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绝眉的脚步,秦叶跨人这气势不凡的将军府,但见府中人人衣着精致,笑容满面,不少是秦叶旧时曾见的朝中大臣,尽管如此,秦叶也只觉眼熟而已,她记人面孔的工夫向来差劲的很。
“哎呀,这位不是秦大人嘛,多时不见,愈加清致了。”一个身着褚色绸衫的肥胖男子笑着迎了上来。
天,这位不会就是这府中主人吧,长的真可怕!秦叶心想,面上却笑着:“敢问这位是——”
那男子似乎也不以为意于秦叶的不识,呵呵一笑,“也难怪秦大人不认得小人,当初秦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哪认得我这小小的吏部侍郎哪!”
他这样一说秦叶倒想了起来,那个谢紫嫣的父亲谢宁便是他供出藏身之处的,这样一个出卖旧友的人,实在让人生不出啥好感来。
“哦。”秦叶淡淡应了一声,“我如今不过一介布衣,自比不上大人的富贵发达了。”
那人还待说些什么,前方的宁绝眉忽然发现后面的秦叶被人缠住,已反折回来。
“周大人,你也刚好在洛阳么,我怎么听说皇上派你到钟离去办事呢?”他蹙眉问道,眼带淡淡的嘲讽之意。
“呃,宁大人也在啊。”那周大人惶恐地低下头,“小人一向仰慕段将军的威仪,所以——”
“行了,段将军还在等我,周大人请自便,秦叶,走吧。”宁绝眉领着秦叶和宿流光往前走去,待走远,才说道:“这个周大人最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这次段苛又立新功,这人定是又来巴结。”
“恩。”秦叶应了声,面容忽然奇怪。
“怎么了?”宿流光发现她的表情变化,关心地问。
这时宁绝眉才回头,看见秦叶不同寻常的脸色。
“那个人,是叫段苛么,苛责的苛?”她喃喃道,不知是在问他们还是在问自己。
“是,段苛,苛责的苛。”宁绝眉肃然道。
“那,我在朝中时怎么没听说过他?”
“那时他不过是军中一个偏将,你辞官之时恰逢他立了大功,升为将军,最近已更是屡建奇功了。”宁绝眉解释说。
“哦。”她答,叫这个的多了,一定是巧合吧,她自我安慰道。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男子,一身简单的宝蓝布衫,黑发垂肩,双眉斜削,细长凤眼,眼神却意外的凌厉,挺直鼻梁比一般人还要高些,紧抿的薄唇,显出三分薄情,七分刚毅。
他或许远没有宁绝眉又或宿流光的美貌精致,但那种寡情却诱人的气质却相当吸引人的眼光,甚至,那种自然的隐约霸道竟然有种别样的魅惑味道。
天哪,要是仅仅同名还好,为什么连长相也要有八分相似啊,秦叶的头皮有些发麻,有种想转身逃跑的欲望。
偏偏这时,宁绝眉却迎上前,唤道:“段将军。”
段苛迎了上来,宁绝眉浅淡一笑,“恭贺段将军,又立新功了,皇上特派我来参加将军的庆功宴,十月皇上会在御花园设宴,听说将军生辰便***是么?”
秦叶微一皱眉,是么,她怎么记得是在五月还是六月来着,难道不是他?四年没见,他的容貌是有了变化,当初隐约的青涩早已不见,真的,与当初只有八分相象而已了,但,应该是那个人吧?
段苛微笑,眼神却泻出几分凌厉,“有劳宁大人费心。”似是对宁绝眉并无几分好感。
秦叶见他的目光转向她来,连忙将头埋得极低,只盼段苛不曾瞧见自己,听着段苛的声音,想起记忆中的他,又一阵头皮发麻。
“怎么了?”宿流光低声问,发觉秦叶的不对劲。
于是,秦叶悄悄扯着宿流光的衣袖,正想暗自溜走,却听段苛冷冷的声音,“这位是?”她停住脚步,心中哀叫起来。
宁绝眉微扯唇角,不悦地瞥向秦叶拉着宿流光衣袖的手,“段将军不识得么?你听说秦兄也在洛阳,特让我带封请贴给她的不是么?”很奇怪的举动呢,段苛不是从不给自己找麻烦么,多请个已离官场的秦叶究竟想干什么?他亦非常好奇。
“秦叶。”他缓缓念出她的名字,唇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真没想到啊,是不是,当初在朝堂上的惊鸿一瞥,成为我今日成功的动力,却不曾想过真是你的背影。”
秦叶深吸了口气,她已不是当年刚来这里时那个脆弱的丫头了,后来的湘夫人,燕王已给了她成长的机遇,今天,她早已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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