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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等待,去北方

“你们问萱萱好了。”郭沫沫把问题抛给了应祚萱。

“不会吧,萱萱,你这都知道?”

应祚萱有些汗颜,她确实知道一些细节,都怪郭沫沫性子冷,不肯跟薛谦沟通,于是薛大少一遇到感情问题就找她这个心理医生来说,她几次半夜打电话把她叫醒,气得姚大公子差点摔手机,有一次珠江实业夺过她的手机骂道:“你有私事,我们就没有私事了吗?以后我们办私事的时候,别打电话来烦!”

害得应祚萱后来被了薛谦嘲笑了很久,打电话第一句话就问:“美女,今天有没有办过私事啊?”

应祚萱:“……”

“其实就是陶谦他都考虑到小夏不想那么早结婚,所以主动要求他爸把他调去了美国分公司……”

应祚萱一说完,咚咚和倪尔思都震惊了:“不会吧?陶大少竟然那么开明?”

“错了,是痴情!竟然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等上三年那么久!”

“对啊!沫沫,你确定要让这样一个好男人等你三年?万一人家被美国辣妹霸占了怎么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郭沫沫有些不耐烦了:“最好他在美国不要回来了,省得看了心烦!”

夏沫真的是这样希望的吗?应祚萱在一旁不语,响起了薛谦走的那天在机场给自己的发的短信——“对于别人我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但是对于她,我既然已经等了十年,再等三年又何妨呢?”

原来,在他们还懵懂的时候,爱情的种子早就在他心里偷偷地发芽了。

当应祚萱把这条短信给郭沫沫看的时候,她还记得从郭沫沫眼里闪过去的那个眼神,是她与她相处四年来从未见过的,或许,不仅是在薛谦心里,在夏沫心里那颗种子也早就发芽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那天,四人一直聊了很久很久,从开学第一天见面开始,聊那些上过的课、遇见过的老师、发生过的糗事……这四年相处的一点一滴都被慢慢回忆起来,将会成为人生中最无法磨灭的那一个瑰丽的宝藏。

应祚萱喝了很多酒,和上次参加姚寅的毕业聚餐不同,这次她是心甘情愿喝的,很多时候,友情和爱情一样,情到深处总会情不自禁。

不单是她,郭沫沫他们也各自喝了不少酒,一直到了夜晚时分,四人才依依不舍地结账。这时候,姚寅的电话也打来了。

“好了吗?我在楼下等你。”

应祚萱喝得已经有些犯晕,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你喝酒了?”姚寅问。

“嗯……”

“你等着,我去接你!”

75

当姚寅跑进酒店,找到应祚萱的时候,她正趴在酒店大堂的沙发呼呼大睡,一起的还有倪尔思,两人形象全无的睡姿让路过的客人纷纷侧目,低头轻笑。

姚寅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沙发边上,俯下身去轻拍应祚萱的脸。

“老婆,起来了。”

“嗯……”应祚萱闭着眼睛,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像在做什么美梦。

这时候,赵晨刚也出现在了酒店大厅里,一眼就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倪尔思,过来就把她扛在肩上,很酷地和姚寅挥手告别,倪尔思在她肩上扑腾得像一尾脱水的金钱。

姚寅失笑,转身继续逗应祚萱“老婆,再不起来,酒店就要关门了。”

“你别骗我……酒……酒店……怎么会关门呢……”呵!明明喝醉了,话倒是还听得清。

姚寅勾了勾嘴角,继续哄道:“酒店不会关门,但是我明天要去上班啊,你打算让我在这里陪你吗?”

应祚萱总算半睁开了眼睛,迷离地看着他摇头:“不行……你……你不能迟到……”

“那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她傻乎乎地一笑,伸开手圈住他的脖子,这一圈就怎么也甩不开了,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姚寅身上,一直到了车上还抱着不肯松手。

姚寅苦笑:“老婆,你这样我没办法开车啊。”

“嗯……”她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猫。

娇嫩的脸颊隔着衬衫厮磨,立刻点燃了某人身体里的那团火,他俯下身轻轻在她耳边道:“老婆,你是不是还想在车上再来一次?”

这句话立刻让应祚萱惊醒过来,她迅速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过了几秒钟,终于坚持不住了,眼神又开始迷离,神智继续涣散……

姚寅都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实在是可爱得很,倔强的时候像头牛,野蛮的时候会动粗,温顺的时候像绵羊,撒娇的时候又像只小猫,害羞的时候总会脸红……不管怎么样的她,都叫他那样怦然心动。

他没有迟疑,拥她入怀,贴上她的唇。

温柔缠绵的吻之后,应祚萱酒终于酒了些,于是姚寅将她扶正,仔细地帮她系上安全带,这才安心地发动了车子。

车一路缓缓地开着,头顶的月光明亮而迷人,街边的路灯排成一排,成群的小虫围绕着灯光不知疲倦地飞着,时而有一阵阵的蝉鸣从树上传来,传到人耳朵里,又渐渐扩散开去,久久回荡在耳边。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副架驶位上,应祚萱盯着前面成排的路灯,慢慢说道。

“什么事?”

