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肩,伊湄在中间活蹦乱跳的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注意到两旁男人的冰冷的脸色。
“绯狐,坐的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来下轿?”
“轿子里太闷了。”
“哦……对了,我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西夏的皇子,东离哥哥,西夏和东夏友好,他经常来我们东夏玩,对我可好了!”
我摇了摇折扇,依然冷冷地注视着前方。
“东离哥哥,这位是绯狐公子,在青丘镇的时候,我遇上了妖兽,差点被咬死,是他救了我。”
一声鄙夷的轻哼传进我耳朵里,
“怪不得这人千里迢迢地送你回来,原来是为了索求赏赐。”
“不,不,他是……”
我打断了伊湄的话,
“对,我就是来求赏的。”
我斜眼看他,一袭青衣倒也出尘,面容清秀,举手投足间华贵无比。最让人惊艳的是他那一对剑眉,锋利狭长。
好一个帝王之相。
不知为何,这面相如此眼熟我。
“真是无耻,居然如此直言不讳。”
我冲他勾了勾唇,
“那又如何?”
伊湄似乎闻到了我们之间火药味,谄着笑拉了拉我,扯了扯他。
“放手。”
异口同声。
丫头的笑容僵了僵,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你懂什么?!”
又是一次异口同声。
伊湄尴尬了扯了扯嘴角,终于放弃了调和,乖乖地闭上了嘴。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靠近,想必,是来迎接伊湄的人。
“死丫头,你可回来了!”
一身黄袍的中年微胖男子大步流星地向这边走过来,身后是浩浩荡荡看不见底的是侍从。
“父王。”伊湄迎过去,乖巧地投进那男人的怀抱。
“湄儿好想您。”
“父王找你都找疯了,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在路上遇见了妖兽,差点就被咬死了,还好有这位公子救了我。”
她上前把我拉到那男人身旁。
“这就是那位公子,他叫绯狐。”
男人细细打量了我一番,问道:
“年纪轻轻就能制服妖怪,想必不是一般凡人吧?”
“小生只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学了些小法术,碰巧看到公主遭难,就出手帮了公主一把。降妖除魔,这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
“真是个谦谦君子,湄儿,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知道啦。”
伊湄亲昵地揽过她父亲的胳膊,而他父王则重重敲了敲她的头。
“十八了,不小了,收敛点,别老让父王为你操心,对了,我派去保护你的卫兵是不是被你动了手脚?”
“也没做什么,就是…在他们饭菜里下了点…药。”
男人的脸青了青,伊湄吓得把手缩回去,背着手,低下了头,像一个做了错事等待受罚的孩子。
“下了‘点’药?,你知道吗,那些卫兵整整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你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怪不得初见她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丫头,该罚。
伊湄羞红了脸,但还是气鼓鼓地为自己辩解起来:
“谁让他们天天跟着我?连洗个澡就要守着我!”
“跟着你是为了你好,一开始我就说了,青丘镇临近仙国,那里什么妖魔鬼怪都可能出现,这下知道了吧,要不是这位公子,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那个叫东离的男子恭敬地上前一拜:
“叔父,您消消气,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伊湄,那青丘是仙国,照理说都是不会有什么妖怪,可能是出了什么纰漏,让媚儿遇上了。”
“好在她吉人自有天相,没出什么岔子。您就看在我的面上原谅她一回吧,而且,她一路走来,恐怕也吃了不少苦,现在不宜惩罚,这事就暂且先放一放吧。”
话刚落,伊湄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望着她父王。
那眼里水盈盈地包着泪,几欲落下。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双簧唱的真是及时,而且随手拈来,想必之前练过不少次了。
果然是青梅竹马。
情不自禁地,脸又冷了几分。
“死丫头,算你走运,有东离帮你求情,就放过你,下一次,不能再像这次一样胡闹了。”
“儿臣谨记父王教诲!”
伊湄欢快地给男人做了个辑,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一扫而光,还不忘感谢地瞥了一眼那个什么东离。
该死!
竟然在我眼底下眉来眼去!果然不能对这个丫头太过宠溺,让她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该顺从谁!
“哦,对了,东离,你的佩剑呢?”
那个东离低了低头,将脸埋在了阴影里。
“咔咔”,我听见了握紧指节的声音。
伊湄接过了话:
“是父王送给东离哥哥的那把佩剑吗?我刚才看见它断了,想必是被他不小心折的。我说父王呀,你也忒小气了,东离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东夏,你也不送给人家一把好剑,丢不丢我们东夏的脸啊!”
那中年男子顿了下,像是深思熟虑过的开了口:
“既然如此,那我再命匠人铸一把吧!只是不知道,这极品玄铁的料子还有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