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带着这位公子去华清池旁的偏殿住下。”
“启禀陛下,草民还有事在身…”
莫名身后一寒,抬起眼,看见了伊湄那双幽怨的眸子。
“公子莫要推辞了,你救了湄儿,是我东夏的功臣,孤绝不会亏待你的。”
那眸子快要溢出泪来。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眸子弯了弯,似黑夜里皎洁的新月。
“死丫头,都一个月没见了,走,咱爷俩去书房好好唠唠嗑。”
“还有,”伊湄的父王转过身,面对着东离:
“晚上酉时来炎华阁,为庆祝湄儿平安归来,孤特地准备了晚宴。”
东离眼底闪现了一丝欣喜的神情,恭恭敬敬地朝他拜了拜。
“小侄定会准时赶到。”
热腾腾的水汽在空气中氤氲,温暖的泉水,一点点赶走了一天的疲劳。
裸着身子,浸泡在华清池水中,让头脑处于空白之中,享受这份闲适和慵懒。
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干什么?
眨眼间,一个黑影从帐幕后掠过,速度快的惊人。
这可不是一个凡人都达得到的速度。
我斜眼看去,那个黑影停下了移动,透过黑影也能看得出她身姿窈窕,是个女人。
“狐三,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哎呀,殿下,你真是好生讨厌,干嘛这么快揭穿人家,人家还想和你玩捉迷藏呢…”
这个女人,是在我一千六百岁生辰时,父王赐给我的侍妾。
那个曼妙的身影柔柔地挑开了帐幕,兰花指微微翘起,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还是那幅轻佻模样。
芙蓉面,水蛇腰,酥胸半露,媚眼如丝。一袭粉纱,薄如蝉翼,一头青丝,绾地繁琐却又精致。
那眉间流露的是倾倒众生的自信,还有撩人心魂的魅惑。
“早你修仙可你偏不,现在就算一身脂粉也掩不你身上的妖气。”
那妖气越来越近,在水汽的氤氲中,竟带了几分情欲的气息。
“我才不要修什么仙,当妖多自在啊,况且我还有帝君的庇护,要多逍遥就有多逍遥。”
狐三是父王不知从哪带回来的狐妖,妖力强大,生性风流,说是送我的侍妾,实则是来保护我的影卫。
眯起眼,漫不经心地问她:
“最近都去哪风流了?”
“奴家哪敢背着殿下找男人啊”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露出了妖娆的酒窝,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被我看在眼里。
“人家只是一时兴起去了人间,找几位男子谈谈心。”
“仅仅谈谈心么?”
她身上带着不同的凡间男子的味道,没由来让我厌恶。
“哈,让殿下发现了呢,不过那些男子啊,脸蛋俊俏的,活儿不行,身子强壮的,长相粗俗。”
“哪有殿下这般,这般——”
一只柔夷从身后抚上了我的胸膛,沿着腹线一点点,一点点向下,游走到腹肌处,挑逗似的画起了圆圈。
“狐三,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巧笑了一声,酥软媚骨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若是能与殿下巫山云雨一场,这样还不算什么。”
说完,她故意往我耳朵里吹了一口气,痒痒的,热热的。
泉水氤氲的水汽越来越热,而她也越来越胆大的挑战着我的底线。
那不安分的手开始缓缓向下摸索。
“啪”的一声,我拍开她的手,迅速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披上了衣衫,飞离了池水,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勾引男人的技术还是欠点火候。”
她倒是波澜不惊,口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
“明明是殿下太过冷淡嘛!奴家已经尽力了。”
“废话少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她蹲下身,坐在了池边,撩起裙摆,双脚柔柔地在泉水里摇摆。
“榕儿来信,出兵涂山的仙兽已经归来,据说在涂山全歼魔兵,大获全胜,只是那凿齿将军战死了。”
是么?它也死了。
我抬起头,望着头顶漏出的几点星光,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寂寞。
此刻,没有人出声,安静的,好像这缓缓腾起的水雾。
“只要是殿下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我,阿四,还有榕儿必定也会像凿齿将军那样,誓死追随。”
风轻轻拂过,她鬓角处的几缕青丝被微微吹起,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了狐三那绝美侧颜上露出的忠诚。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
“说起来,殿下为何要到这人间的皇宫来?莫非是这里还有比奴家更美艳的女人?”
她妖娆地朝我抛了个媚眼,狭长的眸子深了深。
“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多嘴。”
我低头理了理衣衫,
“既然来了,就吩咐你几件事情做。第一件事,近期多派些内应在各个仙族和妖族里,尤其是狼族,我留着有用。”
“第二件事,把这封信交给魔葵,让她十日后到青丘的紫叶林等我。”
狐三有些诧异:
“什么?!让我去找那母夜叉!我才不干,那婆娘又凶又暴躁,就知道耍性子摆臭脸,你找她做什么?她除了有魔界公主的身份别的什么都没有,对殿下没什么用处。”
“不,我要用的就是她那魔界公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