她有一点醒了,又还没全醒,反倒是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让她有勇气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我想不好去哪家医院……”

正在开车的姚寅眼神蓦地一闪,继而平静地问道:“圣朗不好吗?”

“……”

长久的沉默,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地收拢,渐渐发白。

头顶的月光似乎被一片飘来的乌云给遮住了,天地霎时暗了下来,就连沿街的路灯发出的光亮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围着路灯飞舞的小虫渐乱了节奏,蝉鸣开始急躁起来……

“我不想离开你……”她慢慢地说着,“但量……”话说到此处,再度陷入沉默。

车继续沿着街道缓缓地开着,速度没有丝毫的改变,应祚萱盯着车窗,数着沿途的路灯:一盏、两盏、三盏……数到第九盏的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

未等她明白过来,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视线,紧接着那温软的唇压了下来。

这已经不知是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里第几个吻了,但是当初那份浓郁的滋味不但没有散去,反倒像一壶清菜,历久弥新,香味弥漫舌尖,永滞不去。

一吻作罢,他拥她入怀,贴在她耳际的唇缓缓蠕动:“四年前,我没有尊重你的意见,现在,我选择听你的。”

这一个四年的轮回,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年了,他选择尊重他爱的人,因为爱情不仅仅只属于她,而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一个月后,应祚萱登上了北上的飞机,临行来送行的除了肖爸肖妈,还有老姚夫妇,姚寅一直没有出现。

在肖妈不停的唠叨的嘱咐声中,机场催促旅客登机的广播响起了。

一行人送应祚萱到登机口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应明轩忽然黑着脸捅了一下老姚的胳膊:“喂!你儿子怎么还没有来?”

老姚瞪着眼睛:“我怎么知道?你要问,问你女儿去!”

应明轩急了:“他是你儿子,你问我女儿干什么?”

“他是你女婿,不问你女儿问谁啊?”

“喂!你这个老头,怎么越老越固执了啊”

“谁说我老了?我今年才五十一!”

“都五十一了你还叫年轻啊?”

……

两人在旁毫无顾忌地抬扛,应祚萱扑哧一声笑了“爸,干爹,你们别吵了!姚寅他今天公司开会,来不了。”

“公司重要还是你重要啊?我看那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连送行都不来!”应明轩气得捏紧了拳头。

“你说谁活得不耐烦了?”

“说你儿子!”

“应明轩,你……你!”

“我怎么啦?”

“吵什么吵?在这种公共场合,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真好意思啊?”肖妈一声吼,两人立刻闭了嘴,姚寅他妈在一旁含笑不语。

过了会儿,登机口陆续有人进去了。

应祚萱朝登机口望了眼,转身道:“爸妈,干爹干妈,那我走了。”

“一路小心,北方天气冷,要多穿点衣服,知道吗?”应妈嘱咐着,眼眶有些微微地泛红。

“到了那边,先给老爸打电话,不要老惦记着那些只顾开会,连送行都不来的人,听到没有?”肖海山瞪了眼老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哼!”老姚也瞪了一眼,这才转过对应祚萱嘱咐道:“干爹在北边有不少认识的人,要是在那里有困难、受了欺负,就跟干爹说,干爹帮你搞定!”

“嗯谢谢干爹!”应祚萱笑得灿然。

最后只剩下姚寅他妈还没说过话了,应祚萱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干妈,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老替姚寅操心,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姚妈点点头,忽然俯身在应祚萱耳际说了句什么。

蓦地,应祚萱一阵脸红,拿着行李就准备走人,离开前回头最后一次朝他们挥手:“我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四只手同时伸起,朝她一同挥动,带着父母对儿女最美好的祝愿,展翅高飞。

“乘客们,飞往XX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通讯设备,系好安全带……”

机舱里的提示广播响起,应祚萱伸手去拿椅背上的安全带,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一个人影从后面走了上来,坐进她身旁的空位。

应祚萱拉出安全带,低头想要扣住,却怎么也扣不进去。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了她扣安全带的手。

在那一个瞬间,应祚萱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不仅仅是心跳,还有呼吸,周遭一切的声音,对面位置上打闹的孩子安静了下来,乘务员的动作似乎静止了……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定格在了一个瞬间。

唯独他那双手,包裹着她的手,四只手一起将那安全带扣好。

然后,一切又开始运转,心跳在加快,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耳边传来孩子的打闹声,乘务员正在亲切地和一位老太太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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