生活,她的心很脆弱,经不起那么多的坎坷!”

突然间,我犹豫了,离开,真的是对她好吗?

如果,可以停止对她的伤害,如果,可以让她收获幸福,那么,我,愿意……

白添的言谈举止,他对夏沐的关心体贴,可以确定他是个可以托付的男人,我相信她可以很好地照顾她,保护她。

可是,谁知道,当我看到夏沐流血时心里有多痛,谁又能知道此刻我有多么地不甘,多么地不舍。是不是因为想要珍惜,所以才会选择放手。

明明那么地相爱……可……

熄了火,坐在冰冷的车厢里,抬头望着楼上夏沐的病房,现在的她有没有醒过来,她会不会提到有关于我的只字片言,终于还是忍不住伏在方向盘上,静静地流泪,仿佛生命也随之慢慢流逝。

夏沐,如果我不再出现,你是不是就会把我忘记?

雪静静地下着,它是那样的纯洁美好,如同我的夏沐。

只是,冰雪来临之后,我弄丢了我的格尔达。

我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理所应当地在一起。

不是我爱你,你爱我,我们就可以牵着手,看着彼此的笑脸。

我们之间隔着他和她,隔着万水千山,

可着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阻止我对的想念,

我之所以离开,只是因为我太爱你。

白添

到了夏沐住处的时候,她还在睡着,安静平和,不忍心叫醒她。

雪似乎越下越大,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我仰望着眼前的破旧的筒子楼,斑驳的墙面,被侵蚀地破烂不堪的遮阳棚,没有灯光的楼梯,摇摇欲坠的没有玻璃的窗子。

夏沐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吗?她从没告诉过我这些,她向我叙述的却是另外一份景象。热情的二房东,很北京的公用水房,还有舒适温暖的单人床,没有暖气的房间如何温暖?我能感到她很努力地工作,很用心的生活。心狠狠地痛起来。

最近我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越是了解她,就越是心疼她。

原本以为我的生命中只有事业、父母、儿子,不会再有爱情,然而夏沐的出现,彻底扰乱了我的心,我开始重新审视我自己。

以前我的衣服都是助手选的,开始像二十几岁刚谈恋爱的小伙子一样注意穿衣打扮去商城亲自挑选衣服;开始频繁地去图书馆,由人物传记经济学逐渐转移到了古典文学和当代文学,去品位夏沐提过的每部小说,每句诗词;开始学着用手机发大段大段的短息,恨不得手脚并用;每晚回去不再是红酒香烟老唱片,而是窝在沙发了看夏沐喜欢的每部电影。整个人变得有活力与时俱进起来,生活变得年轻态。

对我感兴趣的女人有很多,几乎每次出席宴会,都会有两三个女人主动向我示好。不否认,他们中有很多都是极品,可我就是对她们不来电,我不是故作清高,我只是觉得他们喜欢的不是我的人,她们的眼中有太多欲望和目的。

而夏沐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清澈透明没有杂质。在星巴克的第一次见到她,我知道我的心沦陷了。

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轻松地心无旁骛没有负担地聊天。每次和她出去吃饭,她会要求AA制,我不许,她便尽可能点些便宜的。她总说我自己一个人生活挺不容易的,我总是微笑不语,既然这个身份会让彼此的关系融洽,和她在一起我会觉得自己跟着纯净起来,不再是满身铜臭,我乐在其中,很享受,索性不揭穿。

其实,我还是有些私心的,我想知道夏沐会不会喜欢上这个普通甚至是有些穷酸的我。只是肚子受不了,吃完路边摊,就免不了拉几天肚子,拉完了继续拽着她去吃大排档。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不停腹泻中度过的,遭这么大的罪,我还整天喜笑颜开的。

我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充满活力,这样和夏沐在一起更般配一些。我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自信满满,可却在她面前,就觉得自卑起来,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因为她的纯洁,因为她的美丽,因为她的年轻。

“请做我的女朋友吧。”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这句蹩脚的台词,可就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就突然没了勇气。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我,怎么会变得如此胆怯起来?

有次和夏沐在国贸等公交车,车一到站台,人们蜂拥而上。我和夏沐被人流冲散了。我一只脚踏上车子,转身看见夏沐向我挥手,售票员大姐对我喊:“大兄弟,快让你女朋友上车,要开了。”

听着这话,我倍受鼓舞,一把将夏沐拉上了车,心里美滋滋的。

送走夏沐,我就立刻跑到商场里去买告白时用的礼物。我不会用华丽的词藻去哄女孩子开心,习惯了用物质去弥补,而夏沐偏又不是好这口的人。

钻石、铂金太张扬,就是就买了看不出价格的玉制的平安扣,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去向夏沐告白,去迎接我生命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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