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忽然从谢灵韵怀中挣扎下来,跑向萧云晔。
“哥哥,糖糖。”漂亮的脸上是想吃糖的甜笑与单纯,狭长的丹凤目中是至纯至墨的黑。绝不多一分不该有的历练与沧桑,少一丝孩提时该有的纯真浪漫。
面上不显,心中却到底无语,多少年前的皇家老段数,又拿出来显摆了,呵呵。
心中默数,三,二,一!
倒!
“呜哇——”小脸挂着泪滴,惨兮兮地正对萧云晔地方向,正巧可怜巴巴地望向春水眸,“哥哥,痛。”她赌萧云晔这个天之骄子心底的良知与善良还未泯灭彻底!
身上压着的余氏,真是胖死了,泰山压顶啊!
可怜她的小骨头,差点儿折了小蛮腰。
众人显然还没从变故中愣过神来,只萧云晔看的清楚,明珠跑着找他要糖的时候,余氏这个刁妇竟然一跃而起,扑倒了小小的明珠。
“放肆!”萧云晔面色突变,厉喝出声。尊贵雍容地上位者气息,自然而然地压迫而来。
明珠显然“误解”,本来大哭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吸了口凉气,“嗝…”被吓破了胆。
一瞬间,大山般的余氏被踢翻在侧,明珠一个眨眼,便再次落入融着冷檀香的怀抱。
小鼻子又因为惯性撞在了小少年硬硬地胸口,因痛觉反射而闭目地瞬间,黑亮的眸子中似有波澜丛生,又如白鹭俯饮,掠去无痕!
“嗝…呜呜…痛……嗝……”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的眼泪鼻涕都蹭到了萧云晔的胸前布料上。纵使她在地府多年,也看得出他身上的袍子可是好东西,布料轻、软、垂,擦脸正好,不可惜布的价值。
“珠珠。”谢灵韵反应也不慢,只是才站起就头晕目眩,又跌回椅子中,被春萍守着不让她再逞强。
里正一呆,小孩子跌倒而已。不甚在意地又端起茶,在缥缈的茶舞中盘算着谢宅的东西。
并非里正没认出谢明珠是方才喊着妖精打架的孩童,这次她又被萧云晔身边的人重新换了衣服,梳了辫子、刘海。
任谁看,同方才的乡下男童也扯不上关系。
厅堂里,人心纷杂,各有算计。
这时,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喊划破天空,闯入正厅——
“娘——你咋么啦啊——”满脸的汗与泥,小小的眯缝眼肿得险些成为一线天,翠儿哭喊着,连滚带爬地跌倒在吐血的余氏身边。
明珠这会儿正被萧云晔“服侍”着,抽抽搭搭地顺着气儿,对于翠儿的到来并不意外。口中的粽子糖不是很甜,带着松子香味,还掺了止咳化痰的贝母,尚可,该赏。
萧云晔所有的心神都在才受苦的小可怜身上,眼角余光毫不客气地不给翠儿一分。
余氏还在吐着血,勉强去拥抱自己悲愤的女儿,演绎一段无人观赏的母女情深。
只是,余氏忽然仰倒,口中鲜血喷出一尺多高,在喷涌如泉中砸向地面。
不可避免地,那血渐到了离得极近的萧云晔身上。而萧云晔为了避免谢明珠染了污血,仅仅侧身而未曾跳开。
变故,只在一瞬间!
算计,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