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美丽的东西,都是剧毒。
目光所及处,却是没有翻滚痛苦的其询,没有一丝动静?
明珠吃惊,心口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不知为何她竟然好心开口问道:“你把其询怎么了?”
“哎呦?死前还惦记着赵其询?是不是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好在底下不寂寞?啧啧,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对方恶劣的笑声中带着玩味与戏谑,配着旖旎华丽的嗓音,汹涌着不计其数的恶毒。
明珠不语,眉头轻蹙。现在呼吸越发困难,嗓子处显然被墨玉咯伤,火燎燎地痛。
正常人都是扬起脖子,拼命呼吸,而明珠却是低垂下脑袋,简直自寻死路。
突然,明珠受伤的嗓子中发出奇怪的闷笑。
也是因为她的笑意,对方让她忽然落地喘息一下,又快速提起。
“你笑什么?难道是被爷杀了高兴?”温热的气息撒在她露出的一截白嫩脖颈,恶意盈盈地压低声音,仿佛催命符。
明珠并未恼怒,愈发平静,抬起的眸中缭绕着妖冶的红雾,血色迷蒙。
“你是,咳咳,赵其询。”
突然爆出一句话,对方动作一滞。
时机转瞬即逝,明珠向后弓身,向对方身体冲去。
而对方本能用力一推,明珠已在三步开外出,她盈盈嬉笑,动静适宜却杀意毕露。
然,别说现在邪恶华丽的赵其询,便是白日里单纯执着的他,她都杀不掉。
一丝把握都没有,更别说逃走!
明珠唇角勾起,眼波绰约,邪肆至极,目光微微一顿。
“赵其询,原来你长得堪堪可入目呀。”
何止可堪入目,简直让人惊艳不已。云容月貌,流光闪烁。若非他的漫扬的唇角蓄满邪恶,整张靡丽奢华的容颜可称冠世风华。
漆目中的黑亮一凝,似无情也有情,不急不缓道:“怎么发现的,恩?”
尾音勾翘,华丽丽地如世间最繁复绮丽的绸缎。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问话,偏他讲出就带着顽劣的挑拨。
“衣服、药香。”简单扼要,对于聪明人自然不必过分多言。
他一开口便说赵其询,要知道晚间明珠问他是谁时,他可只说了名,这边说明捉住他的背后人认识其询。可是当明珠又问他其询怎么样了,此人却避而不答,反而迂回地用名声来转移她的焦点。
最后,当然是明珠有怀疑之后的落实,低头入目处便是那墨锦上的云纹滚边,还有背后若有似无的淡淡药味,彻底证实了她的猜想。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知道爷的人,不是至亲至密之人便是死人。”赵其询话中冷顿,瞬间移位到明珠面前,直接卡住她的下颚,逼视,视她如死人!
“而你,当然是死人!”一语断生死,赵其询靡丽雍容地容颜险些贴上她的面,下移的手掌直接扼住细嫩的脖颈,收力。
眸光邪恶嗜血,还有淡淡的兴奋,仿佛要看到明珠死前的痛苦于他而言再快乐不过。
然而,明珠却是淡笑,笑容浅浅,丹凤目中更是挑衅。
忽然,她轻轻开口,平淡不已:“若是我能治好你呢?”
脖颈处的力道并未松懈,反而更加收紧,漆目染血,艳如丹霞:“骗过我一次,还想骗我第二次?”
明珠不语,闭上双眸,坦然赴死。
她赌,赵其询绝对不会杀她!
这世间能治好他的只有她,并且绝对不会有第二人。
“呵呵,谢明珠,爷今天放过你。但是你要给爷记住,不是因为你的筹码够用,而是‘他’舍不得。
还有,赵其询看上你,以后你生是‘他’的奴,死作‘他’的婢。生生世世,你都逃不掉的。
记不住,爷就开了你的脑子,给你刻进去。可要记好了——!”
此刻这般美妙的嗓音,在明珠听来就是催命符,好似冷血黏腻地毒蛇,紧紧缠住她,邪恶的目光欣赏着猎物死前的痛苦。
窒息前,明珠的脖颈的劲道被松开,青紫的面色可见方才的痛苦。
浑身无力,软绵绵地又要狼狈砸地,真狼狈啊。
敢在她面前称爷?别让本少活下来,不然我就剥开你的胸膛,活活吞了你的心!
瞬间,明珠浑身散发着来自地狱的阴森幽冷,冰彻刺骨。
闭目晕去时,她拼尽全力要下舌尖,熟悉的血腥布满口中。
“你怎么知道我是谢明珠?”唇角涌出咽不下的血,她可以死,但是死后绝对不能再落入他人之手,不能,绝对不能。
“爷知道的多着呢,不过你可真舍得对自己下口。”赵其询诧异,将她拉起来后,华丽丽地开口,“真脏。要不是‘他’舍不得你难过,爷才不管你,摔你之后再狠狠补几脚,好好把你踹脚下!可惜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把捧到眼前的赤子之心给戳了个血窟窿,啧啧 ̄!”
明珠大恨,憋屈不能把这个恶心她的赵其询怎样。她泄愤地拽下刚才差点咯死她的墨玉,无力地摔在地上,什么东西?!
她发誓一定要治他,治死!
呼呼喘着粗气,狼狈离开地明珠并未发现身后之人弯腰,将地上墨玉捡起收入怀中,邪邪道:“谢明珠,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