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好,那就好。”苏夫人听到女儿亲口这样说,才能放下一颗心来。
可是紧接着,苏夫人那颗悬着的心便又要提起来。、
只听到苏文翡连连不断地打着哈欠,问道:“母亲,我这几天回家来住,都不曾见过轩儿。他人到哪里撺掇去了?……”
苏夫人的表情轻微地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便笑着说道:“那个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整日里都闲不住的,连学堂都不肯久坐,这几日先生告了病假,他必然是不肯坐下来安静地温书,早就不知道去寻什么自个儿觉得有趣儿的事情玩去了吧。”
……?!不知道撺掇到哪里去玩儿去了?
这是个什么话?
即便苏文轩一贯的不肯听话,也胡乱玩耍惯了的,但是像今天这样,连母亲都公然说出不必理会他这样的话语,苏家上上下下可从来都是不曾有人这样说起过的。
苏文翡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地奇怪。
于是,她心中隐隐地感觉到,似乎自己出嫁后的这段时间里,苏家发生了一些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母亲,你且据实地告诉我,轩儿——他到底到哪里去了?”
苏文翡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巧合,反正每一次每一次,她那些奇怪地预感就会来得分外地准确。
苏夫人沉默了良久,终于叹息道:“轩儿他,他前段时间闹着要出家,然后和你父亲争执地很厉害……现今在元业寺中做了俗家弟子、带发修行着了。”
苏文翡闻言大惊不已,惊呼道:“什么?!轩儿出家了?!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呢?!”
“不是,不是出家了。”苏夫人急忙解释道,“轩儿只是暂时地跟随着一位得到的高僧人修行而已,过一段时间,等到他心情平复了的时候,就还是会回来的。并不是就此出家去了……”
苏文翡听着母亲这样说,知道她心中也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的。
苏文轩是个什么火爆脾气,如何地特立独行、如何地说一不二,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会比她苏文翡更清楚的了。
所以,对于苏文轩,她从来都是不甚放心的。因为那小子从小到大所作出的任何决定,在苏文翡看来,都绝对是在玩儿火了。
如果苏文轩只是在抱怨自己所处的生活环境,那么苏文翡或许也不会当真,但是现在苏文轩已经毅然决然地迈出了那一步,所以苏文翡觉得:凭借这家伙的倔强性格,他是绝对不可能会轻易地回心转意的。
哥哥苏文睿要从仕途,无法顾及到自己家中的产业,再刨除不能指望的苏文煜不谈,苏家便统共只有这么一个可以指望的男丁了。若是他苏文轩真的就这样抛下了整个太史府,抛弃了自己在苏家的位置——那么苏家的田产宅院,就真是后继无人了。
苏文翡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忍受着这样的事情的发生,因此她觉得,自己必须亲自见一见苏文轩,好好地跟那小子掏心掏肺地聊一聊,不然她是绝对不可能就此安心的。
“娘亲,我想要见一见轩儿,您能帮我安排跟他相见一面、当面谈一谈吗?”苏文翡轻轻地蹙起眉头来,问着她的母亲。
“翡儿,你原本前日就应该返回洪府去的,现在已经多在娘家逗留了两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归期……似乎多有不妥吧。”苏夫人看着女儿,面露难色地说道。
她自然也是希望苏文翡能够劝说儿子回心转意、回头是岸的,但是比起这件事,她现在更加关心地,却是苏文翡在洪府的位置,有道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浮云。”,如果一切可能惹火太宰府的事情,她都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以身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